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快速反应过来,飞速转头。
看到陈穆愉,他欣喜呼喊,“七哥。”
陈穆愉示意莫焰放开他。
行动得到自由,九皇子张开双手扑向陈穆愉。
“七哥,太好了,你能站起来了。”
陈穆愉差点被他喊的耳鸣,飘然往旁边一挪。
听着他的话语,陈穆愉有些怀疑,难不成在外界眼里,他是瘫痪了?
九皇子扑了个空,身体控制不住向前倾,他有些慌张,急忙向旁边的人求救,“哥。”
陈穆愉神色依旧,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好在欧少言仗义伸手,拉了他一把,才避免了他拜早年的情况发生。
虚惊一场,九皇子也没埋怨陈穆愉,一双眼睛将他上下打量了几遍,喜道:“哥,你的病真的好了!”
陈穆愉没出声,欧少言实在是看不惯他这种傻劲,小声提醒,“看着的确是好了。”
九皇子闻言,傻笑出声,笑了没两声,变成了哭嚎,再次朝着陈穆愉扑过去。
“哥,我终于见到你了。”
陈穆愉往后一退,再次避开。
“你是来哭丧的?”
一日遭遇两次这种情况,陈穆愉有点后悔刚才让莫焰放开他了。
九皇子第二声哭嚎卡在嗓子里,委屈地看着陈穆愉,“我是来看望你的。”
这段日子,九皇子来晋王府的次数比秦王来的次数还多,但是待遇都是一样的。
来了五次,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若不是一直见不到人,他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
两人随着陈穆愉走进了小书房,陈穆愉端坐一旁,问道:“看我?”
九皇子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你不是在躲我?”
点头的九皇子差点扭到脖子,“……怎么可能。”
陈穆愉眼中多了一丝审视,本来要在旁边坐下来的他吓得又站了起来。
“那日在城门口,你跑什么?”
九皇子眼睛乱转,想来也是想到了他说的那日。
他辩解道:“我没跑,我那是……看七哥你忙,想等你忙完了再来找你。”
陈穆愉再次用那种审视的眼神看着他。
他被看得头皮发麻,差点忍不住要改口供时,陈穆愉移开了视线。
压力骤然一松,他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是相信了?
陈穆愉看向屋里的另一个人,示意他坐。
这里就他们三个人,欧少言也没假客气,直接坐下了。
九皇子审时度势,也跟着坐下,抢在陈穆愉开口之前,表达了自己对他的关心和想念。
他说得约略有点夸张,却也不是作假。
听说陈穆愉从江南办差回来,感染了风寒,在府里休养,当日他就过来了。
只是,他到了晋王府,听说陈穆愉刚好休息了,没什么大事,他也没多想,就没去打扰。
过了三日,陈穆愉还没去上朝,来晋王府探病的人又都没见到人,就连大皇兄和四皇兄都没见到人,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当日,他又来了一趟晋王府,却被陈霄以同一个理由拦了回去。
同一个理由用两次,他怎么可能再信。
他用上了胡搅蛮缠,却没想到被莫焰扔了出去。
不过,莫焰等人都在王府,让他放心了不少。
他们都在,说明他哥也一定在王府。
那为什么不见他?
病得很严重!
他怕自己的病情被大皇兄和四皇兄知道,做小动作。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回府的路上,他看到了一个人,太医院院正张实甫。
他当机立断,跳下马车跟着他的轿子,看着他提着药箱走进晋王府,再看着他出来时,见他差点绊倒在王府门口,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心中担忧,当即就想冲进去,骤然又觉得不对。
七哥若是病了,瞒着大皇兄和四皇兄他能理解,瞒他干什么?
他想了很多种可能,甚至想到了,七哥也不信任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悲从中来。
为了探查真相,当日晚上,他第三次来到晋王府。
这次他是翻墙进来的。
遗憾的是,若不是他报身份报得快,恐怕不会有第四次第五次了。
也是这一次,他明显感受到,晋王府的防卫比之前强了许多。
他越发觉的事情不对了。
正当他又多生出了许多种猜想,一筹莫展之际,事情有了转机。
翌日下朝,他无意间听见了大皇兄和四皇兄说悄悄话,知道了另一种可能。
七哥被父皇禁足了,父皇还不想让众人知道。
这也就能解释,他们为何都见不到人。
然而,他在晋王府门口守了几日,发现张实甫每日都会去晋王府报到两次,风雨无阻,雷打不动,脸上还一日比一日愁苦。
他第四次来晋王府,是听说欧少言要来,他立即跟着来了。
愁人的是,两个人都被陈霄挡了回去。
见不到人,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他心中很是不安。
偏偏这个时候,他父皇还给他派了不大不小的差事,他离开了京都几日。
他不想去,却没办法推脱。
今日回来,听说他的身体有所好转,他立即拉着欧少言过来了。
没想到,这次真的见到了真人。
陈穆愉看着他差点声泪俱下的模样,递给了他一块洁白的手帕。
他动作一愣,欧少言差点笑出声。
片刻之后,他睫毛动了动,接过那块手帕恭敬地放到一旁,很是自然地转了话题,“哥,后日西郊有个文会宴,既然你身体好了,你和我一起去?”
出门走一圈,所有人就都能知道他七哥还是那个七哥。
陈穆愉抬眸,“文会宴?”
“是的。”九皇子见他感兴趣,兴致勃勃地给他介绍,“据我所知,四皇兄和小皇叔他们都会去,另外,我还听说,洛河姑母家的沐竹表兄也会去。”
提起言沐竹,九皇子眼里充满了兴趣。
陈穆愉将他的情绪看在眼里,对他的反应也不奇怪。
言沐竹在京都是个传奇人物,他重新入世,偏偏十分低调,那些只听过他事迹的人,对他的好奇心便更重了,都想要见一见他。
这文会宴,陈穆愉不是不知道。
沈归舟从梁王府赴宴回来,又拿回了一张请帖,随手甩在书案上。
他给她收拾书案的时候,有见到过。
他也知道,举办这宴会的幕后之人是燕王。
他没有明确回复,九皇子见他没拒绝,就当作他是答应了,还高兴地说,后日他先过来他这儿,和他一道去。
陈穆愉没再跟他说这事,询问欧少言,“我听说,你最近得了一员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