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序一大早就到了，昨天他已经把那些个资料给整理完了，只要把手头上这个救急的项目做完，他也就能安心离开了。
没多久，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沈嘉序仍然低着头，应了句进。
祝欣宜拿着先前的项目书进来，她直接打开项目书放到沈嘉序跟前，“沈总，这个项目如果继续进行下去的话，我已经修改了一部分，您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她稍稍歪头看着沈嘉序，等待着沈嘉序的答案，但沈嘉序并没有着急去看那份计划书，只是把它拿到自己跟前，一副略显严肃而着急的模样，“好，我一会儿看完给你反馈。”
他说完祝欣宜还没走，又试探性的问了句：“沈总，您确定这个项目还要继续下去吗？这个项目跟速宜他们那边……”
祝欣宜话还没说完，沈嘉序就猛的一拍桌，“我说了继续就继续，这个项目一定要尽快推出！”
祝欣宜这么多年的职场经验也算是波澜不惊了，但在沈嘉序情绪有些激动的那一刻还是有些心颤。
她讪讪道：“好的，那沈总我先出去了。”
不知是祝欣宜站得离沈嘉序太近了还是香水味太浓了，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沈嘉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他当即抬眸看了一眼祝欣宜，不知是错觉还是怎样，他总觉得今天祝欣宜的走路姿势有些奇怪，身上的那股味道也是令人感觉危险的气息。
等祝欣宜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之后，他把跟前的计划书合上放到一旁，而后叫了助理郑驭行过来。
“看看这个计划书有没有什么问题，做点反馈给祝欣宜。”
郑驭行接过项目书，“好的。”
说完他正准备回自己的办公桌去，但沈嘉序又叫住了他，“还有，去查一下祝欣宜这几天的行踪还有接触的人。”
“是。”
等郑驭行出去之后，沈嘉序心底的那种不好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好像答案已经显现在他面前，但是他有些不敢确认。
当初，也是他亲自面试的祝欣宜。
……
傅时川到了之后没有直接去自己的办公室，反而来了沈嘉序这边。
沈嘉序办公室的门是不透明的，所以里外互相看不到。
傅时川也没敲门就直接进来了，但沈嘉序此时正在写什么，他听见响动之后抬眸瞥了一眼，结果发现是傅时川，他也立刻停笔，不动声色的从旁边拿了文件盖在底下的东西上。
傅时川是想着过来找他聊聊，从周日他们出去玩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沈嘉序状态不对。
“这么早就到了？你刚刚在写什么？”
傅时川直接走到他对面的凳子旁坐下，桌上还有一杯郑驭行刚刚给沈嘉序准备好的咖啡，傅时川见沈嘉序没动，就直接拿起来喝了一口。
沈嘉序神色微动，弯唇浅笑道：“项目的事情，时间还挺紧的。”
傅时川凑过去看了一眼他面前放着的那个文件，上面确实写着新项目的名称。
他点了点头，而后放下咖啡，语气也没有像平常工作时那样的严肃，他抹了抹嘴角，“嘉序，在江城这几年，你开心吗？”
沈嘉序放下手中的钢笔，身子稍稍往后靠了靠，他畅然一笑，“当然，在江城的这三年，我很开心，做了很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有了自由和快乐。”
傅时川顿了顿，似乎是在想着怎么措辞，其实沈嘉序来了江城之后傅时川从来没有问过他有没有想过回帝都，因为这对于沈嘉序来说有些禁忌又有些敏感。
但此刻，傅时川还是问出来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回帝都呢？”
头一回听到傅时川问这个问题，沈嘉序猛地怔了一下，连眼眸中也透露着些不自然，但很快，他又释然一笑，傅时川知道他所有的事情，这么多年的兄弟，傅时川对他的心思也知道得差不多。
所以沈嘉序并没有隐瞒，直接说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没有过，那肯定是假的，毕竟我的亲生父母就在那里，我喜欢的人…也在那里，但现在我确实是不想回去了。”
没等傅时川接着问，沈嘉序又开口：“回去了，我爸妈也还是会偏向沈嘉铭，而沈嘉铭，也还是会耍心计，在帝都，人人对我的印象都不太好我知道，我现在在江城也过得挺好的，回了帝都，日子又会跟从前一样，我也懒得给自己翻盘了，沈氏的财产，从来都不是我的目的。”
傅时川见他眸色冷淡，神情认真，敛了敛嘴角，心底有些难过，“嘉序，不管你是留在江城还是去哪里，我都支持你，但我不想让你再经历从前的种种，所以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
沈嘉序放在桌下的指尖颤了颤，良久才应了他一句，“嗯。”
两人正聊着，郑驭行就拿着一个文件夹进来了，见办公室里的是傅时川便没有规避，“沈总，傅总，这是祝欣宜近些天的踪迹和接触的人，但我查到昨天她是在离公司三四公里的一家甜品店上了一辆大众，去往的地方也在一间茶楼停下了，但祝欣宜并没有进去，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了。”
沈嘉序看了郑驭行调过来的监控录像，上面的人的确是祝欣宜无疑。
“那附近有什么建筑吗？”沈嘉序问。
郑驭行点头，“有西餐厅，日料店还有速宜的酒店。”
说到最后一个时，沈嘉序心底的猜忌已经落定，他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傅时川本来还有些没明白，但在听到郑驭行说的速宜的酒店之后也差不多明白了什么。
他也看了眼沈嘉序身前的监控图，上面的人就是祝欣宜，“你怎么突然查起她来了？”
沈嘉序此刻轻拧着眉，滑动了几下鼠标，在电脑上查找着什么。
等到结果出来之后，沈嘉序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把电脑屏幕转过来，那上面赫然写着沈嘉铭到江城之后直接入住了速宜旗下的酒店，位置就在郑驭行刚刚说的地方。
傅时川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从知道出内鬼的那一刻，那个小组里面的每一个人他都怀疑了。
但祝欣宜能力确实不错，傅时川只觉得有些可惜。
“所以是她。”
沈嘉序点头，“是，今早她来我办公室的时候我闻到她身上有沈嘉铭的香水味，加上这些信息，我想，八九成就是她了。”
“沈嘉铭的香水味？”傅时川不解，按理说沈嘉序跟沈嘉铭已经三年没见了，怎么会知道他身上的香水味？
“嗯，跟我上次在天桥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你跟他见过了？！”傅时川是一点都不知道这件事，他此刻更加诧异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