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荑笑容顿时一收,严肃道:“我在想,他收到礼物后,你们会………”
“打住,别脑补他,归荑姐。”沈归荑一开口,江乔就知道她想的不会是正经事。
他不接受任何人脑补任何关于时钧亦那方面的事。
“行行行行行,瞅你那小气样儿。”沈归荑说,心道老娘明明在脑补你。
但眼下看大佬跳皮筋儿这事儿,大概是没指望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看大佬织毛衣。
于是她再接再厉,继续给江乔洗脑。
半小时后,沈归荑凭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高举胜利大旗。
江乔问沈归荑:“有不扎人的毛线吗?”
“当然了,这年头只要有钱,什么没有?明天我去给你买团儿真丝线,透气亲肤又舒适,你想要什么颜色?”
沈归荑双眼放光,真挚又热情。
江乔琢磨了一下:“要不,紫的?或者……………粉的?”
老是黑白灰太没意思,时钧亦皮肤白,彩色应该会好看。
而且沈归荑说了,要出其不意,才惊喜。
“明白,基佬紫加猛男粉,适合他。”沈归荑收到。
江乔心里惦记着时钧亦礼物的事,第二天跟着他上了一天班,刚把他送回卧室就要走。
“你着什么急?”时钧亦问,下班路上他就觉得江乔有些心不在焉。
江乔回头,捧住时钧亦的脸就给了他一个吻。
“我还有点儿事,哥哥,今晚就不过来了,你自己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别等我,乖。”
他说完,也不看时钧亦的脸色,转身就离开了时钧亦的卧室。
和那些敷衍完了一位约会对象,又匆匆准备出去赴下一场约的渣男如出一辙。
时钧亦站在原地,舔了舔嘴角,冷笑一声。
如同一位被出轨丈夫留在家,独守空房的怨妇。
江乔回到宿舍,一进门就问沈归荑:“东西准备好了吗?”
沈归荑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纸袋:“喏。”
江乔翻了翻,主要研究了一下那两团真丝线,一粉一紫,颜色很正,丝滑柔软,质感上乘,勉强配得上时钧亦。
“教程呢?”他问。
沈归荑拿出平板点开了一个编织视频:“就照着这个织。”
江乔点了点头,拿起那堆东西往自己卧室走。
沈归荑站起来:“你去哪?”
“回屋研究啊。”江乔说。
沈归荑咬了咬嘴唇,看着他:“在这儿研究不行吗?”
江乔一看就知道沈归荑是什么心思。
他是个有偶像包袱的男人,这么丢人的事儿绝不能当着任何人的面儿做。
他眯着眼,笑着摇了摇头:“别想,谢谢归荑姐。”
说罢,砰的一声关住了卧室门,一个人躲进屋里,偷偷研究起了毛线编织艺术。
论打架斗殴,杀人放火,江乔绝对是一把好手。
但要论刺绣编织,裁剪缝纫,那就成了江乔的老大难。
沈归荑看不见大佬织毛衣,心有不甘失了眠,也不开灯,就盘腿坐在江乔卧室门口,每隔五分钟,就要问问他进展如何了。
临近午夜,时钧亦轻轻用指纹识别打开了江乔宿舍的门锁,他开着手电,一进门就看见了穿着白色睡裙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沈归荑。
时钧亦手一抖,手电掉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到沈归荑面前。
惨白的灯光打在她脸上,照出了冲天的怨气。
时钧亦没忍住骂了句脏话:“你有病?你他妈比鬼还吓人。”
沈归荑气道:“长得帅就可以不讲道理吗,明明是你大半夜闯人家闺房,居心不良,欲图不轨!”
时钧亦呵了一声:“不轨也不是对你不轨。”
沈归荑闻言,对着江乔的门喊道:“江乔!你看他!”
江乔此时,正拿着棒针和那两团真丝线拼命较着劲儿。
一听时钧亦来了,赶紧慌慌张张把东西塞进被子下面。
他把门打开一条缝,艰难的从里面挤出来,然后再把门关住。
他将坐在地上的沈归荑提溜起来,放到一边,问时钧亦:“哥哥怎么来了?”
沈归荑站在一边翻白眼,哥哥,叫的真浪。
时钧亦看着江乔,虽然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破绽,但时钧亦就是直觉江乔在心虚,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
“楼上的玫瑰快死完了。”时钧亦说。
江乔蹙眉:“不能吧?我就两天没换。”
时钧亦呵了一声:“你还知道你已经两天没换了?”
“你不是花粉过敏吗?养玫瑰干嘛?活腻了?”沈归荑插嘴。
江乔闻言一愣:“花粉过敏?”
时钧亦瞪了沈归荑一眼:“除了玫瑰。”
沈归荑瞪回来:“恋爱脑。”
江乔怕他俩说着说着会打起来,一把扯过时钧亦藏到自己背后:“归荑姐,已经很晚了,熬夜会长痘长斑还容易发胖,要不你先睡?”
沈归荑撇了撇嘴,往自己卧室走,嘱咐两人:“动静小点儿啊,不然我就录下来,用音响在训练场里循环播放。”
待她关上了自己那间卧室的门,江乔才转身看向时钧亦。
他—————————————————————————眼神里带着钩子:“哥哥想我了?”
时钧亦一把将江乔拉进怀里,掐着他的腰:“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江乔低头闷笑:“啧啧,油嘴滑舌。”
时钧亦挑眉:“肺腑之言。”
孤男寡男,黑灯瞎火。
时钧亦向他靠近,江乔便闭上眼去回应他。
他们之间无论做什么亲密的事,总是带着股有今朝没明日的狠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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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乔的手就开始不老实,时钧亦抵着他的额头,一把将人抱起,单手打开卧室门———————。
正准备脱掉上衣,却见江乔脸色突然一变。
“停!”
时钧亦动作一僵:“怎么了?”
江乔不着痕迹地偷偷挪了挪屁股:“那个,哥哥,我今天不方便,要不明天晚上我再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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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眉看着江乔:“不方便?”
江乔点头,有些为难道:“男人么,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