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晴一边擦眼泪一边猛点头,她再度拿起手机,可是却因为手颤抖得太厉害,手机直接掉地上了,啪一声摔碎了屏幕,她哇一声又哭了。
小廖十分无奈,只好一手按住伤口,一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苏酥会不会死呀?”叶晴等小廖打完电话,小声地问他,脑子里一团乱,“都怪战烈,是他气走苏酥的,他要是不气苏酥,苏酥也不会跑,就不会摔成这样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待会战总来了,你千万别说这种话”小廖也急,但他知道这种时候急是没有用的,要保持理性,等待救援人员。
楼梯间的门砰一声被重重地推开了。
战烈第一个冲下来,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心口一阵抽痛。
在战场上,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他都不曾害怕和退缩,可现在,眼前的这一幕却叫他心生恐惧,一如小时候的他目睹母亲被车撞死的那种可怕的感觉。
那是他此生挥之不去的噩梦。
“战总”跟在身后的刘彪扶住摇摇欲倒的战烈,“战总,冷静,太太会没事的,小廖,叫救护车了吗?”
“叫了,彪哥你安排人去接一下急救人员吧,这里不好找”小廖说。
“好,我去接”刘彪看向像是丢了魂似的战烈,又有点不放心,交代其他兄弟们照顾好战烈,才离开楼梯间,他得先回办公室跟蒋巍说一声。
叶晴咬着牙气呼呼地瞪着战烈,真的很想揍他。
“战总,你放苏酥走吧,她欠你的钱,将来我帮她一起还,就算是还一辈子,我也愿意,我们会一直还,直到还清为止”。
战烈抬起幽黑的眸子看向叶晴,愕然不已,沉默了半晌,他才开口,“她就这么想离开我?是我待她不够好?还是她有了别的男人?”
“搞笑,明明是你想让她走的,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等你找到心仪的女人,就离婚,叫她滚出你们战家。她每天都要强颜欢笑面对我们所有人,她心里的苦只有自己默默承受”。
战烈无言以对。
叶晴见他不语,便继续说:“如果她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根本不用承受这么多,她可以像其他女孩一样,读完大学出来,找一份好工作”。
“跟一个相互喜欢的人恋爱、结婚、生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子,为了帮家里偿还巨额债务嫁给陌生人,还要为生病的弟弟治病,完全是在为他人而活”。
“根本就不能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小廖目瞪口呆,他看了战烈一眼,又看向因失血而变得脸色惨白的苏酥,没想到她居然承受了那么多苦痛,心里对她多了一份敬佩。
这不是所有的女孩都能做到的事情。
他想帮助她,如果她愿意的话。
战烈始终一言不发,刘彪在十分钟后带着救护人员来了。
苏酥被送往了市医院。
在去医院的路上,刘彪给白露打了电话,他们抵达医院门口时,白露已经等在那里。
随车救护人员跟她做了简单的对接,白露便让人把苏酥带走。
“白露”战烈叫住白露,“救救她”。
白露愣了愣,觉得有些奇怪,但没有多问,她回道:“我会尽力的”。
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时候,战烈突然问站在一旁的刘彪,“我是不是很差劲?我对她很坏是吗?我是不是不配做她的丈夫?”
“战总,您怎么会这么想呢?”刘彪没有听到叶晴对战烈的那番控诉,所以对战烈的这番话很是莫名其妙。
“她是因我受伤的,是我刺激了她,说了伤她的话,她才会跑掉,她肯定是在跑的时候不小心摔下楼梯去的,所以罪魁祸首是我”战烈痛心疾首。
刘彪倒吸一口凉气,小心翼翼地说,“论因果关系的话,的确是可以这么推断,但是意外这种事情,谁也无法预料,您要是能预料到,肯定就不会气太太了”。
“不过,太太跑楼梯间去干嘛?”刘彪摸着后脑勺不理解,“她要是想走的话,为什么不坐电梯,她对我们集团大楼又不熟,而且我们是在十一楼”。
“难道她要从十一楼跑到一楼去?那多累呀”刘彪边说边摇头,不理解,女人的心思是真的很难猜,要是他,直接坐电梯走好了。
“战总”刘彪倏然顿悟,“太太她,该不会是自杀的吧?”
战烈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就因为吵了几句就自杀?”
刘彪点头,“对啊,我姐每次跟姐夫吵架,总爱说不活了,要死给我姐夫看”。
战烈:“……”
刘彪继续说,“战总,您之前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女人的心眼其实很小的,她们很在意男人说的话,哪怕是一句无意中说的话,也可能会惹怒她们”。
战烈瞪着刘彪:“你到底想说什么?”
刘彪眨了眨眼,“战总,我的意思是,您以后跟太太说话时注意一点,不要太直接,尤其是那些刺激人的话,比如今天您叫太太不要自作多情这类的话,换我听了也生气”。
“还有啊,也别总是跟太太说您不爱她,就算这是事实,也不能老是拿来说啊,这世上有多少夫妻是有爱的,更多的是搭伙过日子罢了。”
战烈蹙眉,“刘彪,你今天的话有点多”。
“战总,我这是为您着想啊”刘彪忙说。
你就使劲作吧,等把老婆气走了才后悔,到时候有你哭的。
两人在手术室外等了一个小时,白露终于出来了,战烈赶紧迎上去。
“我老婆怎么样了?”
“头上的伤口缝合了,接下来要继续观察,以防迟发性颅内出血,还有脑震荡,身上的擦伤没多大问题,另外就是右腿骨折,我们给她打了石膏”。
“接下来要卧床休息,要避免二次损伤”白露说着,突然压低了声音,“苏小姐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去呢?不会是你推的吧?”
“白医生,烈哥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呢”刘彪忙为战烈说话,“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摔的,只能等太太醒来再问了”。
“不是我推的,但也是因我而起”战烈闷声说,“她是跟我吵架后跑掉的,可能是在情绪不稳的情况下踩空摔下去的”。
“吵架?”白露瞪视着战烈,“战烈啊,不是我说你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女孩,你不放在手心里疼着护着,以后要是跑了,有你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