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快下来。”
夏言伸出双手，稳稳接住跳下来的她。
其实她完全不用跳窗逃跑，不知怎的，在褚万夫再三催促下，跟着就跨上后窗。
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平稳落地了。
倒是琳，毕竟上了年纪，不太灵活的卡在上面，一条腿还在里面晃荡抬不起来。
殿后的士兵见状帮着把腿收起塞过，紧接着一个个灵活地跨窗而出，反手把窗户死死关闭。
士兵们呈扇面将她们包围在中间，手握尖镐，把附近闻声赶来的零散丧尸一一击杀，剜出晶核，快速向前转移。
夏言终于体验了一把被人保护的快感。
还真挺爽。
不远处的空地上停着一辆加固过的装甲车，司机见他们出来启动车辆，毫不留情地狠狠碾碎扑上车头的丧尸，吱嘎一声漂亮甩尾停在众人面前。
司机探出头，“上车。”
士兵们训练有素地接连跳上车厢，厚重坚硬的鞋底砸出通通的响声。
褚万夫打开车门，回头看她，“上来，送你去前面拿车。”
夏言一愣，“不必，我有办法。”
在他充满质疑的眼神中，夏言隔空收回房车，转眼间再次取出。
那辆专属于她的豪华大房车无声落地，就仿佛一直就这里没移动过位置似的。
夏言打开主驾驶，招呼琳上车。
“褚将军，不打扰了，我们先行一步。”
说罢，狠踩油门，房车顿时以不属于它的起步速度，箭一般冲出去，很快消失在街角。
超市内拥挤攒动的丧尸发出震天般的嘶吼，挤翻货架响起一阵轰轰的声音。
不远处游荡的零散丧尸发现他们的存在，摇晃着接近。
褚万夫收回视线，跳上车。
“出发，去医院。”
...
“夏老板，褚将军他们没跟上来，接下来你想去哪？”
琳张望着后视镜，那辆装甲车一直都没跟来，忍了又忍，终于还是问出声。
夏言月牙饱满粉嫩的手指敲在方向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思忖后说：
“汽车销售公司吧，多搞几辆车回去。”
回去后找人改装一下，外面也加上一层钢筋防护，到时候可以出租给店里的顾客用。
琳欣然点头。
市区边缘位置。
临街店铺减少，道路加宽一半有余，在穿透云层的光线照射下，沥青路上隐约泛着水光。
比起市中心的惨象，这里还算保持了末世前的光景。
前面路中央停着一辆小蜜蜂外壳的巴士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引得里面的丧尸暴动。
只见一群半高的小丧尸呼啸着冲下车，扎在头顶的两只羊角辫在空中僵硬跳跃，原本稚嫩的小脸布满尸斑，头歪向一旁，脖子上赫然一个污黑血洞，隐约能看到一截颈骨。
在她们身后，紧跟着下来一个挎着洒满血迹的帆布包女丧尸，鼻梁间的镜框早就歪曲，精致妆容混淆一片，像被打翻了的调色板，站在柏油路上摇晃脑袋，茫然伸手。
房车经过，清障功能下，刚下车的丧尸群被死死压在小蜜蜂的框架上，连挣扎都做不到。
琳闭上眼睛。
阴灰的云彻底吞噬太阳，天地茫茫，沉沉盖下，连带着原本有些燥热的风都降了温，吹起根根竖起的汗毛。
远处一个超大的广告牌在空中静立，鲜艳的色彩无人维护逐渐褪色，仿佛末世的告示牌。
夏言顺着指路牌拐进水泥路，刹停在标志为人字的公司门前。
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丧尸，穿着脏兮兮西服的员工们和领导扑通几声扑在玻璃窗前，入口处不明真相进来避难的幸存者惨被咬伤，反锁起来的门成了送命的断头台。
玻璃上溅满血迹，手指抓挠留下长长的痕迹，可见他们当时有多么绝望。
琳不肯下车。
“在这等我。”夏言碰一声关上车门。
在琳‘亲切’的目光下，夏言拽动玻璃门，摩擦的锁片声让里面的丧尸开始暴动，嘶声嚎叫着嗵嗵撞门。
夏言在商城里买了一个玻璃破碎器，拿在手里在玻璃下方的两个角落重击，只听咔嚓声响起，一道细密的蜘蛛网登时出现在玻璃面上。
在丧尸的巨力撞击下，蜘蛛网越裂越大，嚓一声碎成碎片，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丧尸群疯狂涌出，冲向对面的夏言。
琳忍不住捏紧手指，上半身贴近车窗。
哪怕她知道丧尸不会攻击夏老板，但眼睁睁看着那么多腐烂恶臭的丧尸包围上去，恐怖的程度瞬间让她感同身受，如临其境！
丧尸一拥而至，其中几只被啃到全身没几块全乎肉，头歪眼斜地走着斜步向她倒来。
夏言皱起眉，拿着棒球棍用力把它怼到一边，顺便一脚踹上另只丧尸腰间，严防丧尸群过分靠近。
它们身上的味道就像夏季发酵的旱厕，仅仅是从中路过，身上都会染上想往骨头缝里钻的恶臭。
“走开，离我远点。”
夏言嘴紧紧闭着，只从喉间溢出声音。
闪身走近公司内部，扑面而来的恶臭瞬间逼退她，浅嗅衣袖，呕。
夏言站在门口犹豫一秒，取出防毒面具戴上，悍然冲进店内。
衣服不能白臭，最起码得把车都拿回去补贴一下!
店内丧尸工作人员‘热情’涌来，被夏言大力一脚送走一个，向后横飞的丧尸从地上爬起，摇头晃脑地向出口跑去，把满店的财富留给她这个外来者。
任人拿取的态度看的夏言直哼，这群不上进的员工，她这么个大客户居然没人招待？
就算是她零元购，也得留个人好好介绍一下产品吧。
夏言嘟囔，转眼看到前面有个穿着工作服的‘员工’趴在半开的车窗前不动。
细看这车，低调奢华磨砂喷漆，内部全真皮包装，七座豪华座椅，还有车载冰箱功能。
她很满意，用棒球棍顶部戳戳。
“兄弟，这车咋卖。”
丧尸不满被打扰回头长啸，大张嘴里满是碎肉，已经腐烂发臭，随着吼声，隐约还能看到一股象征不详的黑烟冒出。
夏言被熏的后退半步，紧接着高举棒球棍狠狠挥下，丧尸脑壳瞬间被打出一个深深的凹陷。
“敢吼顾客？我替你老板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