沈归舟说这话时没带情绪,陈穆愉却从她的话语里听出了无奈。
想来是很不喜欢这种宴会。
他圈着她腰的手收紧了些,“可要我陪你一起去?”
沈归舟打了一下他想爬进她衣角的手,“那我该怎么介绍你?”
陈穆愉好说话得很,“什么都行,夫人高兴就好。”
被阻止的手转换了战术,轻轻摩挲着她腰,就像是孩子找到了好玩的玩具。
“梁王府我还算熟的。”
沈归舟被他弄的有点痒,强调道:“我是去赴宴。”
不是去踩点,要什么向导。
陈穆愉失落地叹息一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特别明显。
沈归舟不为所动,“睡觉。”
陈穆愉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询问,“不可以?”
说着,他摩挲着她腰的力道重了些。
他这目标转换的太快,沈归舟差点没跟上他的思维。
还未等她说话,陈穆愉又接着道:“你不是说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沈归舟差点骂脏话,他想得还挺周到。
她抓住他的手,“你还不累?”
他们今晚可是走了好几条街,现在都快子时了。
陈穆愉手没动,情绪有些低落,“不可以?”
不是不可以。
沈归舟忽视他的语气,安抚性地拍着他的手,“早睡早起身体好。”
陈穆愉又将她搂过来了些,“睡不着。”
沈归舟神情僵住,“……”
陈穆愉声音依旧不高,“我们都好久没有过了,真的不可以?”
沈归舟眼睛向下,没有说话。
陈穆愉发现她的犹豫,眼前灵光一闪,“你是在想主动的事?”
沈归舟抬起视线,身体往后挪了一点,“睡。”
觉。
“那事可以先欠着,我不着急。”
嚼着被陈穆愉打断的那个字,沈归舟对他的赞赏又多了一项。
他真的应该去户部,不然实在是屈才了。
陈穆愉见她不说话,知道自己猜对了,迅速翻身覆在了她上方,低头吻了下来。
或许男人在这方面的确是有天分的,他今晚没喝酒,吻却有些醉人。
温热的唇移到她的脖颈时,沈归舟清醒了一些,提醒道:“我后日要出门,不可以留印子。”
她若是不强调,后日怕是见不了人了。
目的达成的人嘴角勾起,眼里星光惑人,“好。”
沈归舟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人还没清醒,就感觉到腰上有只不安分的手。
动作比意识快,她立即往旁边移。
可惜,没有快过那只手。
她有些急了,脱口道:“陈穆愉,你要是再来,我就动手了。”
旁边传来好听的低笑声,“你昨晚又不是没动手。”
说着陈穆愉将她翻过来,和她面对面,还裸着的上半身,上面有几道指甲抓出的血印子,看着不要太明显。
如此亲近的距离,让沈归舟感受到了他早上的兴奋。
他又凑近了些,一脸好学地问她,“昨晚我的表现,夫人可还满意?”
沈归舟觉得嗓子有点干。
“不说话。”陈穆愉的手在她腰上一下一下地点着,“那看来是不满意。”
沈归舟腰上酸软,他这样的小动作,又让她腰上多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陈穆愉的侧脸看上去比平时更能迷惑人,他微微一笑,让想说话的沈归舟又恍了神。
随后,她便听着他正经道:“夫人放心,我会继续努力的。”
沈归舟打了个哆嗦,立马清醒了。
什么没关系,他当然没关系,可她有关系。
她将视线从那血印子上移开,决定和他讲道理,“纵欲伤身。”
陈穆愉眼里都有了笑意,“行,那听夫人的,我克制克制。”
他如此好的态度,看得沈归舟又想在他身上狠狠抓一把。
小人。
说起昨晚,她敢肯定,他将她那晚说的话都放大记在心上了。
陈穆愉本就是和她开玩笑,说话算话地放开了她。
沈归舟看着他下床,悄悄舒了口气。
本来也想起床,一动,她又自暴自弃地躺了回去。
算了,早起的虫儿被鸟吃,还是再躺躺。
陈穆愉穿戴妥当,见她还趴在床上,俯身问道:“还想睡?”
沈归舟白了他一眼,直接闭上了眼睛。
陈穆愉了悟,将她捞了起来,亲自给她穿衣服。
懒洋洋地吃了点东西,沈归舟走出门,抬眼看向挂上头的太阳,有些郁闷。
什么时候,太阳已经如此晒人了。
她犹豫没超过一个呼吸,准备反身回去,再睡一觉。
陈穆愉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阳光太烈,不适合出门。”
她也这样觉得。
陈穆愉声音里多了蛊惑,“要不。”
沈归舟往旁边挪了一步,人精神了不少,快速打断他,“你想什么?”
昨晚还不满足,还想白日宣淫。
陈穆愉看着她退的那一步,轻笑道,“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沈归舟意识到自己刚才反应有点过度了,飞快稳定了心绪,淡定道:“你想什么,我怎么知道?”
“那你……”陈穆愉也不靠近,话语一转,“在想什么?”
“……”沈归舟输人不输阵,“今日太阳正好,适合出门。”
话未落音,她从容地下了台阶。
陈穆愉也没追她,只在她身后问:“何时回来?”
这话落在沈归舟耳朵里,就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她身体微不可见的往前栽了一下,稳住之后,脚下的步子迈的大了些。
她暂时还真没想到今日有什么一定要去办的事,好在出了门就遇到了前来找她的雪夕,让她这溜之大吉变得名正言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