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陲的小村庄里,此刻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因为即将举办的联亲大会。
村中到了年纪的男子若是找不到媳妇,那便可以通过这联亲大会去往别的部落物色寡妇或是奴隶之类。虽说相貌或是身世并非是特别优秀,但总归是个能生养的女人。而且对于没有食过皮色肉欲的男子来说,这些身体上的纵欲在懵懂未知时候最令人好奇,于是几个老光棍都是讨论的热火朝天。
而此刻哑雅的小屋之中许轻舟神色微凝,眼光中也不知是气恼又或是无语,便是看着面前的村长一言不发,哑雅则是坐在床的那边静静的看着许轻舟发呆。
过了半晌,这村长才一脸尴尬的轻声解释道:“这个…哎呀,也不知是哪里走漏的消息,才使得哑雅她被别的部落算上了姓名…老夫这…许先生你…哑雅她…哎…”
一声叹气令许轻舟的脸黑了许多,便又盯着村长盘问道:“若是现在难道就不能将那名字取消了吗?”
“这…自古以来的规矩便是如此,只要是报了名那都算做是各部落间可以互相竞争掠夺的女人,无法取消…”
“什么狗屁规矩!”
许轻舟罕见的爆了粗口,平日里的云淡风轻在此刻全化作了心爱姑娘被当做货物供人们肆意抢夺的愤怒。他现在甚至想再穿越一次,回到发明这联亲大会的最初时候,将那人直接溺死在夜壶里面。
村长却是苦着脸劝慰道:“哎!许先生莫要生气了…还是先想想对策吧…”
这么多些天,村中人早就明白了这个哑巴小寡妇对于许先生的重要性,甚至隐隐都将其当做了许夫人来看待,而如今自己心爱的女人却被联亲大会画上了圈,任由其他部落人挑选,许先生又怎能不愤怒?而他若是气了恼了,那这村中又有谁来教书?
“对策?什么对策?如今我定是要参加那联亲大会,将哑雅名正言顺的娶到手。谁若是意图与我争…”
后果并未言语,可村长却从那平日里温柔如水的双眸中看见了雷火。
“如此…哎…也行,许先生还是快些熟悉那联亲大会所比赛的内容吧,将所有的不确定因素全部排除才是最稳妥的对策呀!”
此言的确有些道理,村长说完也不敢多耽误,连忙回去准备,房间里又只剩下了哑雅与许轻舟二人。
屋外的雪明明已经停了许久,可许轻舟却觉得此刻心里冷的厉害,甚至超过了与这哑巴姑娘相见时的第一夜。
“哑雅你…”
哑雅却并未有太大的神色变化,因为对她来说,只要有许先生在的地方,那就毫无畏惧。
【谢谢】
这个笨蛋姑娘总是在说着感谢,而此刻却不是许轻舟最想看见的手势。
可或许是不经意间所见,又或是日久相伴的熟悉,许轻舟能一眼发现这姑娘此刻身躯在微微的颤动,还有那做完手势后无处安放的手,将红将泪将化的眼角…
“哑雅别怕…”
他赶忙上前抱住这依旧有些瘦弱的姑娘,将她的额头贴在自己的胸口,将自己的一切温暖全部赋予她。
“没事的,相信我…我一定会将你握在手里,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是…”
【下、一个】
“对,还有下辈子!”
屋外的雪隐藏起了伤痛却带来了寒冷,而此刻的温柔究竟是赋予未来希望时的欣喜,还是灰烬中的绝望?
许轻舟紧紧抱住哑雅,心中的雨好似又开始悄然落下…
……
乌兰巴托女帝宫中,许多身穿棉衣的女子正提着扫帚在帝宫的长廊或是宫殿外打扫着刚下不久的新雪。
扫帚扫起雪时传来的刷刷的声响与雪堆积时的闷响很解压,而有些侍女正借此舒缓心情之时,却听闻有脚步传来,附近的所有宫女便都习以为常的慢慢跪下行礼。
“平身吧…”
宫女们叩拜完后,安静的起了身子又继续开始扫雪。
夜央扫视了一圈,往日看的雪被清理后虽说干净,可其中却总觉着带着些许的落寞,但此刻眉宇间却有着一丝让人觉察不到的喜与柔。
“参见女帝!”
贴身的女侍见夜央前来忙跪地行礼,之后又开始连忙汇报起女帝不在时所完成的工作。
“其余村落的流寇几乎都清理了干净,不过唯有许文魁此刻所在的那个小村庄四周太贫瘠,无法有效的布置陷阱进行剿灭。”
闻言,夜央眉头也是轻微一挑:“那个村落本帝看过,的确穷的没边,况且他许轻舟应该是有能力解决掉流寇这种虾米才对,这个村落也就不必再管了,联亲大会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回女帝,按照您的要求,已经将许文魁心爱那人的名字交给了附近的几个部落,到时候应该是会有人与许文魁竞争的。”
许轻舟所苦恼与愤懑的居然是这鞑靼的女帝一手策划,可夜央似乎还是有些不满意,恒古不变的寒容竟然是露出了半分笑意,略带看戏口吻似的吩咐女侍道:“记得给他多安排几个厉害点的对手,本帝倒要看看他究竟爱着那姑娘有多深!”
“属下遵命…可若是他赢不了呢?岂不是成了反效果?”
女侍的疑惑却逗的这元央女帝心中大乐,只见她慢步走到自己桌前,将其上的一幅画再度展开看了看。
“若是他赢了…呵呵,本帝的确是想再看一次这画面上为爱提剑,雨中真情的许文魁…”
“可若是他赢不了,就该求到本帝头上了,到那时候再那么随意的操作几手步路,这许轻舟再想离了鞑靼可就是比登天还难…”
这计划竟是为了针对许轻舟,将两种可能全部构思出,真正做到了算无遗策。
“对了,蓝天塔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或许是居安思危,不该在心情最好时懈怠,这鞑靼女帝将图画一收,又询问起了关于蓝天塔的是由。
“回女帝,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许是上次可能只是经年失修,如今应该彻底无恙了。”
“嗯,但还是要注意严防纰漏,蓝天塔是鞑靼国重中之重,定是一点问题都不能出现!”
“是!”
女侍得了命令行礼告退,唯留下这夜央盯着手中合起来的画默不作声,或许是想到了什么,这抹鲜血凝成的花悄然绽放了瞬间,便是将那画捏在手心中怎么也不松开。
“许轻舟…你…只能是本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