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只金毛猴子灵性十足,卓玲颇为好奇。
“这只猴子好聪明,以前没见你养?”卓玲问道。
“它不是我养的,这是一只贪吃的猴子,看到我吃饭就来了,总是抢我饭吃。”江逸舟朝金毛猴子做了个鬼脸,猴子开心的“唔唔唔”笑了起来。
于是,江逸舟将与金毛猴子的相遇讲给卓玲。
说完,江逸舟对着猴子说道:“大黄,过来吃饭了。”然后,取出所带的干粮,拿了一块扔给金毛猴子。
“噗嗤!”卓玲忍不住笑了,“大黄,怎么听着像是狗的名字?”
看到卓玲开心的笑容,江逸舟也是无比的快乐。
“是啊,还记得以前莫邑村的那只大黄狗吗?”江逸舟回忆着,“大壮家的那只大黄狗就叫‘大黄’,一开始我害怕大黄,见到它就躲着走,后来老追着咱们一起玩。”
听到莫邑村,卓玲脸上的笑容消失,重新变得冰冷。
一时无语,两人双双陷入沉默。
江逸舟觉察到卓玲的异样,意识到方才自己的话,让卓玲回忆起了过去,不知再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卓玲看着津津有味咀嚼着馒头的金毛猴子,轻轻叫道:“大黄,过来。”
大黄听到有人叫自己,抬起头看着卓玲,突然放下手中的干粮,手脚并用,一步一步缓缓爬到卓玲身边,坐在了卓玲旁边的树干上。
卓玲伸出手,摸了摸大黄头上茂盛的毛发,大黄好像很享受,仰着头看着天空,任由卓玲抚摸。
“咦?你这只猴子,怎么不让我摸你?”江逸舟看到此景故作生气的朝大黄骂了一句。
大黄“唔~唔~唔”的叫了几声向江逸舟做了个鬼脸,好似故意气他。
卓玲被大黄的表情逗得“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刚才看你砍树的样子,上次受的伤好了吧?”卓玲一边抚摸大黄的金黄毛发一边问道。
“好了,休息了这么长时间,比以前更好了。”江逸舟说着,举了举手中的大斧头,“多亏了你和吴勇拿来的药。”
“你呢,上次事情,掌门和云长老为难你了吗?”
“我没事,师傅很疼爱我,掌门也没有为难,就是去雪云台面壁了一段时间。反倒是因祸得福,修为倒是精进了不少。”
“对不起,让你因为我受惩罚。”江逸舟向卓玲说道。
卓玲对江逸舟突如其来的道歉吃了一惊,不知如何回应。
“应该是我向你道歉,因我的一时冲动,害你如今到这儿砍柴。”
“不不,我挺喜欢现在这样的,悠闲自在,无忧无虑。”江逸舟笑着答道。“这儿安静惬意,前段时间吴勇来找我喝酒,还羡慕我呢。”
江逸舟假装自豪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还有大黄的陪伴,挺好的。”
说完看了看正在享受卓玲抚摸的大黄。
这时,卓玲看到了放在一旁的《吾素两仪剑》剑谱,便对江逸舟问道:“你还在练《吾素两仪剑》?”
“嗯,就是没什么进展,只学会了前三式。”江逸舟不好意思的抓抓头皮,尴尬的笑道。
“你施展一下我看看。”卓玲有心指点一下江逸舟。
“哦,好吧。”江逸舟想到要在卓玲面前班门弄斧,不免有些扭捏。
于是捡来一根树枝握在手中,作出《吾素两仪剑》的起手式。
卓玲看到,把随身佩剑“冰魄雪红剑”抛给江逸舟。
“给你这把剑!”
江逸舟正要开始,被卓玲的声音打断,看到凭空飞来的“冰魄雪红剑”,慌忙扔掉手中的树枝,伸手去接。
“锵!”,冰魄雪红剑从江逸舟两手间飞速穿过,布满淡蓝纹路的银白色剑身直直插在他的脚下。
吓得江逸舟一激灵。
江逸舟拔出宝剑,右手握住剑柄,顿时一股冰凉的气息自握剑的手传遍全身,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稍加稳定,江逸舟手握冰魄雪红剑,重新开始施展起《吾素两仪剑》的第一式。
前三式施展完,第四式勉强有个样子,他面有愧色的把冰魄雪红剑还给卓玲。
看完他的展示,卓玲不说话,拿起剑,重新舞了一遍《吾素两仪剑》的剑法招式。
舞完后,对江逸舟说:“看出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更有力、更快!”
听完,卓玲眉头微皱,“你只是简单的对照剑谱,作出了剑谱上的动作,缺乏剑意,要领会每个招式的内在含义。”
说罢一边舞剑,一边向江逸舟说道:
“第一式‘剑出无名’出剑要快、出其不意,要趁其不备,快、狠。”
“第二式‘斗转星移’是在出招向对方进攻后,可攻可守,借力打力,剑随形走。”
……
“《吾素两仪剑》中的八个剑招,每个招式都可互相组合衔接,灵活多变。运用熟练后,可在对战中见招出招,正合八卦中‘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之意……”
卓玲说完,手握冰魄雪红剑,剑身上泛起淡淡蓝光,剑尖向地上一划,使出一招“仙鹤掠云”,地上的石块树枝飞向空中。
此招正是在内务处二次打伤朗云所用剑招,在卓玲用来威力十足。
卓玲重新施展了八个剑招,剑气凌厉纵横,招招施展出来滴水不漏,恰到好处,空中飞起的石块树枝尚未落地,就被卓玲斩断。
大黄在一旁手舞足蹈的观看卓玲舞剑,一边拍手一边“唔~唔~唔”的叫唤。
江逸舟看完卓玲施展的《吾素两仪剑》,差距甚大,顿感自己练的还远远不足。
卓玲又教了江逸舟一会,把自己当时修炼中的心得讲与他听,不觉时间已过了午饭时间。
江逸舟所带的干粮分与了大黄一些,所剩不够二人吃,便对卓玲神秘的笑着说:“走,咱们去抓鱼吃!”
说罢,起身带路,领着卓玲和大黄,向上次发现的溪流处出发。
……
天越来越冷,青峰山上已比平原上提早进入严冬。
柴火的需求量也随即增加,朗云借此变本加厉的给江逸舟施加的压力,由之前一天一百斤木柴,变为现在的一天两百斤。
江逸舟现在仅凭砍树,砍一天最多也只能砍四五十斤的木柴,其余的只能靠漫山遍野的四处捡柴凑数。
他不得不整天都在大觉峰上四处捡柴,一点修炼的时间都没有了。
大觉峰上除了邓白芝长老的别院,其它地方江逸舟都已经转了个遍。
在江逸舟满山拾柴的工作中,大黄偶尔出来陪着他转悠。
江逸舟不免对大黄心生疑惑,猿猴一般是群居动物,他在大觉峰上转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大黄的其它同类。
大觉峰上多石松,并无甚可供猿猴进食的植物,难道大黄是从其它地方跑来的?
“大黄,你的家在哪里?”江逸舟一边担着柴转悠,一边问跟在身边的大黄。
大黄只是自顾自的爬来爬去,并不理会江逸舟的发问。
渐渐的,江逸舟也不去再想这个问题了,只是依旧每天从厨房带来自己和大黄的干粮。
冬季的大觉峰上,现在已是江逸舟和大黄的天下,一人一猴过得好不逍遥自在。
一天下午,当江逸舟拾柴完成,返回大觉峰的草屋时,发现草屋前放了两坛酒和一包烧鸡。
江逸舟猜到,肯定又是吴勇找自己喝酒,没有找到人,就把酒肉放下了走了。
这段时间没有见到卓玲,想必卓玲也来过,只是没有见到人。
这天,当江逸舟独自转山拾柴时,遇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于游。
“于游!你怎么在这里?”江逸舟不禁吃惊的问。
“在找你啊!”于游眼神左右环顾,神秘的回答。
“果然如吴勇所说,见你一面不容易,谁要找你肯定找不到。”
“他这么说吗?”于游嘿嘿一笑。
“对啊,之前他来找我喝酒的时候说的。”
“你们还在一起喝酒?”于游露出羡慕的表情,“下次喝酒的时候叫上我。”
“正好我这儿有两坛酒,走!”
说完,江逸舟带着于游,返回草屋。
“这是上次吴勇来酒留下的,我一直放着没舍得喝。”江逸舟边说边递给于游一坛酒,“可惜没有下酒菜。”
天气寒冷,江逸舟点起一堆篝火,两人在火堆旁一人一坛酒,对饮起来。
这时一直没见的大黄跳了出来,蹲在江逸舟身旁,警惕的看着陌生的于游。
“你这只猴子不错,挺有灵性。”于游喝完一口酒,看了看大黄说道。
“哦?你也觉得很有灵性吧。”江逸舟听到于游和卓玲对大黄的夸奖都一样,“不过,它不是我的。”
说完,把对卓玲说的话重新对于游讲了一遍。
听完,于游看了看大黄两个黑漆漆的眼珠和头顶的一撮白毛,对大黄的好奇心更重了。
“我转遍了整个大觉峰,都没有发现大黄的家,它应该是从别处跑来的。”江逸舟说出自己的推测。
“别处?”于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有没有去过邓白芝长老的别院中寻找?”
“没有,邓长老的别院平时都锁着门,我没进去……”听到于游的问题,江逸舟突然想到了。
“你是说它住在邓长老院中?”江逸舟疑惑的问道。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大黄,带我去邓长老的院子中吧?”江逸舟向大黄命令道。
说完,看到大黄好像不明所以,一动不动的蹲在地上烤火取暖。
“大黄,带我去你家吧?”江逸舟换了种说法。
大黄蹲在地上,仍旧不为所动。
“它是听不懂呢?还是不愿意带你去?”于游看了眼大黄,向江逸舟说道。
“应该能听懂吧!这只猴子可灵了!”看到猴子不动,江逸舟也没了办法,“该怎么办呢?”
“走,我们去邓长老别院中找找看。”于游说道。
于是,两人起身,不理睬蹲在地上的大黄,一齐朝山顶走去,大黄紧跟了几步就停下来了。
片刻后,两人来到山顶邓长老的别院。
朱红的大门上挂着把铜锁,大门上方一块墨色牌匾,上书“山雨松涛”四个墨绿大字。
“走,翻墙进去。”
于游说完,轻轻一跃,便翻上墙头,看了一眼地下的江逸舟,问道:“你能上来吗?”
“能,你太小看我了。”说罢,江逸舟聚起真气,奋力一跃,跳上墙头。
此时,大黄并没有跟来。
看着院中空空如也,两人相继跳了进去。
诺大的庭院中,一片寂寥。院中的积雪已被清扫,二人寻了一圈,大部分房间都已挂了锁,只有少数几间房屋只是掩着门。
虽然院中常年无人居住,仍旧窗明几净,可见定期有弟子前来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