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因为是VIp病房,空间很大,他似乎又有那种被人抛弃的感觉了。
沈嘉序开始后悔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了,明明这段时间他好不容易跟宋轻竹之间的气氛没那么糟糕了,明明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明明傅时川也在帮他了,他为什么没能好好把握住?嘴里为什么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只怕这一次之后,宋轻竹就不会想理他了。
另一头,宋轻竹快步跑出了医院,去了后面的停车场,她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是前几天傅时川给她配的车,怕再出现坐出租车遇到的情况,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他让人去给她配了一辆适合她的车。
车厢内的环境相对狭小,这下宋轻竹的情绪一点点堆积达到了顶峰,她没有插入车钥匙,趴在方向盘上大声哭了出来。
沈嘉序混蛋!
他凭什么那么说她!
她哪里上赶着去找了沈嘉铭?她明明一直想的是好好照顾他,明明这么多年一直记挂着他,可他每次都说那些伤人的话,每一次都是跟她像仇人一样……前几天,她听到他说他们俩是朋友时,她以为他真的变了,以为是这段时间自己在这里照顾他所以他的态度也变好了,可这才多久,他就又回到了当初的样子。
泪水不停的从指缝里滑出来,落到方向盘上,落到她的小臂上,宋轻竹整个人轻轻抽搐着,哭声逐渐变弱,听上去却让人心疼。
蓦地,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她激灵了一下,而后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去,手机屏幕上沈嘉序这三个字清晰入眼。
宋轻竹抽了张纸擤了擤鼻涕,直接挂断了电话,可没一会儿,电话再次响起,她接着挂断。
来来回回七八次,宋轻竹直接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而后她又把沈嘉序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眼不见为净!
她立刻在网上找好了护工,然后扬尘而去。
此时正在病房里后悔的沈嘉序不停的挠头,刚刚打了半天的电话都被宋轻竹给挂断了,他知道她应该是很生气。
而后他又去给她用社交账号发消息,刚刚编辑好一篇小作文,结果屏幕的对话框旁边就显示出一个小感叹号。
得,给他拉黑了。
这下沈嘉序有些急了,这三年两人虽说是没有联系,但也没有互相拉黑,只是默契的都不找对方,可这一次宋轻竹是直接把他拉黑了,沈嘉序在病房里走了两圈,赶紧给傅时川去了电话。
幽暗的房间里,床上的两人正在情迷间,结果床头的电话铃就非常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傅时川跟顾艺澄两人均是一愣。
顾艺澄呢喃了一声,而后让傅时川赶紧去接电话,可两人这时处在关键时刻,去接电话算是个怎么回事儿?谁在这大晚上的跟他打电话?
早知道就把私人电话也关机了。
但电话铃一直不停,两人也无法继续下去,傅时川只好听了顾艺澄的话,过去打开了床头的小灯,把手机拿了过来。
他瘪了瘪嘴,划过了接听键,咬牙道:“干嘛?”
另一头沈嘉序听得出来傅时川的声音里透着重重的戾气,他顿了顿才出声:“时川,我…我把宋轻竹气走了……”
傅时川见一旁的顾艺澄在那边一个躺着,他伸手把人揽进了怀里,然后用着‘对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说话的语气:“你又说什么了?怎么又给人气走了?”
沈嘉序快速解释了一通,傅时川听的头疼,他对沈嘉序也是没办法,过去使然,他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挺好了。
傅时川伸手揉了揉眉心,“行了,我知道了,你是明天拆线吧?明天拆完线之后来公司,旷了这么久的工该补上了啊,其他的明天再说,至于竹子,我联系她,不会有事的。”
沈嘉序这才应了声:“好。”
挂了电话之后,傅时川又翻着手机去找宋轻竹的电话,给她打了过去。
她很快接通,说她已经到了酒店,也把情况跟傅时川说了一遍,傅时川无奈地叹了声气:“竹子,嘉序刚刚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他很后悔对你说了那些话,明天你来我公司一趟吧,有事聊。”
那头宋轻竹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
等终于落得清净之后,顾艺澄在一旁问他:“明天沈嘉序刚拆线就要去公司上班了吗?不应该多休息几天嘛?”
她刚刚是听到了通话的全内容。
可傅时川却说:“没事儿,他皮厚,身体倍儿棒,再说他已经旷工半个月了,也该上班儿了。”
顾艺澄不禁啧啧两声,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
她刚说完,傅时川就伸手去关了灯,而后欺身而上,他邪笑一声:“那我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万恶的资本家。”
后来那一晚,顾艺澄算是体会到了因为一句话让自己后悔。
傅时川就是存心不放过她,还故意让她说那些羞于启齿的话,一直到早上起来的时候,她的脸还是红红的,想到昨天晚上,她也不自觉地羞赧。
傅时川却在一旁故意逗她,他稍稍俯身,帮她梳头,发丝的馨香不断传入鼻中,他在她耳边低语:“以后多说说那些话给我听。”
顾艺澄一羞,直接伸手去捏了一把他的腰间,“傅时川!不许再说了!”
傅时川见着她发红的耳垂笑意更深,而后放下梳子,给她戴上了她平时喜欢的发夹,在她耳边轻啄一下,“走吧,吃早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