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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只是寻不到痕迹时无奈猜想。

王载怀疑自己,不会怀疑自己的灵觉。

即使没有风灵公主提醒,他也能反应过来问题。

但是,现在却什么也查不出来。

不是问题不存在,

只能说明,危机位格极高,已然将合道境王载蒙蔽,对‘古之月’有些忌惮。

王载全力催发圆月,映照军营,没有异常。

“或许只有仙器才能堪破问题。”月蝉说。

王载伸手握住背后青铜矛。

随时可以催动仙器,借助其位格、威能打破局面。

但,

早先便察觉,鬼主争霸关键,应该是隐藏,静等时机。

所以,动用仙器固然解决眼前麻烦,却可能败坏争霸大事!

权衡利弊,王载按兵不动。

首先,这些士兵与他没什么瓜葛,不必损己利人,且他自己也没那么高道德水准,能尽力护住九州,在外克制不堕入魔道已是极限。

再者,从石林表现看,对方忌惮‘古之月’。

只要自己不离开军队,问题应该不大。

道诀高手一大特点,便是秘力不绝,故而王载可以一直在脑中升起圆月,映照八方,不会感到疲倦。

不过,这等于在脑子里点一盏灯,将王载各种想法呈现在心湖,月蝉全都瞧了去。

“咦?堂堂合道修士,九州盟主,终极愿望居然是田园牧歌吗?”月蝉从心湖里看到一些光景,奇异道。

说话间,那些景象齐刷刷消失,沉入心海更深处。

王载不动声色,但很快,月蝉又道:“你现在居然想边玩游戏边吃辣条,最好是有一个人给你喂?”

“你怎么还保留这么多凡人的念头?修行之路,不说斩情绝性,至少也该清心寡欲,唯此才能道心通明,意志坚定啊!”

月蝉像是发现新大陆的好奇宝宝,一个劲窥探。

往常,催动圆月,都没有这么长时间,而那段时间王载克制思想念头。

“不愿斩去这些凡俗念头,只是压在心底……难怪你心境提升迟缓,偶尔还有倒退迹象,但这样也能提升境界,当真是……”月蝉感慨,却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窥探他人隐私,这很不礼貌。”王载沉声说道。

“什么叫窥探?”月蝉不服,“明明是你心不静,把那么多想法展露出来,还有龌龊的,你居然惋惜那个岛国覆灭,没来得及保存艺术珍品……”

她兴奋至极,看到更深层次念头,前半生各种唏嘘,包括岛国因为大海啸覆灭,当时王载看到消息,感叹多少老师奉献青春韶华的努力付之东流……

王载默默把手放在仙器上。

不能对外展示威能,还不能把区区情煞封印住?

“好好好,我不多嘴了……”月蝉立刻怂,不想暗无天日。

王载松开手,心神不免受到刚才事情的影响,种种念头不受控,潮水般浮起,全都是过往的事情,一些惋惜、遗憾,人生泪点等。

还是凡人时,夜深寂寞,卫生间,一个人……

焯!

王载仿佛听到月蝉憋笑的声音,心中大骂,凝聚意志为闪电,击穿心湖,摧毁所有念头。

放空心神,不思不念,抵近空明境界。

此境界修行者思维如电,思考、悟道效率极高,乃是修行者追求的一种高级心境。

不斩凡尘,偶尔欲念横生的王载,却居然能进入这样的境界。

空明境界,现世方一日,悟道已百载,此种境界玄妙,却极易受到影响,少许外界因素干扰,便会退出境界。

王载正在思考一个修行问题,极为认真。

忽然,月蝉的声音轻轻响在他耳边:“黑色毛线围脖是什么?”

黑色毛线围脖,是用软软的黑色毛线,用钩针编织而成的围巾。

上学的时候,班级里女生都喜欢在抽屉里、桌子下面,和老师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做。

同学互换,赠送男朋友。

那是一个冬天早上,还和王雪一桌,她靠窗,太阳照进来,她脸上的细小绒毛和以前一样纤毫毕现,呼气时白雾袅袅。

而今日,她悄悄钩织的黑色毛线围脖完成。

软而大,围住脖子,立刻填充整个脖颈、下巴,偏她天生比别的女生早,所以胸口的围脖更为鼓胀,大大软软一团,一张脸埋在里面,更显小巧。

看起来暖和极了。

王载十分羡慕,定定望着王雪。

似察觉他的视线,王雪转过头,王载忽然说道……

“滚!”

空明境界,思维超速。

顷刻便回忆起这件事情。

好在这段事故王载记忆十分深刻,可谓人生至暗时刻,触动预阀,自动惊醒。

退出空明境界,王载暴怒,抓住仙器,瞬间给月蝉镇压。

捂住她眼耳口鼻,切断一切感知!

圆月映照下,一夜无话。

第二日,拔营启程。

两千多人的队伍,驾着牛马车辆,护卫皇帝车辇缓缓进入石林。

王载骑马护卫在队伍中段。

进入石林后,缝隙狭窄,有的地方车辇不能通过,还要拆分搬运,重新组装,队伍拉的老长。

先头部队已经走出石林,后半部分还未进入。

王载圆月映照受到影响。

因为石林中有大雾,隔绝部分月光,勉强兼顾首尾。

队伍拉成细长的线,缓慢通过大雾石林。

王载停在大雾中间,尽力让月光笼罩所有雾气,那些藏在暗中,窸窸窣窣窥探目光多次想要冲击,却都在触及月光刹那退走。

“张统领,将军命你到前面去!”

一个士兵返回石林,朝王载说道。

王载转头,细细盯着此人,关于其的信息不断浮现脑海,姓名、家人、生平了然于胸,没有任何问题。

“我知道了。”王载点点头,说道。

传令兵得令,转身回去。

然而王载一动不动。

过了会,又有一个传令兵到来,语气严肃,还是将军召见,命他立刻前往。

王载盯着此人,其各种信息,无一不浮现心头,包括小时候在河边偷窥寡妇洗澡这事儿都清楚。

王载皱了皱眉,说道:“你回去禀报将军,我在石林中发现隐患,需要亲自看守,待得队伍全部通过,自会前去请罪。”

说着,他身后浮现四尊鬼神,目光凶恶盯着传令兵。

传令兵神情一滞,转回去了。

之后再无传令兵。

过了不久,石林大雾轰然一颤,强大冲击波扫过周遭。

王载立刻警觉,圆月映照八方,发现大雾随着冲击波稀薄,这片石林静悄悄,刚才还在面前的行军队伍不见了。

一束真实月光从石林缝隙落下,照亮眼前。

呼哧呼哧……

西装皮鞋,白领男子踉跄出现在石林,往王载这边跑来。

其神情惊恐,不住回头瞅身后,似乎有什么极端恐怖之物正在追击。

他很快来到王载面前。

“你在害怕什么?”王载从石柱后出现,挡在他面前。

眼前忽然跳出个人,男子吓了一大跳,后靠住石柱,见是个人,大松口气,又重新动起来,越过王载,催促道:

“还不快跑,前面的泥沼和宏伟之墙全都被突破了,祂马上就要进入石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