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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玄幻魔法 > 剑鸟 > 第428章 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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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容易!”安羽凡恨得咬牙切齿,“你们就是死十个人,也难以抵偿我娘之命。”

“你娘的命贵重,难道我天龙门弟子的命便不贵重?”通隐怒目相视。

通无道:“你杀死的那名弟子,他才刚刚十八岁,是和你一样风华正茂的年纪,他本可以有大好的前程,但都被你一掌给毁了。你失去了母亲,他的母亲也失去了儿子,这难道也要厚此薄彼么?”

一句话说得安羽凡无言以对,他站在骄阳下,两眼凝滞,脑海恍惚,心中闪过一件又一件往事,一个又一个念头……

在法王寺了尘方丈的话也再次涌上心头,一时间他心底不由起了动摇。

大家都静静的望着他,俱没有说话,或者是不敢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他转个身,竟是缓缓离去。

他最终还是放弃了,或者是通隐所说的那句话——就算一命偿一命,我们之间的恩怨也该抵消了。

天龙门众弟子也长舒一口气,俱没有想到他竟然这样一言不发就走了。

“等等!”安羽凡走出几步,通隐忽然高声叫住他。

他这一声喊叫便如一声惊雷,直令天龙门众弟子猛地一个激灵,俱疑惑不解的望向通隐。

就连安羽凡也意出望外,脚步明显一滞,而后再次转过身,一言不发的望着通隐,目光里充满了疑问。

通隐目光里透露着一丝冰冷,高声道:“你与我天龙门的恩怨虽已了结,但日月珠你总得交出来吧,我们之前有约在先,我们饶恕了秋长风一命,你就必须要将日月珠和另四种神兵找到交与我天龙门。”

通玄接着补充道:“我知道你已将日月珠从达海手中夺回,依据约定,你自然应该将日月珠交与我天龙门保管。不过,你放心,我天龙门只为将日月珠好生保管,不再使其落入魔族或心怀叵测人之手,以免天下再次生灵涂炭。当然,假如日后柔然有能力自己保护日月珠,我们定会将其还给他们。”

原来他们还惦记着日月珠,安羽凡明白了。他嘴角悄悄闪过一丝冷笑,道:“当时,我只向通玄掌门保证找回日月珠和另四种神兵,可是并没有答应将日月珠交与你们。”

“你——”

众人一片愕然。

“安羽凡!”通隐有些气急败坏,“你如今也称得上是道法登堂入室的一个大人物,岂能这般轻诺寡信。”

“我并没有许过诺言,又何来轻诺寡信?”安羽凡淡淡一笑,笑中充满了轻蔑。

稍一顿他又略含揶揄的道:“本来我很快就能将另四种神兵找回,并将其分别还与诸派的,可是你们的人——”说到这里他心中蓦又升起一股无名之火,语气也忽然严肃起来,“可是你们的人居心叵测,无风作浪,非但害死了我娘,还使那达海趁乱逃走。这说起来,都是你天龙门的罪过,你们又有何颜面再向我索要日月珠?”

“安羽凡,你不要强词夺理。”通无有些恼羞成怒,“你要明白,我天龙门之所以向你要日月珠,乃是为武林安危计,为天下苍生计,绝没有任何私心。不论什么原因,如今达海再次逃走,青龙剑等四种神兵仍不知所终,那块玉简亦杳无踪迹,如此日月珠之存管便尤为重要。虽然你如今道法修为超凡入圣,但只身一人,毕竟势单力薄,假若再为魔族乘间抵隙,我们所有的付出岂不全都前功尽弃,天下武林也必定再次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所以,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

“没有什么可考虑的!”安羽凡一口回绝。

尽管通无说的理由听起来那么冠冕堂皇,但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主见和原则。

以安子荣害死他母亲的事,他是绝不肯将日月珠白白交与他们的,但为了上官云珂,他也不得不有的妥协。

他不想与这些人继续纠缠,他们的面孔令他生厌,令他愤怒,为了尽快离开,于是他坦白道:“你们放心,日月珠早晚会交给你们的,不过不是由我,而是另外一个人。”

“谁?”通隐急不可耐问。

“过几日你们自会知道!”安羽凡说着,再次转身离去。

“你所言可是真的?”通无高声追问。

“哼!”安羽凡冷笑一声,“安某何曾说过谎!”说罢,他祭起那柄凤剑,踏上倏忽飞去。

通无和通隐虽然知道他的性格,但那都是在他还是天龙门弟子之时,自从他涅盘重生之后,他的变化太大了,同时也多了些心机。但他们也知道阻拦他不住,只好权且相信他的话。

安羽凡飞了一段距离,忽然又落至地上。

他心绪低沉,缓慢的走着,便如一个行尸走肉一般。

母亲的仇就这么抵消了,天龙门一死一伤,看起来付出更多,但他心里却仍然有一些不如意。

他不知道母亲在天之灵会不会责怪他,他后悔刚才那么容易就和他们达成和解,但如果他不和解,而是多杀他们几个人,那么他母亲有灵也一定不会支持他的。他知道母亲虽然性情刚烈,但素来善良。

他心事重重的向前走着,朝着九天神教的方向。

此刻,去往九天神教比去往天龙门更令他感到难受,只因那里有一个秋莹儿。

说实话,他内心渴望看到她,却又害怕见到她,因为他要杀了她的母亲。

他知道失去母亲的滋味,所以也能想象到当他杀死她母亲时她的痛苦,他不忍她痛苦,所以最好还不要见到。

他也知道,倘若见面她一定会苦苦哀求自己,甚至就如之前上官云珂想要替父去死一样,她也会为了她的母亲而甘愿被自己杀死。

到那时,他却怎么办?他能下得了手吗?

他双眉紧紧的蹙着,鼻梁之上蹙出了一条深深的纹沟。忽然,他脸上又露出丝丝苦笑。

皱眉——苦笑,苦笑——皱眉,两种神情在他脸上不停的变换着,便好像滔天的巨浪,又或者轰鸣的闪电,一下一下交替着狠狠地击打着他的心。

他苦苦查了那么多年,而今终于知道了杀害父亲的凶手,凶手却早已自己死了,而她的孙女却又和自己海约山盟,一度——

这是多么可笑又可悲的事情!

他不明白上天为何要这样安排,难道今世的果,真的全都是前世种下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