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斧壮汉呆了一呆,道:“这小子剑法是不错,刚才那几剑我真差点没挡住。不过这小子的轻功真的有那么好吗?能赛过飞鹰平明?”
那使剑的蒙面人手捋长须,亦自长叹道:
“轻功能不能胜过平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剑法之精妙已胜于我。”
“我曹风先后随着三个名师学剑一十五载年,又在边塞磨砺了近十年,自以为在剑术上造诣之深已罕有对手了。”
“今日却不想这个毛头小子的剑术竟已在我之上,真是惭愧啊惭愧!”
远处传来一声长笑,只听古风笑道:
“过奖过奖!塞外七侠中的毒龙枪、银星剑、风雷刀、巨灵斧,今日有幸得遇,真是三生有幸!”
“只是四位为虎作伥尚不自知,真是可惜啊可惜!”
到最后一个字,声音已在数里之外。
那使长刀的讶然道:“此人竟然知道咱们四人的身份?”
“银星剑”曹风有些得意,笑道:
“咱们塞外七侠在中原武林中还是响当当的,这小子既是武林中人,知道咱们身份自然也不奇怪的。”
那使开山斧的“巨灵斧”姜劲却摸了摸头,有些疑惑的道:
“既然他知道咱们的名头,为何还要骂咱们为虎作伥呢?”
“毒龙枪”林安皱了皱眉,
“佟将军说此人是奸细,奸细说的话怎么能信?”
“再说佟将军精忠报国,咱们四人也是仗义相助,怎能说是为虎作伥呢?”
“且莫理他,他既已逃远,想必不敢再回城中,咱们先回去向佟将军交待一下,可是---”
林安看了看倒了满地的士兵,摇了摇头,不知如何是好。
曹风伸手在一名兵士的鼻下探了探,喜道:“有呼吸!”
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笑道:
“放心吧,这货死不了!方才那烟雾更多的是迷药,毒性并不重,过几个时辰,可能就会苏醒了。”
那使长刀的正是塞外七侠中的“风雷刀”叶英,他跺了跺脚,有些不甘心地愠怒道:
“若不是最后那几支要命的冷箭,咱们四人还是能困住他的,可恨不知谁躲藏在暗处射冷箭?”
他对着来箭方向大叫道:“射箭的王八蛋!有种滚出来!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
只听风声呼啸,夜色茫茫,根本没有人回应。
曹风道:“估计早走远了!他既然躲藏在暗处,自然不会现身与你们四人相斗的。”
林安沉吟道:“确是奇怪,那射箭之人箭术奇绝,七八支同时而至,且饱含内劲,非一般箭手可为。当与咱们七人中的“箭神”白宇有得一比!”
他忽然面色一变,拾起雪地上的箭仔细看了看,却又摇了摇头,
“不对,不对!白宇的箭杆上刻有飞鹰标记,这几支箭却没有,应当是另有其人,只是这边塞中,几时又出了如此的箭术高手?”
姜劲大咧咧道:“不可能是白宇,他是咱们七侠中的人,帮咱们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反拿箭来射咱们?”
“不过这小子神出鬼没的,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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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停,风仍怒吼着,掠过茫茫雪原。
古风正在全力奔驰着。
银白的大地,在他脚下飘浮而过,他飞驰的速度快如流星追月,身形掠过时,最多只能见到影子一闪。
这样冰天雪地、寒气逼人的冬夜,多少人躲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甜梦,而他却在冰原上疲于奔命。
他口鼻中呼出的热气,瞬即在寒风中凝成白霜。
他的脸也已完麻木了,耳朵也好像已不是他自己的了。
“你准备去哪里?”
路平在耳边问。
古风在心中回答道:
“降狼城已不能再呆了,佟金山明显已经投靠了狼王,更奇怪的是塞外七侠中的四个人也已经投靠了他。”
“我方才若不全力逃跑,只怕此刻早已成阶下囚了。现在先远离这降狼城再说!”
路平道:“佟金山说郭守胜叛变,但实际叛变的却是他自己。他贼喊捉贼,那么郭守胜就可能是被冤枉的。我建议你不如偷偷去郭的驻地一探究竟。”
“平弟你说的有理!按理郭守胜没有叛变的理由,因为他的表妹是当今皇上的宠妃,他的家眷也全在都城。”古风赞同,
“郭守胜的驻地在降狼城的西侧约一百里处,我现在跑的方向应该是没错的。”
“那方才放烟花和射箭助你之人,你觉得是谁?”路平问道。
古风还未来得及回答。
忽听蹄声的的,一骑已从后面如飞而来。
马上之人长笑道:“古兄弟,你可跑得真快啊!”
古风停下脚步,不用回头,心中已知是谁,也大笑道:
“果然是白兄,多谢你再次救了我!”
他话音未落,一匹白马已飞驰到身后!
古风回身一看。
马上之人长身玉立,白衣如雪,正是白宇。
白宇轻轻一带马缰,白马长嘶一声,倏地站住。
白宇笑道:“你跑得够快的,你这样的轻功,只怕飞鹰平明都要望尘莫及了!我若不是骑着这匹照夜玉狮子,还真不一定能追上你。”
古风微笑道:“白兄过奖了,在下功夫不行,实在打不过这么多人,只能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白宇跳下马,与古风并肩而行,
“古兄弟你不要太谦虚,你方才的剑法我亦看得明白,若论单打独斗,我们七侠哪个都得甘拜下风。”
“但是四个人联手,你要逃脱倒是不易的。”
古风皱了皱眉,道:“在下心中太多疑问,白兄可否帮解答一二?”
白宇笑容不变,“你定是要问我,为何会在附近出现?”
古风点点头,凝视着他。
白宇微笑道:“其实我并未走远。”
古风有些奇怪:“为何?”
“你进城后,我越想越有点怀疑,那大漠中截杀你的人,既然已经乔装打扮了,却为何还要在身上带上军牌?”
“带着军牌,高喊着奉郭督守之命截杀朝廷特使,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所以我越想,越觉得这伙人可疑,他们是否真的是郭督守的部下,我反而不能确定了。”
古风点点头,笑道:“不错,如果要嫁祸于人,军牌倒是个很好的证据。”
“古某也是一直怀疑这一点,所以迟迟无法判定郭守胜是否真的叛变,倒是教白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