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容雪局促地抱着双臂。
“大晚上闹这么大动静,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慕容嫣打着大大的哈欠上楼。
她定睛一看,单煜城嘴唇苍白,背后还在流血,连忙叫道:“王爷受伤了!仓澜——仓澜——”
仓澜无奈地捂住她的嘴巴,一贯清冷的嗓音中带着丝不易察觉的亲密:“本尊耳朵没聋,你这唤小狗似的叫谁呢?”
“他……他流了好多血!”好不容易扣开他手的慕容嫣指着单煜城道。
“我知道。”仓澜看了下他后背的伤口,扫了一眼慕容雪藏于身后的手,不动声色地道:“只是被剑锋所伤,皮外伤而已,不必太担心。”
他帮单煜城涂了药粉,血瞬间止住。
单煜城客气地道:“有劳皇叔了。”
仓澜淡淡叮嘱道:“近几日切记后背不可沾水,多休息,外人不要打扰。”
“听见没,外人不要打扰!慕容雪你深更半夜穿成这样到王爷门口是想做什么?那盗匪不会是被你这身打扮引来的吧?”慕容嫣双手环胸地道。
“慕容嫣!你不要太过分——”慕容雪握紧藏在袖中的软剑,眸中寒光闪动。
仓澜睇她一眼,她心虚地收回眼中寒意,“我只是来找王爷取一样东西,一时着急忘了换衣裳。你还说我呢,你动不动往大师房里跑,我可说过你什么?”
“大公主怕是有所误会,是本尊觉得小公主有一颗难得的纯善之心,颇有悟性,想与小公主多多切磋罢了。”仓澜睁着眼睛说着大瞎话。
慕容嫣自己都心虚地小声对他说:“你口中说的那个人……是我么?”
仓澜冲她温柔一笑,一本正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当然是你!”
接着道:“天色晚了,本尊陪王爷回房处理伤口。”
“要我帮忙吗?”慕容嫣自告奋勇道。
仓澜摇头拒绝,“本尊倒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什么事?”慕容嫣一脸兴奋。
“你今晚好好睡觉。”他着重强调了“好好”二字。
“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睡觉。哼!”慕容嫣嘟着嘴下楼了。
众人都散去,仓澜把单煜城扶到了房里,正欲关门,慕容雪却跟在后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大公主这是?”
“大师,我想留下照顾他,我本来就是他未来的妻子,理应照顾夫君。”慕容雪乞求地眼神道。
“未来?大公主也知道那是未来,现在嘛——”仓澜视线越过她,目空一切地道:“本尊觉得大公主应该回房加件衣裳。”语罢,“啪”地一声,门在慕容雪面前无情地关上。
单煜城趴在床上,任由仓澜在他身上涂涂抹抹的。
“多谢皇叔解围。”他抿唇笑道。
“这伤,我还能帮上些忙,至于其他事可就帮不了你了。”仓澜一语双关道。
“沫沫失踪与慕容雪有关,我暂时还不能让慕容雪有事。”
“哦。”仓澜敷衍的应了一声。修长温润的手指为他绑着纱布。
单煜城硬着头皮道:“为了大绥与西周的邦交,我也不能让慕容雪在路上出事。”
“嗯,有道理。”
“皇叔——你该明白我的苦衷。”
“世人皆有苦衷,可惜的是,本尊已非世外之人。”
“只要与西周联姻,那个人是谁不重要。”单煜城直接摊牌道。
仓澜为他盖好被子,站起身,冷冷道:“你该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你与慕容嫣两情相悦,正好又可以维系西周与大绥,不是两全其美吗?”
仓澜摇摇头,想到慕容嫣,他眸光不由地转暖,轻声道:“嫣儿还太小,我也有的是耐心,我与她之间只是慕容嫣和仓澜,而不是什么大绥与西周。”
单煜城落寞地叹息,“果然无人可以算计皇叔。”
“好好休息吧,事事无绝对,变数无处不在。”仓澜轻掩了房门出去。
单煜城苦笑,“变数?沫沫,变数会是你么?”
苏沫沫在马车上打了个大喷嚏,紫衣圣女取笑道:“小丫头,是有人念叨你了吧。”
苏沫沫翻了个白眼,“我是今日贪凉喝多了奶茶,现在又更深露重地有些冷,打个喷嚏就是有人念叨,无稽之谈。”
“对了,别小丫头小丫头的叫我了,你也唤我沫沫吧。”
“好,沫沫。”紫衣圣女倒是爽快。
“你叫什么名字?”苏沫沫问道。
“你可以叫我门主。”
“傲娇个什么劲儿,叫门主冷冰冰的,不如我叫你姐姐吧。”
“姐姐?哈哈哈,我这年岁当你姨还差不多。”紫衣圣女笑道。
“什么姨不姨的,哪有人喜欢被叫老的,你看起来又不老,不管了,我就叫你姐姐。”
没有女人不喜欢被人说年轻的,紫衣圣女假装被迫地道:“随便你了,姐姐就姐姐吧。”
“姐姐,慕容雪是你门下最厉害的弟子吗?”苏沫沫问道。
“慕容雪天资聪颖,身子自幼因为救她妹妹而掉入冰湖,染上了寒疾,来我门下时才六岁。
她身份特殊,我本没有想过传她什么,只是为她调理寒疾。
想不到她自己在旁边偷看,看不懂的就哄得门中弟子教她,一学就会,我索性就收了她。”
紫衣圣女说着叹了口气,“她回西周后,与门内少有往来,我的命令,她也是阳奉阴违,若不是每半年要求我给她一粒驱寒丹,恐怕她早就不会听我指令了。”
“如此说来,你也不喜欢她?”苏沫沫道。
“喜欢谈不上,只能说不讨厌吧。能让我喜欢的人不多,你倒算得上一个。”紫衣圣女笑道。
“既然这么喜欢我,你不如放了我?你本来也只是要天香豆蔻,现在也得手了,抓我也没什么用呀。”
紫衣圣女敲了她一记,“想得到美!我本来可是要杀你灭口的,若不是见你有诸多用处,你以为我还会留你性命!”
“慕容雪要抢我男人,你不帮我?你也是知道爱人被抢的滋味的,你就忍心见我……”苏沫沫红了眼眶,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