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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好看,还是白的好看?”

江乔指着时钧亦拿来的一本男士礼服图册上的一款西装图案,问沈归荑。

“绿的好看。”沈归荑说。

“那我穿黑的吧,我觉得黑色适合我,哥哥皮肤白,穿白色更衬他。”江乔自顾自道。

沈归荑点头:“你穿红的,他穿绿的,绿色不太适合你这种肤色,红色可以,你够帅,扛得住。”

江乔决定好礼服款式,又开始挑选鞋子。

“是牛津皮鞋更好看,还是这种布洛克?牛津会不会太正式太传统?”

沈归荑低着头给自己涂指甲油:“当然是运动版镂空凉鞋,舒适又凉爽。”

“那就牛津吧,婚礼不正式什么时候正式。”江乔敲定好了着装,拿着手机给时钧亦发消息。

“我就是不明白,你俩床都造塌几个了,还有必要在结婚之前分开住吗?”沈归荑不理解。

而且自从苏峻的事过去之后,时钧亦多少有点过度敏感,一定要让人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江乔身边。

最近时钧亦因为婚礼的事忙得要命,凡事都要亲力亲为,陈省几个都跟着他屁股后面转悠不过来,跟着江乔的任务就落在她头上。

原本沈归荑还想着,好兄弟在一起,可以没事儿出去喝喝酒,打打牌,泡泡帅哥,做做大保健。

结果江乔倒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家呆着,一天跟时钧亦打八百个视频电话。

时钧亦生意场上那么雷厉风行的人,居然就肯由着江乔没完没了一句话说三遍的磨人。

所幸,江乔和时钧亦的婚礼越来越近,这种日子也过不了太久了。

“床论张算,不论个,归荑姐。”江乔抱着手机一边给时钧亦发消息一边纠正道。

沈归荑呵了一声,蛮横道:“我乐意,一条床,一头床,一坨床。”

江乔无言,心道果然不能和女人讲道理。

江振海原本还想再拿拿乔,却在时钧亦将其名下所有不动产权转让书,时家的股份转让合同,以及遗产继承公证书拿到他面前后,歇了声,愣是没支棱起来。

那些大笔大笔的财富,泼天的富贵,无一例外,全被转让并公证成了江乔的婚前财产。

若非怕对外影响太大,时家的集团现在也该改姓江了。

“以后你是少爷。”时钧亦坐在沙发上,看着财经杂志,对拿着一沓转让文件发呆的江乔道。

“那你呢?”江乔傻呵呵地问。

“给你打工。”时钧亦说。

江乔看着他:“那我万一要是婚后出轨了,不爱你了,跟你离婚,你岂不是亏大发了?!”

时钧亦抬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亏就行。”

江乔乐了,把那沓几辈子花不完的财富丢到一边,扑到时钧亦身上,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哥哥,你恋爱脑的样子真性感。”

时钧亦用财经杂志挡住江乔撅过来的嘴:“是谁说拒绝婚前亲密行为的?”

这话是三天前两人见面时,时钧亦要吻江乔时,江乔亲口说的。

但此刻江乔却不认账了,他一把夺过时钧亦手里的杂志,将其飞出窗外,按着时钧亦的后脑就吻了上去。

许久后,他才咂了咂嘴,笑眯眯地对时钧亦道: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哥哥又不是什么纯情少女,怎么会不明白,我说这话,就跟那句【我就蹭蹭,不进去】一回事儿。”

时钧亦对江乔无赖的样子早就习以为常,他本也不是真的要拒绝江乔,此时便也任由江乔在他身上放肆。

然而江乔的手还没伸进该伸的地方,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妈的。”

江乔骂了声娘,到底还是不甘心的又把手往里伸了伸,捏了一把小时,这才把手抽出来,从时钧亦身上站起来。

时钧亦拍了拍江乔的辟谷以示安慰,开口道:“进来。”

“少爷,按您的吩咐,苏蕴年和苏峻那边已经办………妥了………”

陈省推开门,兴奋的语气从看到江乔不善的目光开始,变得悲伤起来。

他对江乔鞠了个躬,态度诚恳道:“乔哥,我错了。”

江乔虽然很想对时钧亦做点儿什么,但他对苏蕴年和苏峻的处理结果也很感兴趣,于是他选择了放陈省一马:“说说看。”

陈省看着江乔,咬着唇,扭了扭身子,撒娇道:“能不扣奖金吗?”

江乔最烦别人说话的时候扭来扭去,挑了挑眉梢:“再扭就扣。”

陈省立马停止扭动,严肃道:“按少爷吩咐,我们先是给苏峻和苏蕴年下了药,然后把他们爷俩儿关在了一起。”

“谁上谁下?”江乔两眼放光。

苏峻恨死了苏蕴年。

要不是苏蕴年色迷心窍上了江乔的当,把江乔带回苏家,后来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两人被关在一起后,即便是被下了药,也还是先大打出手,狠狠干了一仗。

药是时钧亦特意从谢寻那里找来的烈性药,只是干一仗,是万万解不了药性的。

苏峻到底年纪大了,体力各方面都不是苏蕴年的对手,被苏蕴年掐着脖子按在地上,一边糟蹋,还要一边听苏蕴年一句句骂他“该死的老人妖”。

最后硬生生被弄晕了过去。

苏峻只是苏蕴年的前半场,后半场,苏蕴年被陈省几人抬出来,关进了爱丽丝的窝。

“那苏峻呢?”江乔问。

江乔说了,要为苏峻养老,时钧亦当然会替他做到。

“他喜欢整容,我替他谋了一份好差事。”时钧亦说。

他卖了个关子,没提苏峻的去处。

直到半年以后,时钧亦带江乔去了滨海最大的动物园,并在驯兽表演的场馆里看见了一个用四肢爬行,脸上被缝合了猪鼻子的奇特生物后。

江乔才明白,时钧亦所说的好差事,指的是什么。

对于此,江乔只能说一句,罪有应得。

蛀虫被清理干净,两人的婚礼也如期而至。

应江乔的要求,举办婚礼的地方,就在时家。

原话是:“毕竟是自己家,丧事办了好几场,总该办场喜事去去晦气。”

时钧亦知道,江乔的心病,就是两人初识时,那段似是偷情的过往。

江乔太想和时钧亦并肩站在天光下了。

因此婚礼当天,时家特意邀请了滨海当地各大媒体现场直播。

不止时家的亲朋好友,合作伙伴,就连江乔所有的同学好友都收到了婚礼的邀请。

宾客如云,车马龙兮。

江乔站在众人前,站在阳光下,对着时钧亦说出“我愿意”三个字时,人都还是恍惚的。

付知岚站在谢寻旁边抹眼泪。

谢寻在人群中看见了依偎在霍霄身旁的林愿,点了支烟,给付知岚递了张纸巾。

秦思砚站在段栩和韩耀不远处,接到了一通没有姓名的陌生来电。

陈省抱怨自己看不见自家少爷帅气的脸,被张良举起来驼在肩上。

时佑熙环着赵许的手臂,问他:“赵许,你会和我结婚吗?”

赵许侧头揉了揉时佑熙的脑袋,对他道:“下辈子吧。”

时佑熙点了点头,说:“好。”

时钧亦和江乔在交换戒指后拥吻。

迎着海风,伴着阳光。

人潮花海,永不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