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道会第二日,祭剑坪上仍是围满了人群。
江逸舟几人在四个赛场间走马观花的观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精彩纷呈的对决。
几人一边看,于游在一旁滔滔不绝的讲述,什么无定派的奇门遁甲、茫崖山的怪异兵器、血隐门的诡异功法……
众人对这个神神秘秘的于游刮目相看,没想到平日里极少相交的于游,竟然这么健谈,并且貌似对六州各派的功法兵器知之甚广。
连吴勇都自愧弗如,以前跟父亲走南闯北,也去过许多地方,那些见闻摆在于游面前,真是个小脚夫撞见了大人物。
几人无不震惊于游的博才广学,暗暗钦佩!
“老于,以前从没听你这么侃侃而谈!”吴勇大手一拍,一手搂住于游肩膀。
吴勇略一吃惊,没想到于游看起来瘦弱,身体力量倒不小,自己胳膊力道也不小,拍在于游肩膀竟纹丝未动。
“没事就要多读书!”于游调侃道,“不要整天泡在酒里,你快习得你那师傅的真传了!”
“哈哈哈!”此话逗得几人发笑。
“快看那人!”
这时,吴勇将手指向对面,惊呼道。
“走走,快去看看!”吴勇嘴角窃笑,拽了一把于游和江逸舟,快步向“地”字号赛场走去。
卓玲和林潇湘见之,望了一眼“地”字号赛场中的两人,顿时心知肚明,相视一眼,原来如此!
“走吧,咱们也去开开眼吧!”林潇湘动人的一笑,拉起卓玲的手,跟在三人身后走去。
此时,“地”字号赛场中,一位面蒙紫纱的少女,体态婀娜,衣着暴露,两条雪白的香肩抱着一把琵琶。紧紧贴在身上的紫色罗裙,将鼓鼓的胸部和臀部包在其内,两侧腰间衣衫半开,露出白皙柔软的腰肢。
细细的手腕盈盈一握,挂着一串金铃,在嘈嘈杂杂的琵琶声中,时不时响起一阵清脆悦耳的金铃声。
吴勇双眼瞪大,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女子,口欲流涎。
如此妖艳的奇女子,将那赛场外的无数目光吸引而来,纷纷为之加油鼓掌。
赛场中另一位,是位身着玄青道袍的中年男子,男子手中持剑,摇摇晃晃的站在场内,双手捂耳,一副身如刀割的痛苦表情。
从周围人群的议论声中,江逸舟听到,那男子是无定派的弟子,那女子名唤祁莲蓉,是茫崖山的女弟子。
“传闻茫崖山功法以男女双修着称,不知这祁莲蓉的‘拼头儿’是何人?”
吴勇肉墩墩的嘴脸上挂着谄笑,望着场内,两眼放光。
“何为‘拼头儿’?”江逸舟向吴勇问道。
此话一出,几人皆惊,吴勇与于游对视一眼,似是心领神会之意。
吴勇偷偷瞄了卓玲一眼,发现她的注意力全在赛场内的比武,并未理会他们。
于是,吴勇偷偷贴在江逸舟耳旁,低声说了几句话。
江逸舟听罢,脸唰一下,涨的通红,“男女……”刚惊呼一声,被吴勇一把捂住嘴巴,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一个禁语的动作。
江逸舟向吴勇点点头,后者才将手拿开。
江逸舟低声向吴勇说道:“修道竟然还有此种修法?我以为修道修道,就是要摒弃俗心、潜心问道,世间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嘿嘿,以后见的多了你就知道了!”
“自从俗世间诞生第一位修道之人——慕白子,道在世间就传习了千百年,衍生出各种各样的修道法门,甚至有些邪教之徒,为了提高修为,食人血、丧人伦。偏离了‘道’其最原本的目的,变为权柄、争名逐利的手段。”
于游兀自叹息,“道可道,非常道!”
几人听罢,心中皆有所思。
这时,赛场内琵琶声停,一阵清脆悦耳的金铃声,盖过呜呜啦啦的议论声,传遍四周。
江逸舟几人向场内望去。
只见祁莲蓉左手握琵琶,右手上扬,手腕处的金铃,发出一阵阵“叮叮当当”的声响。脚下不知何种步法,飞快的绕着无定派的弟子游走。
祁莲蓉紫袍的下襟,叉开的很高,一双秀腿不时的露出,招来无数的目光。
无定派的男弟子双手捂耳,浓眉拧在一起,一双眼珠左右转着,防备着不知从何处出手的祁莲蓉。
男子的衣袍上两条血痕,触目惊心,脚下的步法已经凌乱无章,无措的随着祁莲蓉的方位旋转。
这时,祁莲蓉收回右臂,纤纤玉指轻轻拨弄琵琶琴弦,抑扬顿挫的弦声又响起来,赛场之外的众人,只听得弦音凄切,与那妩媚多姿的祁莲蓉极为不和谐。
这时,弦声急转而下,一道无声气劲,仿佛一弯月牙儿,散发着妖艳的玫红色,从琴弦中迸发而出,射向双手捂耳的无定派弟子。
那男子恰巧回转身来,看到了飞射而来的月牙儿气劲,挥剑抵挡,持剑的右手刚从耳旁拿开,琵琶声就钻入耳中。
他不禁龇起牙,慌忙举起手臂重新捂住耳朵,眼看妖艳的月牙儿袭来,他已无手可挡,飞速向侧方一跃,跌倒在地翻滚一圈,险险的避开要害。
男子左腿中招,鲜血洇湿裤腿,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祁莲蓉抓住时机,扭动柔软的腰身,十根玉指快速的在琵琶上拨弄起来,“地”字号赛场中响起声声凄凄惨惨的琵琶声。
祁莲蓉脸带媚色,薄薄的紫纱下边,隐隐绰绰可见鲜血似的红唇,带着妩媚的笑,狐狸一样的眼中闪着毒辣的光。
仿佛男子越痛苦,祁莲蓉笑的越妩媚。
“真是一位尤物!”
吴勇目不转睛的看着。
“那你去试试?”于游调笑道。
“不不,我可‘无福消受’!”吴勇耸耸肩。
忽然,琵琶声转调,暗语低声,如同冰下咽泉,呜呜咽咽的,又急转而上,如流水潺潺。在这流水潺潺的弦音中,迸发出道道气劲,让人听之,如同鱼跃飞瀑。
道道气劲向着无定门的男子射来,男子踉踉跄跄,跌倒在地,在地上接连翻滚,终是避无可避,那道道气劲落在身上,划破衣衫,顿时便被鲜血洇透。
祁莲蓉琵琶声停,男子勉强撑着剑站立起来。
只见那男子满身伤痕,撑剑的手颤颤巍巍。
男子咬紧牙关,剑身上顿时泛起白色光芒,看来是要以此招决一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