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师叔!”突然,江逸舟抬起目光望向云红袖。
“嗯?”云红袖看到他真诚炽热的眼神,不觉一震。
“取来雪魄,真的能救好卓玲吗?”江逸舟紧紧握着双拳。
“嗯!”云红袖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我愿去冻土大地!”江逸舟果断的说道。
说完,单膝跪地,向云红袖恭敬的拜道:“麻烦师叔照顾好卓玲!”
“孩子,快起来,这是哪里话,玲儿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这个做师傅的,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救她!”云红袖将江逸舟搀扶起来,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
江逸舟回到山雨松涛院时,天已黑了下来。
照夜和大黄在院子里打闹,见江逸舟推门进来,急忙跑过来。
江逸舟在它们的脑袋摸了摸,慢步走进院里。
仙琼楼上的烛光在寒夜里发出微弱的光,那两株高大的石松树,黑黝黝的看起来如同鬼魅一般。
大黄见他若有所思,伸出手掌推了推他的后背。
“大黄,干吗?”江逸舟扭头不解的问道。
大黄又推了推他。
“你让我进去吗?”江逸舟问道。
大黄点了点头。
江逸舟情绪低落的摸了摸它脑袋上的那撮白毛,摇摇头说道:“今日不去练功了,我得准备东西,出一趟远门!”
大黄两只黑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默默的向后院它的山洞走去。
照夜看了看江逸舟,又看了看大黄,走过来拱了拱江逸舟的胸口,跟着大黄离开了。
它已经与大黄一同住在了后院的山洞中。
江逸舟望着一高一矮两个背影,心中生出一股暖流。
第二天,江逸舟正在乾极塔中搜寻有关冻土大地的书籍,于游慌里慌张的找了过来。
“你要出门?”于游吃惊的望着江逸舟。
“嗯!”江逸舟点点头,兀自翻看着手中泛黄的书。
于游将他扯到没人的角落中,低声问道:“可有公子的下落?”
“没有。”江逸舟摇了摇头。
于游静静的看着他,自从那夜在茶山将自己的身份暴露给江逸舟之后,两人之间好像产生了极深的隔阂,再也不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
“你不想救卓玲了吗?”于游问道。
江逸舟没有答话,将手中的书放进书架上,又取出另一本书翻开。
于游一把将他手中的书夺过来,两眼直视向江逸舟。
江逸舟怒从心生,伸出手揪过于游胸口的衣襟,瞪着他,“你们哪个是真心想救小玲子?无非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于游想要将他的手拿开,闻言吃了一惊,缓缓放下了自己的手,任由江逸舟揪着他,“东海藏宝无数,宫主一定会救卓玲的!”
“你拿什么保证?”江逸舟逼问道。
“宫……”于游刚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我要用我自己的办法救小玲子!”江逸舟松开手,一把推开于游。
“那你何必要去送死,你可知冻土大地是什么地方?”于游皱眉说道。
“大丈夫居于天地间,就是要走别人不敢走之路!”江逸舟态度决绝的说道。
“别傻了,青峰派那么多高手,此次让你一个人去?你可曾想过为何?”于游追问道。
“因为青峰派除了我——没有人真正想救小玲子!”江逸舟瞪大两眼,直视着于游。
两人的争吵引起其他过路弟子的察觉。
“你……”于游见他如此固执,不愿再与他争执下去。
“就凭你的修为能从冻土大地取得了雪魄回来吗?再说你知道他们取雪魄的意图吗?”于游放低了些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要取雪魄?”江逸舟疑惑的看向于游。
“从师傅那里听来的。”于游说道。
江逸舟半信半疑,想了想说道:“小玲子的冰魄雪红剑可将她体内的寒气引出,我听小玲子说过,冰魄雪红剑就是用千年雪魄炼制而成。”
“凭这一猜想就去冒险?”于游知道了他的想法着急了。
“不冒险怎么知道行不行?”江逸舟扭转过身,欲要离去。
“你……唉!”于游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过了两日,天气格外的晴朗,青峰顶上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两行北回的鸟排着队伍飞过。
江逸舟不舍的回望了山雨松涛院一眼,背负着行囊出发了。
“等等……逸舟等等……”
江逸舟刚走出山门,身后传来一阵急呼!
江逸舟扭头望去,只见于游和吴勇一人背着一个包袱,急匆匆向他奔来。
“你、你们要干吗?”江逸舟待两人走近,疑惑的问道。
“唉……当、当然是……跟你一起去……冻、冻土大地!”吴勇喘着粗气,呼哧呼哧的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
“怎么……”江逸舟看了看于游刚想说什么。
于游一把搂过他的肩膀,拽起吴勇,说道:“走吧,如此好玩儿的地方,怎么能少得了我俩呢?”
江逸舟被于游搂着,听到他的话,突然鼻子一酸,眼中泛出泪光。
“就是,咱兄弟出生入死那么多次了,喝酒吃肉一起,要下山了,怎么能丢下我呢?”吴勇拍着肚皮笑哈哈的说道。
“你们……果真要与我一同去?”江逸舟望向于游,显然不相信于游会不顾白訧的生死而离开青峰顶。
“此一去不知何时回来,白……”江逸舟正说着,看到于游向他眨了眨眼,他明白了于游的意思。
“天大地大,兄弟最大!对不,老吴?”于游在吴勇的肩膀上重重拍了拍。
“嘶~”吴勇吃痛,侧着身子躲向一边,“有你这么害兄弟的吗?”
“哈哈哈!”江逸舟与于游一同开心的大笑起来,趁机偷偷将眼角的泪珠抹去。
“嗐,反正师傅七天已过,醉甲居现在全由大师兄做主,我这个老么儿,最不受大师兄待见,他巴不得我离得远远的,别给他添乱!”吴勇整了整衣衫,跟了上来。
吴勇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个白瓷酒瓶,拿起来晃了晃,大笑道:“有酒的地方就是醉甲居!”
“哈哈哈,你就这点随赵师叔!”于游取笑道。
钟楼顶上,太玄掌门背着双手,遥遥望着山道上肩并肩而行的三人,低头吟诵手中展开的一部竹简:吾天生寒毒,自幼多病,龆龄之年师从青峰……于北疆雪谷偶得天机,化玄寒之邪毒,道登御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