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司韶回头一看,裴意然意态舒适地倚在门框旁,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划拉着屏幕,微微垂眸看着信息,因为气质轩昂,身材修长,这么个简单的动作也做出让人心动的味道。
一眼扫完后,他不辞辛苦认真回了一条。
“嗯,已经忙完了。顺便说一声,你拿刀的模样真得不要太漂亮,横刀立马,挥斥方遒,一派侠女风范。”
“……”童司韶走过去问道,“你偷窥多久了?”
裴意然眼眉温柔,勾着嘴角笑道,“没多久,从你围上围裙时开始的。我从没想过,你站在厨房里竟是这样一种模样。”
童司韶竖起眉头,“什么模样啊?包租婆的模样?”
裴意然抬头看看她一副“别狗牙不吐象牙”警告表情,思量再三,“贤……良……专注的模样!”
算他识相,童司韶很傲骄地说道,“哦,我这个人只有一个优点,就是做事情比较专注,对闲杂人等一律不关心。”
裴意然一点都不生气,伸手摸着她的耳垂说道,“谢谢你。”
童司韶摸摸腹部说道,“最主要怕你没时间帮我录声控。走吧,去盛面,快点吃,吃完了录声控。”
但事与愿违,正想转身的她一下子被人压到门框上。
细密的吻落了下来,额头,面颊,鼻尖,甚至耳廓处都不放过,最后才落到唇瓣。
裴意然吻得极为专注极为耐心,似乎将自身投入到一项伟大的事业之中。
感觉到自己被吻得心尖直颤,身体发软,童司韶莫名觉得羞怯,裴意然不会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他的怜爱吧?
一咬牙,童司韶猛地揪住裴意然的小衣领,返身将他重重按到墙上。情势逆转之后,童司韶的底气一下子上来了。
裴意然被抵在墙上,没奈何叹口气,“你技术不行,别逞强了,还是让我来吧。”
童司韶才不理会他,继续啃,他嘴唇柔软,下巴坚硬,喉结灵活,锁骨精致……
一回生,两回熟,这一回技艺明显成熟了些,就是站着比较吃力。
盛情难却,抱怨无效后,裴意然咕哝两声,索性把童司韶抱起来,让她挂在自己身上被抱到客厅沙发上。
虽然裴意然好像被童司韶压制着,任她将他按在沙发扶手上继续轻薄。
但童司韶却觉得有些东西不对劲了,裴意然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破笼而出,与她内心深处的某种渴望互相撞击。
裴意然渐渐又取得控制权,童司韶又开始慌张了,她不喜欢被人控制住的感觉。
在这个方面,童司韶喜欢享受虐人的快感,而不是受虐于人的快感。
趁裴意然吻得相当投入的时候,童司韶恶从胆边生,她突然快速从腰间解下带子,把裴意然两只手腕拉拢并绑到了一块。
面对突发状况,裴意然有点儿措手不及,一脸懵逼地看着童司韶行事,都忘了反抗。
男人情动时果然好对付多了。
直到童司韶满意地停手看着自己的杰作时,裴意然才回过神来。
裴意然不知道童司韶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以为她这么做只是出于自卫心理,抬头讪讪说道,“这事我们可以商量,其实没必要绑着我,如果你不想的话,我肯定不会……,”
“我想!”童司韶边心痒地说道,边低头吻住裴意然,然后大胆地把手伸进他的衣内,趁机肆虐。反客为主后,她的动作更加大胆了。
“……”
别看裴意然一身冷白皮,其实长期健身让他的肌肉坚韧又有弹性,胸肌发达,胸外沿扬起一条漂亮的弧度,腹肌曲线分明,宽肩细腰大长腿。
真的……
裴意然忍耐会儿,终于喘息咬牙,“童司韶,玩够了没有?”
“没有。”童司韶捏着裴意然的下巴,像情场老手调戏良家妇女一样轻薄着他。
裴意然歪了歪头,嘟哝道,“童司韶,你别玩火自焚。”
童司韶边亲边撒娇,“意然哥哥,我们将十年前没有干完的事继续干完好不好?”
当童司韶的手徘徊在裴意然黑色绵裤边缘的时候,一粒汗珠沿着裴意然青筋暴起的一侧太阳穴落了下来,让他凭添几分性感。
童司韶原本还有点举棋不定,一看到那粒汗珠,如同看到了定海神珠,立刻打定了主意。
天底下哪有这等便宜之事,到嘴的鸭子怎么也不能让它飞啦。
“不好!”裴意然久居上位惯得了,人前人后总是一副冷静自恃从容不迫的模样,尤其从未在人前失控过,察觉到眼下这种情况,自己的反应还那么真实,未免感到羞臊和狼狈。
他动了动身子,打算起身。
童司韶立刻张开四肢八爪鱼似地缠着裴意然,像小猫一样拱他,“意然哥哥,你就当帮我实现我的理想嘛。”
裴意然压抑着某种情绪问道,“什么理想?”
童司韶掩着嘴悄悄在他耳边一诉衷肠,“有朝一日,从街上抢回来一个花美男,五花大绑绑了,丢到床上,然后xxYY任意虐他。”
她终于说出梦寐以求的愿望,整个人都放飞了。
裴意然不知是太过吃惊,还是气得发晕,憋了半响憋出一句,哑着声音说得还挺中肯,“你还挺坦然的,但……”
“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事吗?那一晚,我就忍不住假公济私,趁机吃你的豆腐。”童司韶不打自招,还一副食髓知味的模样在那里回忆。
“……”
“你不用这样看我啊,你实话实说,十年前那晚,是不是被我摸硬啦?”童司韶凑近些,看着裴意然的眼神问道。裴意然慌忙避开视线,心乱了。
那晚童司韶手指触摸到他身体的那种磨人的快感历历在目,他现在还清晰地记得他的身体就被过电似的,动弹不得,被迫感受着童司韶纤细的手指滑过他的腰际,最后停在腰窝里。裴意然只觉得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让他极度渴望童司韶进一步的动作,他还想将童司韶搂进怀里,狠狠吻住她柔软的唇瓣。
那时裴意然脑袋晕成一片热浆,根本不知道童司韶与童丽颖在较量着什么,他只知道,他不想让童丽颖进来打扰他们,不想让童司韶就那样走掉。
童司韶看裴意然的表情猜到了几分,继续好奇地问道,“后来,有没有想过我的手?”
“……”
“意然哥哥,我们再试一回好吗?这回肯定比上回舒服,我会很用心的伺候啦。就这样绑着再试一回,就当记念我们初次见面好不好嘛?”童司韶抱着裴意然的身体撒娇地蹭着。
“……好你个头,童司韶你……”裴意然勉强出声。
听完前半句童司韶放心了,后半句一看就是多余的。她果敢打断了,并且保证,“意然哥哥,如果你让我一偿夙愿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去祸害别人了。”
“你,还有以后……”裴意然倒吸一口气,冷下脸盯着她。
还有以后?一想到她那纤纤手指也会摸上别人的身体,那种娇媚俏皮的模样也会被另一个男人看到,裴意然的胸口就被像被什么堵得死死的,呼吸变得很困难。
童司韶眨眨眼睛,“理想就是用来实现了,无论如何都要尽力去实现的,不然还能叫理想?”
童司韶混迹腐界大半个青春了,好男色耍无赖那都是与时俱进磨练出来的本领,像裴意然这种高冷型的小处男那能比得过?
早年圈内有不少男男女女慕他权势贪他美色,为了接近他,勾引下药无所不用其极,却无一得逞,理由太简单了,裴意然洁癖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只要有人近身,他就会狂呕不止。
裴意然固然洁身自好可爱到爆,但在这方面也缺乏与人打交道的经验,不懂得怎么对付像童司韶这样不法之徒,他本想反驳几句什么,可胸口透不过气,只能哑口无言任童司韶胡作非为。
不过他们俩都知道,那条绳子只是一种形式,绑不住裴意然的。裴意然学过擒拿法和反擒拿法,十三岁被绑架时是凭本事单枪匹马逃出来的。
相比十年前的青涩,童司韶的手技更娴熟了。
他们之间的恩怨纠缠,变成了恩爱纠缠。
像十年前那样,童司韶仍然没有遭到太多抵抗,裴意然呼吸粗重,带着认命的沉默,仿佛将这辈子的耐性都凝聚这一小段时间里。
一如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