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羡君是个好人。
她永远擅长给别人带去一束光,永远不会吝啬自己的善意,哪怕是对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这一点,不管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从来没有变过。
费怀节觉得自己真的挺混蛋的。
明明是眼前这个人给了他温暖,他各种恩将仇报,事已至此还敢腆着一张脸过来恳求她帮忙。
可是没办法,眼下那么多人里,他还是最相信她,最相信她不会伤害他的弟弟妹妹。
“你哪里来的脸?”叶政南冷笑道,生怕苏羡君脑子一热上头,紧张又狐假虎威的说道:“糖糖,这咱可不兴啊,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苏羡君简直无语,她冲叶政南翻了个白眼。
这还用你说?她有那个必要帮费怀节吗!他们之间的恩怨还没解决呢!
这样旁若无人地嬉笑怒骂让顾州城的眼底一暗,一缕莫名的情绪飞快地掠过心头。
面对着叶政南毫不掩饰的讥嘲,以及顾州城的若有所思地打量,那些目光每一寸都扎在身上心上,费怀节若无其事的挺直了背,仿佛这样就能抵挡住那些恶意的目光。
叶政南语调懒洋洋:“我说费总,麻烦不要在这里堵门了,慢走不送。”他似笑非笑,“毕竟谁知道你费总求人,究竟是真的求还是在索命呢?”
顾州城也是冷冷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任何地信任。
费怀节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他表现出来的,真的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和叶政南合作,然后把他差点坑死在亚美联邦。
带走苏羡君,可耻的想要毁掉她的记忆。
就连顾州城,一次算计他送羡君进监狱,这次又来算计他的记忆。
是啊,他费怀节什么时候真心恳求过一个人呢?狼来了的故事,多上演几次根本无人再信。
“我知道了,打扰了。”费怀节感觉心脏密密麻麻的疼,顿了一下,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把那句道歉说出口。
或许也不用说出口了。
这次他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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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还不走?”叶政南又把矛头对准了顾州城,“请问您怎么有脸过来的?”
他看向顾州城的目光宛若有深仇大恨。
顾州城眉眼冷峭,半点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苏羡君,什么话都不说,但是意思却表现得很明显。
过来。
他的肢体语言告诉苏羡君。
无论是年少时的顾州城还是现在,对她生气了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站在那里不说话,默默的注视你给你心理压力。
年少时的顾州城一表现出这个样子,年少时的苏羡君总会立马老实,因为只要他表现成这样,不用问,绝对是过来接她给她收拾烂摊子的。
可是……
苏羡君现在讨厌这个人这副样子!
年少时的心动不会那么容易过去,她早该理解那个她爱的少年死在了18岁。
18岁之后的冷淡与拒绝,当年苏羡君何尝不明白?只不过是放不下而后作茧自缚。
现在回过头再看,苏羡君只觉得自己可笑。
爱一个人爱到没了自我,剩下的只有毁灭,无论男女都一样。
过分的沉溺于感情,只会变得越来越软弱!明明当年,就算不靠苏家,以她当时的势力放手一搏,进监狱也几乎不可能!
因为她敢玉石俱焚,他顾州城不敢!
再者,她当初也可以动用自己的势力查找祝瑶“死亡”的原因,但是却寄托在费怀节身上!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脑袋当初是被驴踢了。
那么好的牌,究竟是怎么让她打得稀烂的?
苏羡君想起以前,现在心如止水,就看着顾州城在下面装逼,她下巴垫在叶政南的肩膀上,哼哼唧唧的撒娇:“小叶子,我想吃排骨,我们进去吧。”
叶政南宠溺的笑着斜眼看她:“小馋猫。”
叶政南平时不会这么肉麻,他的家庭地位按照常理,现在应该拿着锅铲带着苏羡君往屋里走了。
但是打情骂俏让情敌吃醋这件事,多爽啊!
叶二爷岂能错过这种机会?他眼睁睁的看着顾州城装逼失败脸色变成了打翻了颜色的调色盘。
那滋味又爽又上头!
苏羡君觉得索然无味,甚至觉得顾州城有点贱。
在一起的时候害她,分手了现在又过来找她,这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得不到的永远都在骚动吗?
就在叶政南想要试试能不能一鼓作气把顾州城气死的时候,达伦急匆匆从屋里出来说道:“boss,事情大发了!”
达伦的脸因为受伤没脸见人,所以带着面具。他急得几乎快要跳脚,即使顾州城还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直接道:“你看新闻,我靠,政府军自家房子着火了!”
叶政南不明所以,苏羡君接过来一看,瞳孔顿时一缩,照着新闻念了出来。
“联盟军最高领导人亲自接见国际记者,直言,政府军是撒旦的,呼吁国际社会尽快派兵支援反政府军联盟?”
跟着达伦过来的亚撒嘴快了一下:“卧槽,那位老兄这么吊的吗?”
苏羡君扯了扯嘴角,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任何评价。
可不嘛?政府军这老姐妹是真能处啊!有事她是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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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评价能处的老姐妹顾乐怡现在可以说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和于靳不欢而散,顾乐怡回去之后不得不承认于靳的话的确刺激到她了。
先生的意思,先生个der!
什么玩意啊!
她还没丧尽天良到这种滥杀的地步,即使是精神病她也是个有逼格的精神病。
虽然本来就是想背刺她爹,顾乐怡没想过计划会提前那么多,一开始还想过给她哥留一命。
不过也无所谓了。
那个老畜牲不配有子女,黄泉路上带着亲哥,带着费怀节,带着羡君还有她的老相好上路其实也挺好的。
说干就干,顾乐怡扭头就找了扎什德劝反了他,让他带上些国际记者过来把政府军这件事大大咧咧的捅了出去。
就是让于靳这贱人跑了有些不满。
“政府军是撒旦的!”
这句话顿时以一种可怕的速度传遍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