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和我一起去,带着垚儿。”童一霄眼波流转,唇角勾起。
“垚儿大了是时候在一众家族里露个面了,毕竟也是童氏的继承人。”
童一霄说得意味深长,童话面上什么也不表现但是心里却对童尔垚叹息。
这消息告诉这孩子估计得吓傻了吧?
童尔垚吓没吓傻不知道,但是有人已经被老板的骚操作吓傻了。
事情还得追溯到三天前。
三天前,塞西莉亚被抓,叶政南路上就把达伦喷了一顿——也不怪叶政南,达伦假期零零总总本来就放完了,叶政南允许他在亚美联邦这边浪而不是让他回Y国,就是打着把塞西莉亚这女人绑回去的主意。
现在倒好,说塞西莉亚被人抓了,叶政南能不火大?
到了亚美联邦这边,见到黑眼圈厚重的达伦,叶政南也说不出口太大的重话了。
毕竟还是把塞西莉亚搞出来要紧,但首先要了解原委。
威森家族位于亚美联邦,他家的手机等电子产品卖往全世界,别说在亚美联邦这边,就是在全世界名气也很大。
原本威森家族和叶政南的势力半竿子也打不着,毕竟一个涉猎电子产品,一个走私军火,产业基本不重合。
那问题来了,威森家族是吃饱了撑的去抓叶政南的手下?
要知道,亚美联邦这边虽然赶不上叶政南大本营Y国混乱,但是私底下的火拼也不少,所以买军火装备还是十分必要的。
得罪一个军火商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叶政南了解了原委,知道是因为一个地下斗兽场才让威森家族和费家火拼,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首先设下了筵席。
——
“boss,你是真不怕啊……”达伦语气幽幽,打着丝绢扇,拿捏稳了贵族夫人的派头。
叶政南今日罕见的穿了一身正装,黑色衬的向来温润的眉眼染上冷冽,他弹了弹衣领,唇角勾起:“能在亚美联邦杀出一条血路,是狠人也是聪明人,没什么事的。”
达伦翻了个白眼。
包间的门被打开,酒红色西装的男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钻石大吊灯散发的白光照在他身上,长筒皮靴扣在地上发出声音。
他的笑意清浅,湛蓝色的眼睛却深沉。
“久仰切斯特顿家族的少主了,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
“ce qu\\u0027il dit?”(他说什么?)
面对费怀节的汉语,叶政南装作听不懂,问他身边的达伦。
达伦知道自家boss是心里不痛快故意添堵,他很快的翻译了一下。
叶政南就像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扭头对费怀节道:“m. Fei aussi Longfeng Zhong。”(费先生也是人中龙凤。)
费怀节:“……”
要是全场都这么聊下去,这生意还有的聊吗?
虽然费怀节会Y国语,但是全场都说对方的语言就是打脸。
费怀节知道眼前这个人不能用常人来看待——他不要脸。
但凡他要点脸都不可能自己钻进监狱里去找他的君君!如果按照他算计好的,局势也不可能被搅得这么乱!
想起最近的破事,费怀节活刮了叶政南的心都有。
但偏偏无论叶政南哪个身份都不能动,就很糟心了。
思至此,费怀节的眸底带上了化不开的阴冷,湛蓝色的眼睛里却没沾染,“切斯特顿少主确定真的不会花国语吗?据我所知,切斯特顿少主在花国还有一层身份。”
“是吧,叶二少。”
作为一个手上见过很多血的人,达伦轻易的感觉到了费怀节的杀意,他现在很绝望。
boss千万别浪啊,现在还在人家的大本营呢,保不齐恼羞成怒杀人来个死无对证啊。
叶政南就没这个顾虑了,他轻啧了一声,示意达伦拉开椅子,自己坐了下去,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打火机。
火苗映在他的眼睛里:“费先生打听的倒是周全。”
“今天前来,你应该也是为了我手上那批军火?”叶政南就像没骨头一样摊在椅子上。
“叶二少,明人不说暗话,威森家族能给你的,我加20%。”费怀节淡声道,眉眼间染上戾气。
叶政南不可置否,懒洋洋的按着打火机。
“听说威森家族把叶二少的‘红颜知己’给绑架了,他们趁火打劫,叶二少甘心?”费怀节轻嗤,“叶二少应该不是个糊涂人,开了这个口子~”
费怀节的语气意味深长。
叶政南真的想先冲这个狗东西开几枪,但是真开了生意可能就做不下去了。
走私军火的势力不少,又不止他叶政南一家。
不过叶政南也不得不承认,费怀节说得很对,这个口子不能开。
要是开了,那些大大小小的势力不都能抓他叶政南的人威胁他了?要是什么玩意儿都能踩他一脚他成什么了?
一直以来都是叶政南趁火打劫顺手牵羊,论这方面,十个威森家族绑起来也玩不过他。
塞西莉亚要救,军火他也不卖,甚至还要咬下威森家族的一块肉。
切斯特顿的手腕不减当年,甚至比当年还要强硬。
跟费怀节合作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叶政南看到他就想起自己老婆受到的委屈。
玛德,作梗的小人!
心里mmp,叶政南面上的笑容倒是真诚了不少,仔仔细细的和费怀节谈了谈合作以及利润。
费怀节从来不担心叶政南不会合作,就像叶政南想的,和费家合作是他最好的选择。
叶政南恨不得开枪打死他,他又何尝不是呢?
只不过合作瓜分的利润足够他们双方演好这场戏了。
当然,借着这次机会若是能要对方一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时间郎有情妾有意,觥筹交错推心置腹,主客皆欢。
“那就多谢叶总合作了。”费怀节假笑着拍了拍叶政南的肩,分手的时候还死命的握着他的手,不知道的真以为这俩人是至交好友。
两个人的身上都带着酒气,推诿一番叶政南带着达伦离开,凉风一吹,醉意散了大半。
叶政南就像真的醉酒上了车,达伦开车,叶政南这才沉下脸来看费怀节握手时塞给他的纸片。
白色的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很短。
“星期六逝去。”
落款的花印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