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霜的想法立刻得到了圣尊的肯定。
“没错啦,风家才是凰山最初的主人!当初留下虹道之后,风家之后的传人,在虹道的基础上,领悟了虹弓。”
如此看来,早在凰山和凤凰城闻名九州之前,凰山就生了变故,更换了主人。
吴霜忍不住推论:“这些事都发生在圣尊飞升之后。
如果说什么力量能有如此强大的掌控力。
圣尊是没理由不知道的!”
“圣尊,千年之前的修行世界,有多少和你一样的强者?”
圣尊笑道:“斩落七情六欲之前的事,我记得。之后的事,谁知道呢?”
“万儿八千的强者有没有?”
圣尊摇摇头,继而笑回:“你当强者是种在地里的萝卜?有多少苗长多少棒槌?”
“这倒也是,书里说那时强者如云,不夸张吧?”
“少是不少,但算不上云那么多,几百上千大概有吧……”
吴霜听着,有些绝望。
不禁叹道:“这就麻烦了……如果有什么人活至今日,想要查到暗杀我的人,岂不难如登天?”
圣尊摇摇头道:“不可能!得道之人,寿命不会超过一甲天年六万岁。人间阳寿不会超过一天年千岁,除非他……”
“除非什么?”吴霜是真的好学。
“没什么……那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
张德顺见吴霜的表情略有沉静。
停在山道,欲行又止。
暗自寻思:“原来公子也有顾虑……”
于是小心翼翼的问:“公子呀,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吴霜只扫了张德顺的大脸盘子一眼,立刻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莫非是那句:“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么……”
与此同时,张德顺咕哝了一句:“凰山冰焰道,只行白骨人……”
吴霜缓缓回身:“原来我造的孽业,多年后,应在此道……”
张德顺冷哼一声:“真及时啊,公子总算想起来凰山是禁地的传言了么?”
吴霜暗道:“那今日,就把这禁地的大门踩倒吧……”
张德顺以为自己的提醒起到了作用。
连忙补充道:“公子,咱现在走还来得及……”
吴霜扔给张德顺一条蒙面布条。
大声说:“百倍报酬!你只管蒙住眼,走上凰山,即刻兑付!”
张德顺双腿发软,哭丧着声:“公子,小的还有命花吗?”
吴霜笑道:“即便你丢了命,这钱你儿子花,不也很好?”
张德顺迅速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渐渐的,他为妻儿生出了无以轮比,有生以来,最大的勇气。
强大的,平凡的,勇气。
令,张德顺瞬间挺直了,腰板。
当得知自己九死无生时,他内心深处唤起了前所未有的,向死而生的巨大力量。
张德顺丝毫不知道,他与吴霜错身刹那。
整个人身上突然亮起了一团赤黑黄三色交汇的光芒。
吴霜笑了。
这一笑,充满了最大恶意的鄙夷。
在这个普通的凡人身上,他竟看到了火、水、土,三行同体的异象。
吴霜修行五行灵躯。
或许,是这个世界的怪物。
那么,张德顺只要修炼。
妥妥的三行灵躯,也算得上不可多得。
这世界,有无数个活着的张德顺。
又有多少个不曾活过的张德顺。
还有多少个死去的张德顺呢?
不知是吴霜还是圣尊。
在那一瞬间愤怒了。
人间一座矮山。
人心一道沟壑。
凰山或者其他地方。
这些人用蛮横无理的力量。
在人们心间劈砍出一道万丈沟壑。
且说吴霜硬闯凰山,很快就震动整个凤凰城。
城阙上空,不断传出危险的警报。
凤凰殿四家几乎所有具备战斗力的成员,全部涌往凰山守护。
张德顺蒙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弯着腰,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爬。
耳边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声音,他只关心生死。
吴霜本人的思想和圣尊的意识产生了激烈的碰撞。
自幼从天阙宫长大的他,并非凡事都要争个明白,更不愿强出头。
除了至亲之人遇到危险会听声而出之外,他的内心深处更渴望通过正确的方式、更温和的手段来达成预想中的目标。
然而,圣尊的意识似乎更为强势,甚至还有一点……小无赖。
圣尊的意识里,还有吴霜十分不解的秘密。
那就是圣尊的出生之谜,圣尊掌握着七八种古怪的文字。
拥有超越未来、超越现实的知识体系。
这些知识和吴霜所处的修行世界,完全不同。
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完全超前于所处时代的东西。
强大的制造、构建能力。
吴霜能感觉到,圣尊的思想体系,完全不属于修行世界。
那么,圣尊从何而来?
他的思想是从哪里学习和领悟到的呢?
吴霜很清晰的看到,师爷、叶老、夫子捕捉到圣尊的气息之后的变化。
那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绝类盲从。
圣尊假借吴霜之后说出的每一句话,他们都当做圣旨一般听从。
就好像圣尊天生带着降智光环,能把身边的人的智力降低到最低水平。
从而产生一种神秘的优越感和威信。
在吴霜所读过的所有经典中,圣尊留给他的印象,是闪烁着伟大光芒的千古第一修行者。
就在吴霜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怪异表情中。
凰山的护山大阵,终是被凰妍亲手开启。
江、风、祝、雷,四家,围拢在她周围。
江毕年看着吴霜,眉头渐渐紧锁。
不知为什么,他见到风不语,怎么看就怎么喜欢。
可自打见到吴霜第一面起,就觉得这个家伙浑身散发着令人厌恶的味道。
这也难怪,谁会喜欢一个体重150斤,反骨就有二百斤,到处在凤凰城“捣乱”的人呢?
江毕年之于凰山的规则,来源于家族千百年来,对凤凰殿的忠诚。
他不允许有人僭越、践踏。
必要时刻。
他不惜以生命、家族命运去扞卫这看似愚蠢的忠诚!
这样的人,是勇敢的,无法打败的,无敌的!
江毕年怒上心头,冲着吴霜大声喊道:“若非念及幼主与你相熟,今日江某就做一次以大欺小的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