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省奋力挣扎:“单纯的……裸睡。”
段栩信他才有鬼,忿忿道:“人可以找刺激,但是不能找死,你现在是被我撞到,要是被时钧亦知道,你敢想后果吗?”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里面那人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她却莫名觉得熟悉,好像在哪听见过。
陈省心道,就现在这个场面,要是被时钧亦知道,后果就算不加三倍奖金,也至少该加两倍吧?
一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就有点抑制不住地想要上扬。
但当着段栩的面,他是万万不能这样做的。
于是他只好扭过头去,一个人对着卧室的门,偷偷地笑了起来。
待他勉强可以收敛住自己的表情以后,才又转过头来。
一副满脸正气的模样,豁出去对段栩道:“段小姐,还请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少爷……我一时色迷心窍没禁得住诱惑,才犯了这样的错误。”
“一会儿我就找人把少爷的房间清理干净,保证下不为例。”
段栩摆摆手:“算了,我不说就是。”
“谢谢段小姐。”陈省抿唇感激道。
段栩看着陈省,沉默了片刻,有些疑惑道:“可是……我记得……你不是直的吗?里面的………好像是个男人吧?”
陈省闻言,刚刚落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莫非段栩起疑了?
他是个实在人,不太擅长说谎,总是话都出了口,才反应过来不该说。
一句“真的是我的人,与少爷无关!”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几乎要不过大脑地脱口而出。
就听段栩一脸八卦地又问了一句:“所以,那个掰弯你的男的,是谁?”
脑子刚刚追上嘴的陈省:“………………”
感谢段小姐。
江乔半梦半醒地听着外面的声音,好像只有陈省,没有时钧亦,而另一个声音,好像还是个女的。
时家的女人,会来时钧亦房间的女人。
江乔想了想,应该是时娇。
他缓了缓神,从床上坐起来,去时钧亦的衣帽间随便拿了件衣服套在身上,准备出去跟时娇打个招呼。
一开门,却对上了段栩美丽中夹杂着几分痴呆的脸。
江乔:“……………”
感冒影响判断力,失算。
段栩看着江乔那张因为发烧而泛着些潮红的脸,以及他歪歪扭扭套在身上的衣衫,和有些凌乱的发丝。
“是你?!”她惊讶道。
不过惊讶过后,又觉得理所当然,如果是江乔,那陈省被掰弯这事儿,就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这个男人很奇怪,浪荡不正经,明明不像个好人,却总给人一种莫名其妙会心跳加速的感觉。
江乔靠在门框上,歪头看着段栩,声音依旧哑着,低低沉沉道:“段小姐怎么来了?”
段栩光是听他说话,人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江乔,就有点莫名的心虚。
虽说碰见江乔的这几次,他都穿的整齐,也从不动手动脚,除了说起话来不要脸一些,并没有过什么流氓行为。
但段栩就是觉得他好像一个行走的马赛克,让人无法直视。
她没回答江乔的话,只道:“你赶紧走吧,趁现在时间还早,来得及收拾,我答应陈省了,你们在这里……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江乔:?????????
他给了陈省一个表示疑问的眼神。
陈省回望他,以眼神回答江乔【你不要不识好歹,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江乔觉得自己脏了。
他嫌弃道:“我就是见少爷的床舒服,想要为非作歹上去睡一觉膈应他一下罢了,我怎么会看得上省哥呢?”
段栩愣了愣:“那你刚才……”
江乔知道段栩是听见他刚才说的话了,淡定地打断她:“你知道的,段小姐,我这人最喜欢胡说八道了。”
这点段栩倒是认同。
只要一跟江乔说话,她就半天绕不明白他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就在此时,一阵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此刻三人之间逐渐尴尬起来的气氛。
段栩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有些不自然地将电话挂断,然后对陈省道:“我还有事,晚上见。”
说罢便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拎着手提袋,头也不回地往电梯方向走去。
江乔看着段栩匆匆忙忙的背影,问陈省:“她来干什么?”
陈省说:“送礼物。”
“礼物呢?”江乔问。
陈省看着江乔,耸了耸肩:“没送,女人的心思最难猜了。”
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没少爷难猜。”
江乔不觉得:“他最好猜了,什么小心思都摆在脸上。”
陈省对小情侣之间的滤镜之厚大感无语,一句话都不想再跟江乔说。
江乔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时钧亦今天白天给他放了假,但是晚上的聚会邀请的人太多,鱼龙混杂,难保有人心怀不轨借机生事。
因此时家所有的保镖,包括训练场教官在内,都要在聚会开始前,到提前分配好的点位上岗执勤。
任何人不得请假旷工。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从电视机旁的柜子里翻出一个药箱,随便找了点感冒药和退烧药塞进嘴里。
“我都怕你这么吃药会吃死。”陈省说。
江乔喝了口水,艰难地把药咽下去:“要是死了我会回来看你的,别怕。”
陈省:“……………”
时老爷子岁数大了,这些年逐渐退隐,为人低调,不常办寿。
时家大少爷的生日便成了滨海特区上流社会一年一度的盛宴。
江乔靠走后门,被分到了时钧亦身边,贴身陪着时钧亦招待众宾客。
谢寻跟时钧亦碰了杯酒,眼神总往江乔身上瞥:“时总,我怎么总觉得你这保镖,看着有点儿眼熟呢。”
江乔站在时钧亦身后,打量了谢寻一番,觉得他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瘦了,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状态很不好。
时钧亦却好像没发现,点头道:“谢总不是见过吗?”
谢寻挑眉:“所以到底是保镖,还是男朋友。”
时钧亦淡然道:“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