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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二叔,她很乖 > 第127章 十几天像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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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等右等,终是等到了她亲口说出这句话。

不是似是而非,不是模棱两可。

这些时日,谈知义四面楚歌的危机感,总算落到了实处。

他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暗自松了口气。

他知道是这么个结果,可真当亲耳听到的这一霎那,他仍然被不轻不重膈应了一下。

他冷静嗯了一声,看似无关痛痒道:“我大哥跟你说了什么,触动了你,从而动摇了你看似那么坚不可摧的想法。”

所以喜欢孩子,要毕了业早早结婚生两个孩子,听起来更像一个小女孩对于未来的构思,一个美好的梦想,而不是真真切切实际的想法。

她年纪还小,确实能无忧无虑畅想未来。

林初内心杂乱无序,声线微哑开口:“不是具体某一个点触动了我,我就是……”

“你就是不如你以为的那么急切想结婚,也不如你以为的真这么早就想要小孩。你不过是随口一句戏言,唯一没在预设范围内的是,我居然这么轻易就松口答应了。你要说的,是不是这些。”谈知义打断她,替她说了那些看似难以启齿的话。

林初低头,一语不发。

不知是他料事如神,还是早就看破了她的把戏,无非是给彼此保留最后的体面,看破不说破而已。

谈知义松开了手。

林初第一时间从他腿上站了起来,默默坐回原处,她承认:“嗯,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这回换成谈知义坐不住了,他烦躁地起身,绕过沙发,不耐烦得来回走了几趟,重新转回去,抄起矮几上的香烟和打火机,觑了林初一眼之后,走去阳台抽烟了。

这座城市跟两年前比起来,丝毫没有改变。

两年前的他,来到澜水市,也是住在这间酒店,这间套房。

林初当时常来。

那会儿他们好得无话不谈,如胶似漆。

她亲昵地唤他谈谈,他以礼还礼,喊她初初。

曾经的他们,在里头那间卧室抱着吻着,跌倒在大床上难舍难分,倒也恪守着最后的底线,情到浓处,也不过是隔着衣物相互爱抚摩挲。

当时的林初不到十八周岁。

用现在流行的话来形容当年的那段关系,差不多就是纯洁约,甚至都称不上“约素炮”的范畴。

当时他们是有感情基础的,虽只认识短短十几天的功夫,感情发酵得快到无法想象。

十几天像十几年。

当时她念高二,恰逢暑假,谈知义在这里给她补英语。

细节有点不记得了,他最多问的一句仿佛是“你英语是有多不好”吧。

回忆在这里就被迫切断。

林初到阳台找他。

谈知义在烟灰缸里掐断烟,推她进屋:“别出来,外面冷。”

林初听话进屋,谈知义紧随其后。

他对她说:“下楼先去吃饭。”

两个人都饿着肚子。

林初困顿且难受,整个人头重脚轻,最想做的事是洗个热水澡然后钻进被窝,睡个好觉。

既然谈知义这么说了,她没有反驳。

吃饭时没有谈正事。

再上楼,林初身子实在有些撑不住,坐在沙发上就动弹不得,单手支着脑袋,刚吃的一点饭菜此时觉得有些泛恶心,她忍得眼前一片漆黑,连忙跑到洗手间去吐了个干干净净。

一瞬间的翻江倒海,用一瞬间去平复。

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着镜中憔悴万分的自己,一整天的难受并未减轻分毫,她一个人躲在里头哭得肝肠寸断。

这一生,她得被抛弃几次才算够。

谈知义一回来就去书房回邮件了,所以她不敢哭出声,怕他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一天之间就变成了矫情鬼。

歇整了会儿,林初敲响谈知义的门,对他说:“我先回家了。”

“等我五分钟,我送你回去。”

谈知义想的是,她没有换洗衣服,并不是忘记挽留。

林初说好。

谈知义抬眸,瞥见她眼睛肿得不成样,再想仔细打量,她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他将事情简要交待属下,没心思再工作,立马跟上前去。

“你是不是累着了。”谈知义见她脸色愈发惨淡,唇色发白,上前一步揽上她的头,贴向自己的额头,去感受她的体温。

体温倒是正常。

“嗯,我想回家休息。”

“心里难受?”谈知义叹了口气,半晌没听她接话,不放心问道:“我大哥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他心下不无焦急,甚至比谁都敏感。

“林初可能是谈知勉的女儿”的荒唐想法又在不断滋生,侵扰左右着他。

再这么下去,他迟早会疯。

这一次回家,他必须要和谈知勉摊牌自己和林初的关系了。

“或者我换个问题,你中午说的不结婚,是一直不结,还是暂时不结。”谈知义本不想在她生病加上心情沉重的这日逼问她,但眼下,她似乎被难题困住束缚住了,他认为,说开更好。

林初不答反问:“你为什么要订这个房间?”

“你记得?”谈知义不无意外。

再度重逢后,林初始终不肯承认,当年他在这里碰到过爱过的女孩是她。

她对当年的事缄默再三,他用过好多手段逼迫,通通不奏效。

最后不得不随了她,不闻不问。

从头开始,也没什么不好。

不料,她主动提及往事。

她坦白:“是,我记得。”一直记得,日日夜夜都记得,从未遗忘,哪怕点滴。

“好。”谈知义差不多释然了,毕竟能再相遇,他不愿计较当初她离开的缘由,却还是多问了一句:“当时我俩很好,即使是异地,也每天都联系,为什么突然之间把我和安东尼都拉黑了?”

安东尼算是林初和谈知义的红娘。

如果不是两年前谈知义陪安东尼来澜水市寻根,他便不会遇到那一年的林初,也便没了后来的故事。

谈知义摇头自问自答:“不对。”他去握林初的手,生怕她一念之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谓是一朝被蛇咬留下了后遗症,没有她的日子,说他是行尸走肉不为过,“我后来翻看研究了无数遍你我之间发的聊天记录,离开我,并不是你突然之间做出的决定,对不对。”

“对。”

“原因呢?”谈知义说,语气隐隐含着哀求的迹象:“第三年了,我仍然找不到任何你要离开我的蛛丝马迹。”

原来这三年困扰的不止是她一个人。

林初眼眸湿润,她不想再哭了,真的不想再哭了。

“你要回纽约前夕,我听见安东尼问你,说你这次对我像是来真的,问你是不是决定娶我。你回他,‘你没事吧?’。”

谈知义由着她的解答,思绪飘到了很远之前,努力回想。

说真的,他一点不记得当时的场景了。

但可恨的是,她居然只是因为一句可能并不完整的壁角话,让他承受了两年之久的不明不白的失恋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