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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天元山之巅。

秦将军发动能力,喝道:“此处禁绝卡牌!”

上次擂台赛,便是这种力量使王载失去长缨命格,不得不转头吞掉玄景命格。

禁用卡牌之术,可以干预‘神隐’命格,王载思忖,那卡牌之术应该和命格有关。

早先,在长白山大雾中,那个世界里,也看到了水晶和卡牌。

他们把闯入白雾的人当做精神病,制作其家人、朋友欺骗,让闯入者误以为那里是真实。

王载猜测他们是在欺骗命格。

随着秦将军发动能力,王载并没有失去长缨命格,因为现在是七煞镇命,与‘神隐’不同,虽然多了些限制,但命格与王载联系更为紧密,无法禁绝。

呼!

独眼傀儡挥舞狼牙棒砸来。

王载立身血海,所有血海成员力量加持,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大。

轰!

他朝前方打出一拳。

单纯的血海力量爆发。

嘭!

力量隔空击中狼牙棒,这柄魔神之骨打造的武器竟直接炸开,拳又劲贯穿独眼骷髅胸膛,震碎那些连接骨头的肌肉,傀儡哗啦啦散架。

王载宛如神王,站在浪花上,睥睨秦将军:

“假如你有非常强大的力量,就不需要在擂台赛中动手脚,要将最强的亡者淘汰,你很弱小,若非窃取权柄,你在镇狱山之石中大概进不了前百。”

“现在,你的魔神傀儡已经倒下,但你依旧镇定,是在等待那个三头六臂的人国皇帝吗?”

“他是谁?你的那位使者?”

王载一字一句说道。

一开始秦将军还不是很动容,即使王载的力量超标,强大无比,居然一拳打散魔神之躯!

但提到人国皇帝、使者,他面色才有大的变化。

“命运,胆子很小。”他说道。

祭祀山谷,冰封一切。

此时细密的咔咔声连绵不绝,而且非常清脆响亮。

忽然,

轰!

一只手震开寒冰,探了出来,继而狠狠轰击寒冰,更多裂纹扩散。

哗啦!

整座冰山崩碎,碎屑飞溅,三头六臂者脱离封印。

他抬头看向天元山,立刻动身。

噗呲!

蓦地,右边握剑之手忽然传来巨大拉扯力量,气韵古朴长剑反戈一击,插入三头中最中间的那颗,笔直灌入,只剩剑柄还在外面。

“啊!”

另外两只头颅痛苦大叫,抓紧剑柄试图拔出,然而剑身忽地深重如山,像是一整个世界压在他身上。

嘭!

他双膝跪在地上,六只手同时握住剑柄。

但是,他的力量相比于一整个世界差了很远。

山峰之巅。

秦将军已经感知到,命运脱离他的掌控,外面的世界已经和他没有关联。

“她在你身上看到了什么,居然胆敢这样冒险……”秦将军盯着王载,恨恨道,

“但都不重要了,你和我说了这么多,其实应该很想直接碾死我吧?”

王载:“我只是在想是否划算。”

“刚才那样的攻击,只有一次。”秦将军道。

说话间,他忽然变得不一样了,似乎虚无缥缈,失去形体,不再是秦将军,而是一个难以感知,仿佛不存在的存在。

他的命格消失一大半,留在现世的只是影子般。

“这和命鬼相似……”月蝉说道。

王载:“他用某种方法抛弃了命格。”

“想用这种方法对付你?抢夺你的命格?”月蝉语气古怪。

命格,王载走出九州便开始利用。

满级‘神隐’,身化命鬼,已是此中老手。

忽然,王载看不到秦将军虚化之处,已不见人形,而自己周围出现了一些事物。

只见,左右两边,分别是两个边框,黑色,带有扭曲花纹。

脚下一方圆台,周遭景物虚淡,换作一片星空深邃,头顶帷幕。

虚空被切割,分离出来,化为囚牢一样的存在。

“是相位空间!”月蝉提醒。

“他应该卡牌师,他想将我制作成一张卡牌,借此操控我之命格,以完成鬼主权柄窃取。”

山顶。

王载消失不见,半空一张黑边卡牌缓缓旋转。

它的背面是藤蔓般交织扭曲的花纹。

正面深黑,一道血色人影茫然而立,正是王载刚才的形象。

法则交织,旁边浮现一行极其暗淡的小字:

“深渊牌-沉睡者。”

“描述:嘘!他正在熟睡,不要吵醒他……”

一道帷幕般的阴影笼罩,裹住卡牌,继而一道身形缓缓勾勒,化为一道血色衣衫,眉眼稍有邪气的男子。

长缨!

他轻轻跺脚,血海浮现,感受到其中景象,不由动容。

整个阴间亡者,全部融入血海,难怪之前有那样空前绝后一击,隐隐让他想起曾经的鬼主。

“呵呵,生者……”他伸手抓住卡牌,冷冷一笑。

感应血海,居然还和阳间相连。

“非常少见稀有的名号,不灭血海之主……”

他呢喃,忽地感到不太对,因为卡牌传递的信息不多,他应该得到其本体的信息,掌握一切。

他伸出手,抓向背后,却捞了个空。

感应中,应该有个什么在后背,但此时却只知道存在,无法感知,似乎位格极高,连卡牌都难以容纳。

“奇怪。”他眉头一皱,猜测应该是卡牌制作不够完美,但少许瑕疵之后修补便可,眼前重要的是真正接任鬼主!

他收起卡牌,快步走到黄泉镇狱杖面前盘坐下来,伸手握住权杖。

这根权杖大多数时候握在他手里。

但他只能呆在黑色尖塔才能掌握阴间规则。

自从鬼主离开,得到权杖,除了鬼主争霸,他从未离开过黑色尖塔。

无数年谋划,无数强者走到这一步,而今日终于成功,距离真正成为鬼主只差最后步骤。

他握住权杖,轻轻用力。

权杖纹丝不动。

眉头微皱,双手握住用劲,权杖像是与整座大山连为了一体。

“怎么会,我现在已经是通过所有考验,为何你还不认我?!”他表情扭曲,用尽全身力气。

“不用尝试了。”一个声音在他前方响起。

他猛然抬头,看到面前有一堵透明墙壁,墙对面站着个人。

十分年轻,好整以暇地盯着自己。

这张脸他见过。

剥夺世界身份后,其露出过这张脸,即使很快便被取代。

应该是本体,但为何面前会出现一堵墙?

他忽然伸手去摸刚才收起来的卡牌。

却摸了个空。

卡牌不见了!

“你在找这个吗?”对面的青年两指夹着卡牌,正面朝向他。

定睛一瞧,卡面上是一个不断扭曲的空白,什么也没有!

这是一张空白卡。

他大惊失色,伸手想要抢夺,但被墙壁阻挡。

王载饶有兴致地看了看空白卡片,说道:

“你应该不是卡牌师,只是依靠这张空白卡的规则,临时将自己大半命格放在里面,然后发动空白卡收容能力,想将我的命格置换进去,以达到封印效果。”

“这真是一个天才的想法!”王载赞道,好像玩游戏卡了bug一样。

王载盯着卡片里的命格,又惋惜说道:“但只要失去外界依萍,命格就会空置,等同陨落。”

卡牌中,扭动的不定物质停住,模糊变成一个黑袍人影,他在挣扎,无声地挣扎,想要逃出卡牌。

王载:“可惜你遇到了我。”

“我以天灾成道,获得‘忘’之神通,需要自己领悟,但我把它忘记了,不久前才想起,现在我掌握这个神通,能将一个现实的人删掉。”

“原本,想要删除一个强大存在,需要很多准备。”

“但你只留了少许命格在外,无比微弱,现在我还需要一个念头你就消失了。”

听闻王载描述缘由,卡牌中空置命格最后的执念消散。

代鬼主即将死去。

忽然,他的命格开始燃烧,化为灰烬,青烟在卡牌面上拼凑出几个字: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今日是我,明日就是你!

文字充满戾气与愤怒,缓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