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乔看着付知岚水盈盈的眸子,拍了拍他吹弹可破的脸蛋儿:“宝贝儿,以后别有事没事往哥哥跟前凑,哥哥烦你,乖。”
……
接下来几天,江乔都没再回过宿舍,一方面,他懒得应付付知岚,另一方面……
不得不说,人就是贱。
江乔过惯了拳场的生活,以前是奴隶的身份,总是想逃,现在换成了少爷的身份,他倒还挺愿意在拳场待着。
“混账东西,我送你去上学,你倒好,天天在这儿杵着。”江振海拿手杖怼了江乔一下。
他妻子走得早,只有一个女儿,和江乔一个养子,当亲儿子养。
江乔懒洋洋地靠坐在沙发上:“我得趁你死之前,把你这帮手下收拾服帖了。”
江振海神色一喜,拿着江乔放在桌上的威士忌就要往嘴里灌:“怎么?盼着我早点死了好分家产?”
江乔给他倒了杯茶,哐地一下放到他面前,夺过酒杯。
“我可不稀罕,你趁早把遗嘱写明白了,我就要套房,其余的全给我姐。”
“不长进的东西!大笔的家产让你继承就那么费劲儿?!”
“就你姐那脑子,给她?不出三年就得让男人骗光!”江振海一提起江慈就头疼。
他这个女儿哪哪儿都好,人善心美长得也水灵,就是恋爱脑,总被男人骗。
他上礼拜刚写过一封遗嘱,要把公司的股份和拳场的事都留给江乔,只给江慈留些钱财和房子车子。
可惜还没公证,就被江乔发现了。
江乔当即就把遗嘱撕了,让江振海不要打他的主意,他可不打算继承江振海的遗产。
“我不要,我有我的打算。”江乔说。
“你有什么打算?”江振海问。
“我要进时家。”江乔说。
江振海沉吟片刻:“哪个时家?”
江乔看着他:“还能有哪个时家?”
江振海闻言,抡起手杖就抽了江乔一下子。
“时家老爷子的姑娘都快四十了!前夫都死了仨了你也敢勾搭?!”
江乔被抽地跳起来:“老子看上的是时钧亦!”
江振海挥着手杖又给了他一下子:“混蛋玩意儿!你是谁老子?!”
拳场此时还未开赛,内部人员对于父子俩之间的鸡飞狗跳早已习以为常。
原主在小说里跟江振海的相处方式就是如此。
除了一对上付知岚就脑缺血,其他时候倒是和江乔本身的性格也差不太多。
江振海平时是不会来拳场的,但今天他有贵客要招待。
江乔不管那些,他这几天每晚开赛后都会挑一两个看得上的拳手上场活动活动手脚。
今天也不例外。
他看上了一个新来的俄国佬,少说一米九往上,肌肉虬扎,看起来像头北极熊。
俄国佬看着面前体型匀称,却比他小了两圈儿的江乔,露出不屑的讥笑,对着江乔勾了勾手指。
江乔呵了一声,二话没说,对着俄国佬的下颚就是一记勾拳。
俄国佬活动了两下脖子,抱着江乔的腰就将人举了起来。
他灵活程度比不上江乔,力量方面却占了上风,他用肩顶住江乔的胸口,要将江乔往地面上摔。
江乔弓着脊背,刚一着地,就抬起了双腿,夹住俄国佬的脖子,翻身将人反压,对着其面门一通狠砸。
俄国佬被砸得眼花,没想到江乔看着并不多壮实,力量却不可小觑。
他抬手掐住江乔的脖子,趁机站起身来,一拳打在江乔腹部。
江乔以巧劲化解了大部分力量,转身飞起一个鞭腿,带着破风声,扫在俄国佬侧脸上。
那俄国佬踉跄两步,侧头吐出两颗牙。
地下拳场都是玩命儿的买卖,拳手的抗击打能力毋庸置疑。
俄国佬被打掉了牙,神都用不着缓,对着江乔抬腿就是一个侧踢。
江乔没有闪躲,他直接抬起手臂去格挡,骨头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俄国佬的力量确实令人咋舌,江乔被震得手臂发麻,可他却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更加兴奋了。
手臂一锁,直接将俄国佬的小腿死死夹住,腰间发力,生生将那至少一百五十公斤重的小山抡了起来,狠狠砸在地上。
拳场二楼贵宾休息室。
一位头发花白,身着唐装的老人站在单面玻璃前,看着擂台上招招狠辣,动作凌厉迅猛的江乔,面露欣赏之色。
他对江振海道:“英雄出少年,年纪轻轻,身手了得。”
江振海笑道:“时先生过誉了,混小子一个,心浮气躁,性子太直。”
时孝安问:“还在上学吗?”
“倒也快实习了。”江振海道。
时孝安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江振海想着一个小时前,江乔对他说的话,试探着开口道:“时先生,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时孝安看起来很是随和,若是不提他的身份,看起来和街头巷尾那些坐在躺椅上晒太阳的老人倒也没什么区别。
他喝了口茶,给了江振海一个眼神,让他说。
“能不能让小乔,跟在少爷身边,随便找个事儿做做?”
江振海叹气道:“这孩子让我惯坏了,天不怕,地不怕。不求他能学到少爷十之一二,只要能磨磨他那性子,我就谢天谢地了。”
……
江乔在拳场连续混了小半个月,让拳场里自家的拳手们叫苦不迭的同时都或多或少有了些进步。
他虽然没指望时钧亦能在那晚之后直接亲自来找他,但他也没想到,时钧亦居然好像将他完全抛在了脑后。
甚至都没派个人来警告警告他,不要把那天的事说出去。
倒是学校个人导师打电话警告了江乔,说他如果再不按时交作业,很有可能不能顺利毕业。
电话是江乔当着江振海的面接的,他挂了电话,当场就被江振海几手杖打出了家门。
江乔被迫在图书馆用电脑一个字一个字敲了整整一天作业,然后发到老师邮箱里。
从学校出来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他随便在路边吃了碗粉,刚拐进路边的巷子里准备往家走,就被人从身后兜头套了麻袋。
江乔一把抓住身后人的手腕,正准备还手,“咔”地一声,耳边就是一道轻响。
江乔不动了。
听动静,来人有三个,一人套着他的头,一人拿绳子从背后捆住他双手。
还有一人,正拿着刚刚上了膛的枪,顶着他的太阳穴。
江乔被压着上了车,他眼前一片黑,车辆行驶得又足够稳当,让他无法分辨自己的位置。
他试探开口:“你们……”
话还没说完,太阳穴便被那把枪又戳了一下。
江乔暗暗骂了句脏话,靠在座椅靠背上,放弃了挣扎。
心想一会儿让他知道是谁绑了他,还让人拿枪指他,他必定要让那王八蛋吃不了,兜着走。
要不把那人的头拧下来当球踢,他就不姓江。
一小时后,江乔被摘下头套,看着面前坐在纯白皮质沙发上,一手拿着财经报道,一手端着红酒杯的时钧亦。
觉得改名时乔也挺好听。
他收回了正准备踢向身边摘了他头套那人的脚,乖巧地坐在凳子上。
对时钧亦道:“哥哥,我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