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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二叔,她很乖 > 第142章 我不是你长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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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的预感灵验了。

谈知义绕了半圈,连考虑都没考虑张妈一旁的空位,目标明确地在她身旁落座,顺手将酒杯搁在跟前。

林初浑身紧绷。

谈奶奶越过林初,笑问谈知义:“怎么,这就坐不住了。”

听起来多么的话里有话,愣是把不够聪明圆滑的林初给听迷糊了。

“一周未见,你不想我?”话是回的谈老夫人,几许轻松写意,指向性是极强的,真实用意说给谁听,一目了然。

谈老夫人难得见他开这样的玩笑,有孩子对母亲撒娇的成分,但自己的孩子什么品性,谈老夫人心如明镜,话是接得滴水不漏:“自然是想的。出差顺利吧,小雨给我看了你的视频特写,很上镜。”

张妈在一旁好奇心大发:“什么镜头?知义上电视了?”

谈老夫人便转过头去和张妈细细解释,延续着这个无关痛痒的话题,实则心思玲珑,将谈话的空间留给谈知义和林初。

人是老了不错,心是通透的。

俩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怎么看都不对劲。

说实话,她有些焦急。

只听得谈知义刻意为难,对林初说:“他不是你老师么,不去敬个酒。”

他说得轻,谈老夫人是听见了的,见林初一时不答,她若无其事接话替她打圆场,糊弄着自家老三:“敬过了的。敬多几杯反而不好,看上去揣着不正当心思似的。”

不正当心思。

谈知义揣摩了下这五个字,轻笑,她也敢有。

林初如坐针毡,她从不是个善于交际的人。这样的场合已令她疲惫不堪。

如果允许,她希望快点回房,隔绝这里的一切声音。

谈知义不依不饶,当着谈老夫人的面也不收敛:“喝了多少酒。”

虽然是谎言,林初也像模像样顺着谈老夫人的意思自顾往下编:“是以茶代酒。”

谈知义不满意:“你不够诚心。”

谈老夫人抚额,天可怜见,老三是个好孩子,独独缺乏恋爱天赋。

这是她想帮衬着点儿都难啊……

谈老夫人索性反其道而行,不怕事大地推波助澜道:“没关系的,祝老师气度非凡,况且学生在老师面前饮酒也并不合适。”

谈知义不明所以道:“妈,听起来你对祝老师评价很高。”

谈老夫人好耐心与他周旋着:“他是知原的朋友,算是知根知底。”

这话直戳谈知义心窝子,想起一堆糟糕透顶的往事,顿了顿,面无表情问她:“对此你有什么想法,准备把他牵线给林初。”

他就这么直白地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杀了个林初措手不及不说,谈老夫人和张妈也是一愣。

谈老夫人只模棱两可道:“旁人说了不作数,要看双方的意愿。”

谈知义大逆不道地淡讽道:“我看你是闲的,当初也不见你替我牵个线。”

正中谈老夫人下怀:“我倒是想,你需要吗?”

“不劳您费心。”他冷漠起来的样子简直六亲不认。

说完,他握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不知他是否存心跟林初过不去,空杯没有再放回原处,而是放在他和她之间的桌面上。

看样子,是要让她替他添酒的意思。

这点默契还有。

林初二话不说,起身走去服务桌边,服务员问她需要帮忙吗,她拒绝了,拿起醒酒器便重新走回谈知义身旁,微微弯着身子给他添酒。

从始至终,半个字的交流也没有。

“有点慧根。”他夸她,任谁听了也知不是好话,紧接着道:“既然你不诚心,我代你去敬祝老师一杯。”

林初眼色黯然,求助没有用了,只剩下他留给她的一地难堪。

“用不着,你没有代我的道理。”

“怎么没有呢,我不是你长辈啊。”

没人气性比他更大的了,酒过三巡,还在怀恨那一声当着众人面喊他的“二叔”。

谈老夫人不是愚钝之人,再听不出二人之间的火药味,这么多年岁白活了。

她哪敢再往火堆里添柴,假意和张妈在聊明天的三餐,顺便将张妈的注意力也带走。

阿弥陀佛。

谈老夫人诚心为老三祈福诵经。

林初是懂知难而上的:“那我跟您一块儿去。”

祝元夜真喝多了,谈知原劝闻宴启收着点儿,他可背不太动祝老师。

正是那时,林初跟在谈知义身后,见状,她急急抢在谈知义开口前先下手为强,生怕他说点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得罪人。

“祝老师,你今晚喝了不少酒吧,我二叔他要敬你酒,你以茶代酒就行啦。”她语气略快,都没怎么停顿,防止谈知义打断她,好在没有,她再接再厉地临时编了个理由:“本来上次的作文是二叔要指导我,但他贵人事多,一直没抽出空来,只能一直请教你,多有打扰。”

想当她长辈是么,那她多叫几声,让他感受个够。

谈知义切身领教了她的报复手段。

他安静听她讲完,越听越不是滋味。

一口一个二叔的气他,心疼外人倒是一点不吝啬。

祝元夜先是慢半拍抬头,再是很快端起酒杯起身,许是喝了些酒,抛去了一些拘谨和生分,甚至一下口误,跟着林初喊人了。

“二叔,久仰大名!我热爱体育,足球为首,你公司做收购案真的很厉害,都是闻名遐迩的豪门球队!”

“二叔?”谈知义失笑,当场戳穿:“你不是谈老师的朋友林初的老师么,怎么把我还喊大了一辈。”他看着祝元夜因酒误事懊恼的一张脸,不知是否错觉,穿搭看起来要比他年轻时尚一些,他补了一句:“这便宜我不占。”

“抱歉抱歉!”祝元夜刷一下脸就红了,似乎也被谈知义的气场给震到,虽说脸和谈知原如出一辙,但他带给人的压迫感,却是谈知原身上没有的。

“不用,都在酒里。”谈知义居高临下地与他杯口轻碰,仰头饮尽,从容不迫与他面对面站着,反倒令祝元夜露了怯,跟着谈知义也将杯中酒饮尽。

这是种什么感觉呢?

祝元夜慢半拍反应过来,大约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谈知义说:“以后叫我知义,或者谈先生都可以。”

“哦,好。”祝元夜愣愣说完。

谈知义唯一和在场的祝元夜不熟,因为在他眼里,根本视小元为无物。

他不着痕迹故意继续搭话:“你是林初的代课老师,到这学期末?”

“是的,到学期末。”

“统共也没几天就放假了,不然还得多说一句麻烦祝老师多指点她。”

说时,他把一直躲在自己身侧偏后位置的人拉到了跟前,手掌扣着她纤弱的手腕,语气是一点客气的成分也没有。

他的手,一直紧扣着。

酒是凉的,掌心的温度并不热,可偏偏灼伤林初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