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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宴佑琛都不用人说的自己就往二层去了,安檀音挑了挑眉,然后朝着小墨喊了一声:“小墨!”

“怎么了,女郎?”小墨从门口挪到柜台边上问。

“你家领导宴郎君来了。”安檀音做着口型道,手指儿还指了指楼上。

小墨弯着嘴角,然后轻声说:“麻烦女郎了。”俯身行礼之后施施然地离开。

安檀音有些不解地盯着小墨的背影,啥也没想通之后就自己就找了壶酒端着就上去了。

宴佑琛到包厢之后环顾四周,倒是跟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书案上多了一个白釉执壶,几支梅花凌乱地插在执壶里。

瞥过眼之后还是走了过去,把梅花认认真真地插好之后,依旧是抽了抽嘴角,这好好的盛酒的酒具,如今倒是成了花瓶,一看也就是那位安家女郎的成果了,毕竟其他人可不敢这样弄。

安檀音敲门进来之后见这位晏家郎君正坐在书案边发呆,这倒是有些稀奇,她轻轻晃了晃手里装酒的执壶,眉眼弯弯地问:“郎君可要吃酒?”

宴佑琛皱着眉头看了安檀音手里的执壶一眼,又控制不住地看了看自己桌案上插着梅花的执壶,这才微微颔首。

安檀音见状直接在书案边的蒲团上坐下,给宴佑琛斟满一杯琥珀酒之后就安安静静地低着脑袋。

“酒肆可还好?”宴佑琛看了看杯中酒,轻轻闻了闻杯中酒香轻声问。

“回郎君的话,一切安好。”安檀音低眉顺眼地回着,但宴佑琛却是听出来了言辞之中的敷衍。

安檀音此时心里就在想,此间包间是眼前这位包下的,但这钱还没算呢!今天来应该是要跟她谈钱的吧?那得多少钱呢?

正当她这样乱七八糟想着的时候,宴佑琛轻抿了一口琥珀酒,对于这酒倒是有些意外,怪不得李乐曦癫儿癫的跟自己提起这里的酒。

“你不必同我如此客气,我们是合作的关系,今天可是很忙?”宴佑琛见对面的丫头已经开始神游了,就继续没话找话说。

“这几日上元节,西市这边比以往热闹一些,酒肆里的客人也不少,呵呵呵。”提到这个安檀音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了,这种发自内心的高兴让安檀音整个人明艳了许多。

“你这酒的确不错,接下来估计会有一些人家的管事会来买酒,不用担心得罪人,有事让李乐曦扛着好了。”宴佑琛丝毫不客气地道。

安檀音一脸懵逼的看了看对面的人,有些不确定的问:“您同那位李郎君关系都这么好的吗?”说罢就又觉得自己逾越了,恨不得拍拍自己的嘴,果然她还是少说话的好。

“嗯,自幼相识。”宴佑琛说着就指了指靠墙边的两个木盒子,“这里面是贺礼,愿你玲珑酒肆生意兴隆,也希望安老板得偿所愿。”

安檀音又是一愣,歪了歪脑袋十分不解:“给我的?”

“嗯,我们也是合作关系,以后会熟悉起来的,现在当你的朋友也不足为过吧?朋友的酒肆开业,我自然是要略备薄礼的,莫要嫌弃。”宴佑琛神情温和,似乎和安檀音初次见到了凌烈模样宛若两人。

“不嫌弃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呵呵呵呵!那就多谢宴郎君了,以后郎君多来这边,我给您留些好酒!”安檀音这财迷的性子就控制不住了,小嘴儿叭叭吧地说了起来。

“嗯,那往后还请多多指教。”

“应该的应该的,那我打开看看?”安檀音心里有些不确定,按照她的想法,收到礼物的时候就应该打开,然后使劲地夸上几句,这样才比较礼貌。

但这位晏郎君吧,总是给安檀音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就是感觉他已经在尽量表现得温和了,但骨子里依旧是如皑皑霜雪般皎洁清冷。

“嗯,若是不喜欢再换。”宴佑琛轻点着手里的杯盏,若无其事道。

安檀音忍着自己内心对于土豪大佬的羡慕和唾弃,起身哒哒哒地就去了木盒子旁边,轻轻打开木盒子的盒盖子之后,安檀音直接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果然这位晏郎君是她的财神大爷啊!

“这?这琉璃执壶也太贵重了!”安檀音小心翼翼地伸着小爪子轻轻地摸了摸,然后扭着脑袋看着宴佑琛。

“我听李乐曦说你家的酒清冽如山涧清泉,无色至极致,所以某认为琉璃执壶和杯盏才最为合适。”

安檀音把木盒盖子盖上,立马诚心诚意地给宴佑琛行礼谢安,这可是琉璃啊!虽然看着不似后世玻璃那般的清透,但却也是极为透明了。

轻轻摸上去甚至还有一些古朴的感觉,这个可能是她的心理作用。

“多些郎君!”安檀音激动得小脸微微发红,这可都是钱,都是钱啊,虽然觉得自己现在似乎是有些无下限,但这玩意她拒绝不了啊!好吧,以后只能逢年过节送些美酒孝敬一下了。

宴佑琛可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在安檀音这里直接晋级成需要孝敬的人了。

原本还在想着这包间月租的小钱钱,现在觉得啥钱不钱的啊,见外了,太见外了!朋友嘛!都是朋友!!!

宴佑琛看着安檀音这样子,心里觉得自己这礼物选对了,忍着笑意继续问:“那接下来我们聊聊这个包间的事情?”

“哦哦,行,包间就给您留着,这也是我的诚意,咱也就别提钱了,提钱伤感情不是嘛?”安檀音立马跟个狗腿子一样地热络了起来。

宴佑琛抽了抽嘴角,感觉根本就没法把眼前这家伙跟那个直接拿匕首插自己一刀的女郎放在一起,这是一个人吗?

安檀音:女人嘛,就是千变万化的!

“不伤咱们的感情,亲兄弟还是要明算账呢,但我还有一个请求,这个包间我已经用了好几年了,你可以重新帮我摆置一下吗?需要什么你需要直接和小墨说。”

安檀音突然觉得这话说得,有些奇奇怪怪,什么叫不伤咱们的感情?他们有什么感情?哦,朋友,朋友嘛!一不小心新疆调儿差点都出来了。

“那个,郎君,我这人,没咋见过大世面,就那,我也就这水平了。”

安檀音言辞之间有些为难,但又夹杂着一些兴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有意无意地看着书案上的白釉执壶,似乎就是努力提醒宴佑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