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省狐疑:“真明白了?”
小王白了他一眼:“你还不放心我?我这么多年起早贪黑,赶集赶忙,兢兢业业的打拼,帮少爷给别人准备了多少次礼?”
“要连这点儿事都整不明白,都愧对于我业内第一秘的称号,我准备的东西,包你满意。”
陈省听他这样说就放心了。
他满不满意都无所谓,时钧亦满意就行。
末了,他又添了一句:“按照少爷那个规格准备,钱不是问题。”
只要时钧亦高兴了,他的奖金自然就来了,做人要活泛,有舍才能有得。
小王暗暗感慨,时家保镖果然财大气粗,陈省对自己挺舍得,还按着少爷的规格准备。
但他面上没表现出来,只跟陈省说:“你就放心吧!”
十六层办公室。
小王前脚出了办公室大门,时钧亦后脚就将办公室门从里面反锁了起来。
刚一进休息室,就被站在门后的江乔用力扯了一把。
时钧亦脚下不稳,跌进江乔怀里。
“啧,哥哥今天好主动啊,居然投怀送抱,真是难得。”江乔抱着他调笑道。
时钧亦腰间用力站直身子,伸出一条腿,从江乔膝盖后的腿窝处用力一勾,反将江乔放倒,以同样的姿势将他抱住。
“谁投怀送抱?”
江乔伸手环住时钧亦的脖子笑嘻嘻地看着他:“你啊,说得就是你。”
时钧亦掐着他的腰:“江乔,你长本事了?”
江乔摇头:“不是长本事了,是欠收拾了。”
时钧亦轻笑一声,打横将他抱起来:“这么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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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隔壁酒店的送餐人员来了一趟,时钧亦只隔着门让人把午餐放在了办公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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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桌上还放着时钧亦出门时带着的那副金丝眼镜,江乔惦记好久了。
他亲手为时钧亦戴上,正经道:“时老师,时教授,你看过那么多的书,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让你爱上我?”
时钧亦听着江乔悖伦的胡言乱语,心跳不受控制得越跳越快。
他回答不了江乔的问题,这是两人之间的禁区。
他不敢直视江乔。
江乔眼中的喜欢直白热烈,汹涌澎湃。
那是深渊,是漩涡,是能让人溺毙其中的沼泽。
“别问问题,江乔。”他咬着牙道。
爱之一字太沉重了,他现在还给不了江乔任何承诺。
江乔也没指望时钧亦能回答他,他能感觉得到,时钧亦对他的感情是在与日俱增。
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
江乔轻笑一声。
【时钧亦,你逃不掉,我们走着瞧。】
时钧亦眯了眯眼,第一次产生了想要将江乔圈禁起来的念头。
他原本打算结婚之后就跟江乔断了来往,只当大梦一场,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各奔东西,再无纠缠。
可现在,就在此时此刻,他却想即便是娶了别人,也不能放过江乔,哪怕是一辈子见不了光,也要跟他死磕到底。
窗外车水马龙,熙来攘往,隔着厚重的玻璃和十六层高楼的距离,却静得像一出默片。
江乔不知道时钧亦在想什么,他觉得房间里好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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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各怀心事,却又都各自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疯狂的做着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事。
事后,时钧亦刚为江乔整理好有些褶皱的衬衫和略微凌乱的发丝。
门外便传来了陈省急促的敲门声。
“少爷!大事不妙!敌方预计还有一分三十七秒到达战场!”
他给还在楼上执勤的另外两个保镖打过招呼了,看好电梯厅和安全通道。
自己和小王吃完饭后,就坐在二楼餐厅靠窗的小沙发上闭目养神。
刚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往窗外那么一瞥,就看见了一辆眼熟的粉色限量版帕加尼。
他想都没想,瞬间消失在小王面前,冲上了时钧亦的专属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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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关于时钧亦和段栩。
时钧亦十三岁那年第一次遇见段栩。
是时孝安带着他去段家作客。
段栩从小就漂亮,乖巧地坐在院子里花架上的秋千上。
穿着碎花小洋裙,头发又黑又长,皮肤很白,或许是因为睫毛又弯又长的缘故,眼睛显得格外的大。
她怀里抱着只猫,看起来像个精致而脆弱的洋娃娃。
时孝安说,这是段栩,等他们长大了,段栩会成为他的妻子。
对十三岁的小少年来说,妻子一词显然太过飘渺。
但时钧亦明白其中含义,是未来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人。
时钧亦看着漂亮的段栩,心中毫无波澜。
他不喜欢精致脆弱的洋娃娃。
段栩对他很热情,会给他分享自己的零食,会让他摸自己的小猫。
时钧亦兴致不高,但他很怕自己的拒绝会惹哭段栩。
只能小心翼翼,不着痕迹地疏远,避免和段栩产生过多交集。
但他们上了同一所学校,从初中到高中。
段栩在学校很受欢迎。
时钧亦向来不为所动。
青春懵懂,情窦初开时,段栩曾为了拉进和时钧亦之间的关系,在时家住过一段时间。
可惜时钧亦甚至不愿意把她安排在自己楼层的客房,只求了时娇,让段栩去她那边。
两人一起上下学,同出同进,时钧亦却以不习惯离人太近为由,只肯让段栩坐副驾驶。
段栩晚上以请教作业为由来时钧亦房间找他,时钧亦也只肯让她坐在外间,隔着茶几沙发,远远帮她讲题。
段栩眼中的时钧亦永远如此。
却不知,所有的冷淡疏远,不过是因为从未心动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