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
安妮探头进来,“战总,傅总傅呈言来找您,说是给您送东西来的”。
刘彪给安妮使眼色,“什么傅总,现在这个情况,不管是谁来了,都不见”。
苏润河抬起头,“让他进来吧,我跟他也是朋友”。
战烈虚眯着眼看着苏润河,对安妮说,“让傅总进来吧”。
傅呈言笑呵呵地走进来,看到苏润河时愣了一下。
“苏先生,原来您在这里,我打您电话怎么没人接啊,苏酥的电话也关机了,您跟战总都见过面了?”
刘彪给傅呈言打了个手势,“傅总,请坐,您找战总有什么事吗?”
要是没事就赶紧打发走,不能留他在这里添乱。
傅呈言一边坐下一边说,“我是来给战总送邀请函的,战总您都知道了吧?苏先生就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大画家无名,下周苏先生的画展将会在我们画廊展出”。
刘彪惊讶,“您就是无名?”
傅呈言看向刘彪:“刘助理也知道无名?您也喜欢关注画坛的信息?”
刘彪:“不是我,是老爷子,战总的爷爷,老爷子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想去看无名的画展,让我给打听一下画展的时间地点,老爷子想买一幅珍藏”。
傅呈言马上站起来,“老爷子能来,那是我们画廊的荣幸,正好我多带了两张邀请函,那麻烦您帮我转交给老爷子好吗?”
刘彪看了一眼战烈,见他没反应,就接过邀请函,“谢谢傅总”。
傅呈言继续说,“如果老爷子有看上的画,到时候跟我说,我一定先给老爷子安排”。
刘彪:“好的,谢谢傅总”。
傅呈言坐下,把手里剩下的邀请函放在战总面前。
“战总,您到时候可以拨冗出席吗?跟苏酥一起来”。
苏润河笑:“傅总,他们不会去的”。
傅呈言顿住,“为什么?”
叶轩解释:“苏酥已经出国了,叶晴也跟着去了,她们都不会回来了,我们今天是来跟战总谈离婚的事情”。
傅呈言:“什么?难怪我今天打她们俩电话都关机,不是,为什么这么突然?发生什么事了吗?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她们去哪里了?”
苏润河:“傅总,以后再说好吗?我们现在还有事情没有解决”。
战烈整个人都蔫了,他看向苏润河,不知该说什么。
她真的没有开玩笑,真的要离开他。
就因为黎姗?
战烈没办法理解,也没办法接受,他跟黎姗之间什么都没有,苏酥为什么不相信呢?
她为什么那么狠心?
难道夫妻一场,她一点都不在乎吗?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声,他瞥了一眼,是奶奶发来的信息,一张图片。
战烈点开那张图片,是几盒避。孕。药。
奶奶的电话打过来,战烈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
蓝雪:“战烈啊,你看到图片了吗?这就是苏酥一直没有怀孕的原因?原来你们一直在避孕?那你们为什么要欺骗我们呢?”
战烈:“奶奶,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蓝雪:“在你房间的垃圾桶里啊,晓玉刚才上去打扫卫生,倒垃圾的时候看到的”。
战烈:“知道了,奶奶,晚上回去再说,还有,苏酥出国玩去了,你们不用找了,先挂了”。
挂了电话,战烈把那张图片打开推到苏润河面前。
“这是早就计划好的对吧?您突然回来,然后她就提出离婚走人,就算没有黎姗,她也会走,对吧?”
“黎姗只不过是借口,其实她早就想走了对吧?”
苏润河瞥了一眼手机上的药,“这是什么?”
战烈:“这是避。孕。药,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她一直没有怀孕,原来她背着我在偷偷吃避。孕。药,我真是小看了她了,她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苏润河沉默。
猜测这有可能是苏酥故意留下的,她可能早就猜到战烈不会轻易离婚的。
只是战烈会相信吗?
那正好试一试战烈对苏酥的信任度。
蒋巍不相信苏酥会骗战烈,“烈哥,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单凭这几盒药推测……”
苏润河:“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也没必要隐瞒了,没错,在我回国之前就已经联系到苏酥,这些的确都是我们计划好的”。
“她的确早就有离婚的想法,但是碍于欠着你们战家那么多钱,她才强迫自己留在你身边,得知我是知名画家,可以偿还这些债务后,她就准备离婚了”。
“出国也是早就计划好的,不然她也不会那么顺利就走,现在事情都已经明了,战总,您可以签署离婚协议书了吗?”
战烈像是被激怒的雄狮,赤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苏润河,脸上布满了黑云。
好像随时就要扑过去撕咬苏润河。
苏润河丝毫没有畏惧,他扬着下巴,对战烈对视。
周围的温度仿佛骤降到零下几十度,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傅呈言最郁闷了。
他不明白苏润河为什么要那么说,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啊。
苏酥和苏润河明明是在回国那天偶然在画廊相遇的。
根本就不是早就联系,苏酥也从未提过要离婚,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子了呢?
“苏先生”傅呈言欲言又止。
苏润河怕傅呈言说错话,便说:“傅总,邀请函已经送到了,您先走吧,晚上我再联系您,咱们再商谈一下画展的事情”。
傅呈言:“那好,那我就先回画廊了,我等您电话,战总,各位,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大家了,大家有时间,欢迎来参加我们的画展”。
等傅呈言离开后,苏润河问战烈:“战总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请签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战烈。
他沉着脸,眼里带着怒火,就那么直直地看着苏润河。
默了十几秒,他猝然支起身子,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苏润河暗暗松了一口气。
叶轩觉得有些诧异,没想到战烈这么痛快。
他把离婚协议书收回来放进公文包里,“战总,后面的事情就由我跟刘助理去处理吧?”
刘彪都急死了,烈哥怎么就签字了呢?
战烈站起来,“刘彪,送客”。
叶轩和苏润河对视,两人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苏润河回头看向战烈,冷着脸说:
“战总,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句,是你告诉苏酥,你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她不过是按照你的意思去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