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欢看星星?”
“一般,只是无事可做。”
叶琳娜靠在路边的长椅,银发映照着繁星的光辉犹如落入人间的银河,她从不认为会有人喜欢看星星那么久,就算最初是喜欢的,但在看了数百年后也该感到无趣了。
又或许她喜欢的从来不是星星,而是陪伴在身边的那个人。
星星会永恒的挂在天边,但身边的人却早已消失。
可现在叶琳娜知道星星是假的,那么身边的人也是虚假的吗?那份感情绝不会是虚假之物。
欧若拉仰头看着天空微笑着说道:“我就要离开了,来到这里也只是好奇冰神会是怎样的人,现在看来还是很符合我的印象。”
“嗯?”
“就是那种很执拗的人啊,我也是这样子所以能够理解,”欧若拉笑着开口:“但有时还需要更多的相信,一味的避而不见,只会错过最重要的人。”
“你不懂我,”叶琳娜靠在椅背上,扭过头去却发现欧若拉已经消失在座椅间,只留下了一枚淡蓝色的宝石。
“我懂你,所以,现在就去找他。”
只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欧若拉像是从未来过般不见踪影,就像她的到来一样,离去也同样很神秘。
叶琳娜拿起宝石,沉默了片刻后又放回了原处,她不需要别人的建议,只要向着最初的道路前行,就一定能再次相遇吧。
若是无法再见,那就好好说声再见。
叶琳娜呼出寒气,踩着积雪转身离去,她清楚他已经回到了至冬城,那么自然要在最高的位置去迎接,这样才是最好的相见。
人生真的很神奇,曾经的王座是高不可及的巅峰,那时却无忧无虑每天都能露出真心的笑容,直到她坐在王座之上,那个曾经近在咫尺的人却再也无法挽回。
她似乎总是在选择,选择过后就必然会失去。
叶琳娜的一生都在失去,最后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连自己也快要被凝结为冰,消散成晶莹的粉末,在最后的瞬间会想些什么呢?
后悔么?但那是他的愿望...只是下一次,如果可以,她想要换一种选择。
王座不要也罢,只要能看到他活下去——
叶琳娜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发丝间最后的白也凝结成了银,指缝间渗出殷红的鲜血落在积雪间融化渗透进更深的地脉。
一滴又一滴的血珠落下,叶琳娜自嘲的笑了笑,“那时他承受的痛苦要比你痛百倍千倍...而你只是一个在最后放手的懦夫。”
她的笑很凄冷,一个人独自踩着来时的脚印走向冰宫,回忆的时间结束了,接下来就要到最后的相见了。
上次触碰他的手感受到了熟悉的温暖,只是眼神中却再也没有曾经独属于她的爱意,遗忘或许是对他最好的结果,但她还是不愿就这样离去。
再看一眼,就当作是她的自私,再最后去感受一次曾经的爱,来结束这一切。
欧若拉的存在证实了她的想法,如今的提瓦特正走向最终时刻,而苏命无法避免的将会卷入风暴最中心的位置参与那场棋局。
叶琳娜明白苏命不会放弃,也理解他的想法。
“就让我成为你的棋子,我甘愿如此...”
叶琳娜推开冰宫的大门,眼神中再也没有软弱,冰之女皇将引领极寒,带领至冬冲破被枷锁制约的命运。
冰宫之内剩下的只有至冬的冰之女皇,她要为了至冬的命运不择手段的前行,这也是唯一的解法。
“苏命。”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叶琳娜雪白的睫毛微垂,轻声开口,她明白,他知道。
殿内,执行官再度集结,只是这次的人数却比曾经的要少上了许多。
“阿蕾奇诺,没想到这种时候你还没有叛离,”公鸡呵了一声,靠在座椅上双手交叉,最近几个月他都因为桑多涅的事情而忙的焦头烂额,作为市长自然要背负起让至冬城继续运行的责任,而失去木偶的机械支援,这件事变得比想象中还要困难许多。
“市长先生,看来您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立场,”阿蕾奇诺淡淡的开口,满脸都是平静,“我既然出现在这里,那自然会为女皇而战,倒是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情,我不希望哪天壁炉之家会出现停电事故。”
“几位还有心情吵架,看来是都很有自信啊。”
多托雷呵呵笑着翘起二郎腿,面具后的表情不难猜测是在看乐子,只是看向如今空荡荡的大殿还是颇为唏嘘,属于执行官的荣耀或许随着苏命的离开也逐渐开始分崩离析。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几位,”卡皮塔诺的声音依旧沉闷,原本乌黑的盔甲在经过之前和伊尼娅的战斗后更加黑不溜秋了,上面还能看到明显的火焰灼烧痕迹。
“看来人已经到齐了。”
皮耶罗现身于稍高的台阶处,看向大殿内神色各异的4人,如今的愚人众执行官仅剩下这么几个了,隐者的离开带来的蝴蝶效应比想象中还要直接,“这次开会的内容很简单,夺取剩余的两枚神之心,为女皇大人带来最终的胜利。”
“你的意思是苏命已经回到了至冬城?”普切涅拉的眼底闪过轻蔑,只不过是对哨卡的轻蔑,早就知道那样的哨卡根本不可靠。
“那是自然,现在没准儿都已经抵达冰宫了。”
阿蕾奇诺淡淡的开口,实际上她早就从林尼那里得到了消息,不过并没有选择说出来,因为没有意义。
对于她而言,苏命带来的利益更大,更何况在枫丹的时候苏命替她照顾了林尼几人,这个人情自然不会忘记。
“真是有趣,没想到有一天执行官们会有彼此的团战,”多托雷颇感有趣,这是许久都没有的乐趣,在终局到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足够多的准备。
“阿秋!”
寒冷的大殿内忽然不合时宜的响起了喷嚏声,角落里的单人豪华铁笼里荧揉了揉有些发红的鼻尖,幽怨的喊道:“你们关人好歹给安排个暖气啊!比不上枫丹监狱一根!我要向你们女皇投诉!”
“荧...至冬女皇就在上面呢,你这么大声不怕直接被处决嘛。”
派蒙也被冻的有些瑟瑟发抖,早知道就该留在梅洛彼得堡,至少在那不用被冻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