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乔躺在地上,看着头顶的树影,又开始想时钧亦。
不知道时钧亦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想他。
不知道付知岚那个小骚货最近有没有再去打他的主意。
也不知道时钧亦卧室里的玫瑰,是不是已经开败了。
…………
时钧亦此时还在公司,开完了最后一场会议,才勉强腾出空来吃了两口饭。
自从江乔走后,他就几乎住在了公司里。
集团总部彻查财务状况,他连夜加班找漏洞,挖出了两位管理层挪用公款,倒卖公司保密信息的证据,将人赶出时家,并告上了法庭。
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泥,两位管理层一出事,他们手下的虾兵蟹将们就通通受了牵连,该发配的发配,该走人的走人。
赵许那页名单上的人,一下就清出去了不少。
结果事出了没两天,苏敏便也动了手,她本人在公司没有职务,无权清查时钧亦手下的人,也不能越过总裁和董事会,直接任免或罢职公司领导层人物。
但架不住她心思够恶毒。
直接将时钧亦身边的一员老将绑起来,严刑逼供无果后,将人丢去了码头。
得亏时钧亦早有准备,暗中又将人救了回来,送去私人岛上,暂避风头。
“时总,稍后九点半的会议还开吗?”小王看着时钧亦疲惫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问。
这几天时钧亦心情不好,公司开了一批人,空出几个重要职位,惦记的人多,敢自荐的没有一个。
生怕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触了霉头。
时钧亦看了看落地窗外华灯初上的楼宇街道,和已经挂上天边的一弯新月,摆了摆手:“推到明天上午,今天下班,早点回去吧。”
小王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这几天的班加的他是心惊胆战,身心俱疲。
累都不说,主要是女朋友都快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江乔。
他已经好多天没见过江乔陪时钧亦来上班了。
“时总,最近怎么没见…………”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省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打断了。
他扭头向门口看去,陈省拼命朝他挤眉弄眼,示意他什么都别问。
时钧亦无视了两人间的眉来眼去,抬眼看着小王:“不走吗?”
小王连忙:“走走走走走,时总再见。“
说完一溜烟跑出办公室,顺手拍了把陈省的臀部,以示感谢,接着便迅速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
江乔泡完澡,本来想偷偷懒直接睡觉的。
但对着镜子再三犹豫后,还是坚持刮了胡子,以及其他地方的小毛茬,又敷了三张面膜,才光不出溜的从卫生间出来。
他先是锁好了卧室门,然后打开自己从时家拿回来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条中规中矩的黑色内裤穿在身上。
其他地方都合适,就是前面大了点,有点松垮垮的。
然后又找出一件衬衫,套在身上,钻回了被窝。
他关上灯,从床头抽了两张卫生纸,闻着衬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属于时钧亦的气息,一个人偷偷用自己的方式发泄着对时钧亦的想念。
只可惜光有想念还差了点意思,江乔想听他的声音,想看他的脸,而不是在虚无缥缈的想象中自欺欺人。
于是他烦躁的扔了那两张纸,中途结束了这场未达成目的的发泄。
他脱掉衬衫搂在怀里,将脸埋在那件衬衫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江乔觉得有人在背后亲吻他的后颈,一只手还搭在他腰间。
感觉像是在做梦。
他正想再次睡去,那只手却突然开始作乱。
黑暗中视觉受到影响,什么都看不清,其他的感官便善解人意地更加清晰明朗起来。
江乔向后靠了靠,贴在身后那人的怀里,笑着道:“哥哥,我们分手了。”
时钧亦的手拽了拽江乔那件明显不属于他尺码的布料。
咬着江乔的后颈轻声问:“所以你为什么要穿着你前男友的衣服睡觉。”
江乔半点都不害臊,理所当然道:“因为我旧情难忘,魂牵梦萦。”
他说完,翻身按住时钧亦,掐着他的脖子质问他:“那你呢,干什么深更半夜爬你前男友的床?”
时钧亦抚上江乔的手腕:“因为我昼思夜想,引日成岁。”
江乔低头吻他:“你也不怕被人发现了。”
时钧亦按着他的后颈将他拉进怀里:“没人会知道的。”
小别胜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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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无声而激烈的战争在黑暗中爆发,谁都没有在这场战争中发出任何声音。
江乔看不清时钧亦的脸,只能看见被偷偷溜进窗间缝隙的风,吹得来回票摆的窗帘。
和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大捧鲜红玫瑰。
事后,两人窝在江乔的小床上,头挨着头,肩抵着肩,紧紧靠在一起。
江乔才想起问他正事:“有进展吗?”
时钧亦嗯了一声:“但有两个高层那边做的隐蔽又干净,到他们手下的负责人那里就彻底断了联系。”
江乔想了想:“找不到证据就不找,谁给他们的脸,非要有证据才能制裁他们?”
“你手下的人不要用了,省着被姓苏的老妖婆子抓住把柄,资料给我,我最喜欢替法律制裁别人了。”
时钧亦笑着看他:“暗中处理?”
江乔也笑了,点头道:“对,暗中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