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饭吃到一半,江逸舟吞吞吐吐的叫道,又止住了。
“你是想问卓玲吧?”俞恒琰挤了挤右眼,道出了江逸舟心中所想。
江逸舟的脸噌的红了一片。
“那个丫头……她现在很安全,你不用担忧!”邓白芝想了想,开口说道。
“她在哪儿?现在怎么样了?”江逸舟抓住话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焦急的问道。
“你且起身。”邓白芝没想到江逸舟这样,“为师能告之你的就是,她不在青峰派,有俞长老和赵长老的保护,她处境无忧,你不用担心。”
“不在青峰派……”江逸舟茫然的说道。
“你莫多虑了,以你现在的修为帮不了她的,你只有潜心修道,待到修为提高,才能保她平安。”邓白芝说道。
江逸舟失落的垂下脑袋。
……
邓白芝与俞恒琰走了,一行浩浩荡荡的人马,同来时一样,阵仗浩大。
当然,邓白芝的离去是悄无声息的,隐匿在俞恒琰繁闹的车队之中,并没有引起注意。
邓白芝走后的第二天,大觉峰上便落雪了。
薄薄的一层雪花,持续下了一天一夜,将大觉峰上的石松林,化作一片片白色的伞,为本就人烟稀少的山雨松涛院,平添了几分安静。
江逸舟既已住进了山雨松涛院,便从内务处要来锅碗瓢盆、柴米油盐等一应生活物品,瓜果肉菜等物品,内务处会定期派人送来,又将荒废已久的厨房收拾了一下,满足了基本日常所需。
今日,江逸舟与大黄吃过早饭,他想起师傅交给自己的铜镜,便欲前往那个神秘的“仙琼楼”中一探究竟。
站在静谧的小院中,江逸舟望着那两棵高大挺拔的石松树,想到当初与于游偷偷前来此处时的场景。
仔细望着手中的铜镜,似乎与困着白訧水潭边峭壁上的镜子一样!
白訧!五散道人!邓白芝!
他们又有何关系?
江逸舟望着“仙琼楼”三个大字,忽然感到好似面对着一座沉稳又神秘莫测的大山。
管他呢,进去看看!
“大黄,你在外边等我吧!”江逸舟摸了摸大黄的脑袋,手握着铜镜,走向仙琼楼。
就在虚空传来一阵的阻力时,江逸舟手中的铜镜亮了起来,散发出微弱的光,缓缓飘浮在他的手掌之上,四周的阻力顿时消散。
“哇!这么神奇!”江逸舟心中窃喜。
江逸舟手托着铜镜,一步一步小心试探着向前走去,待手指碰到仙琼楼斑驳的门时,轻轻一推,“吱嘎”一声,门开了。
当他迈步进入门中,铜镜发黄的光芒消失,跌落在手掌中。
江逸舟收起铜镜,向屋内四下看了看。
天空的阴霾,阻隔的太阳的光线,仙琼楼中有些阴暗,江逸舟掏出火折子,将烛台上的半截蜡烛点燃。
正对着门口的条案上,一枚与他手中一模一样的铜镜,静静的躺在盒子中间,刚进门时,江逸舟发现了它的光芒正在消散。
“原来是一对儿啊!”江逸舟默默的放回去。
一楼中陈设简单,显得屋内特别宽敞,正中的八仙桌上连茶具都没有,似是没人来。
八仙桌旁边的一幅六尺长屏风,暗红色的梨花木上精心雕刻出一缕缕纤云,中间是一幅圆形的松林山水画,林间树上的猿猴正在观望地上觅食的两只松鼠,空中两只仙鹤驾云而去,画中意境与大觉峰极其相似。
江逸舟在屏风前观望了一会儿,绕过屏风,是通向二楼的楼梯,楼梯侧靠墙的位置,放置着一个剑架。
剑架总共可放四柄剑,最上边一层空着,下边依次放着三柄剑。
江逸舟一一取下,抽出来看了看,没有什么独特之处。
“还比不上卓玲的冰魄雪红剑,为何师傅要收藏这些剑?”江逸舟喃喃自语,将剑又放回架子上,折身上楼。
二楼之上也没什么独特之处,几个书架上摆满了书简,向南的窗户边摆了一张桌案,文房四宝有序的摆放整齐,许久都没有人用过,毛笔的笔毫都已经发干分叉。
江逸舟走来,拿起书架上的书,《吕式剑法》、《松风六剑》、《回风落雁剑》、《上清十二剑》等等,全是一些闻所未闻的剑法,有青峰派的也有其它门派。
下边一层的架子中竟然还有刀法、枪法、鞭法等等,竟有数百本之多。
在往后整整五层架子上,竟然全是阵法图谱,《十二天宫阵》、《周天星斗大阵》、《诛仙剑阵》、《锁仙阵》、《四象伏魔阵》……
江逸舟翻看了几本,索然无味,不知所云。
在书架前搜寻了半天,江逸舟竟然在最中间的架子上发现了全套的《乾坤气清诀》心法,不禁欣喜万分。
除了剑法、阵法、心法,竟然还有一些史记杂书、天下奇闻、神兵图录等,角落里放着一叠纸,竟然是邓白芝的随文笔记。
“师傅真是厉害,读了这么多书,怪不得修为那么高!”
江逸舟一边踱步一边搜寻,最终还是又返回来取了《乾坤气清诀》心法,又将《上清十二剑》、《九曲柔云剑》两本剑法放进怀中。
又在屋内其它地方看了看,并未发现其它东西,在邓白芝的随笔中,也没有找到与白訧、五散道人相关的记录,只是模糊的有一页记载着“夏旸天宗十五年,吾欲望东海一叶岛,半遇道人,邀至仙府,相谈甚欢,畅饮不知昼夜……”。
江逸舟站在窗前,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不知这位道人是不是五散道人?
忽然,江逸舟看到空荡荡的院落,大黄哪儿去了?
“大黄、大黄!”
江逸舟向窗外叫道。
“唔唔!”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江逸舟猛然回头,看到刚刚爬上楼梯的大黄。
“你怎么能进来?”江逸舟吓的猛然一哆嗦。
“唔唔唔!”大黄咧着嘴,似是开心极了,手指指向屋顶上方。
“上边?”江逸舟抬头望望,并没有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