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天,曾经北海的洞天福地,岛上灵力充沛,山灵水秀。
幻潮海姬踏上如今的水云天,到处一片狼藉,山川移位、河流干涸,与数十年之前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她不禁惋惜得轻叹一声。
岛上静悄悄的,亭台楼榭尚保存得完好,只是周围大片的树林消失不见,裸露的山腰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穴。
“真跑了?”幻潮海姬身影穿梭在岛上,一处处仔细察看。
忽然,一阵窸窣声从身后传来。
幻潮海姬手臂的丝带闻声飞出,箭一般射去。
“啊!”惨叫声响起。
原来是两只海蝎,在洞穴中探出毒刺,欲要刺向幻潮海姬。
“哼,不自量力!”幻潮海姬收回扎进海蝎脑袋的丝带,继续向里走去。
在岛上察看了一遍,幻潮海姬兴奋不已。
“真的死了!”
四处不见海蝎皇的影子,连他随身的十数名金蝎卫都消失不见了。
“那小子果然没骗我!”幻潮海姬激动不已,被海蝎皇霸占了数十年的巢穴,终于重新回到自己手中。
她手掌闪耀起淡淡的粉色光晕,腰间丝带飞舞,轻轻迈起修长白皙的大腿,在水云天之上欢快的舞蹈。
随着她轻盈的步伐,粉色光芒化作斑斑光点散落于岛上。
顿时,岛上的景象发生了变化,残破的楼阁、倒塌的树木、空洞的山峰……在粉色光斑的滋养下,慢慢充实了起来,逐渐恢复原貌。
江逸舟与乌衣,怔怔得望着面前的水球,默默观赏着幻潮海姬妙曼的舞姿,还有她神奇的法术。
没一会儿,水云天上重新焕发出生机盎然的景象。
望着眼前熟悉的景象,幻潮海姬既激动又开心,眼睛忍不住湿润了。
片刻,她转了转眼珠,心中暗暗感叹:这才几日不见,那小子的修为提升有这么快?海蝎皇的蝎子军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他隐藏了实力?还是请来了高人相助?看来得赶快回去通知九头蛇了!
幻潮海姬想毕,正欲离开水云天。
突然,头顶一片阴云密布,天空骤然暗了下来。
“谁?”幻潮海姬扬起手中的丝带,警惕得观察着四周。
片刻后,视线重新变得明亮。
江逸舟和乌衣出现在水云天。
“原来是你?”幻潮海姬警惕得望着骤然出现的二人。
江逸舟与乌衣对视一眼,向前迈出一步,对幻潮海姬说:“水云天真是世间难觅的洞天福地,恭喜阁下重掌宝地!”
幻潮海姬歪着头,恍然大悟般说:“那群臭蝎子也是你赶跑的?”
江逸舟笑笑不语,目光望向一旁的乌衣。
乌衣一身玄白长衫,双手背在身后,腰间的青色束带被风吹得荡在身侧,俊朗又沉稳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目空一切的眼睛,投向幻潮海姬。
四目相对,幻潮海姬不禁心头一震。
此人不凡!
旋即又笑了笑说:“哦?原来是请了帮手来,怪不得!”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化作道淡淡的粉色光晕,消失在原地。
江逸舟如今是御虚境,立马展露出强大的神识向四周探查,竟然一丝幻潮海姬的气息都没有,不由得惊讶说:“前辈,她跑了?”
“能跑到哪儿去?”
乌衣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说着,只见乌衣手中闪烁着白光,将两只手掌轻轻合拢。
水云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得缩小。
眨眼间偌大的水云天变得只有核桃大小,乌衣伸手一摘,两指轻轻捏在指间。
“饶命!饶命!”
幻潮海姬惊慌的求救声传来。
一道粉色魅影在水云天里疯狂的四处逃窜,每触碰到水云天的边缘,便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两位手下留情,可怜可怜奴家!”
“奴家只是一介女流,两位高人何必为难小女子?”
幻潮海姬哀求不止。
过了一盏茶功夫,幻潮海姬的声音渐渐虚弱了下来。
江逸舟向乌衣拱手,“前辈,请将她放出来交给我问话!”
乌衣点点头。
“不过,还是小心别让她逃了!”江逸舟提醒道。
“放心,在鲲体内,凭她的本事逃不出我的手心。”
说完,核桃般大小的水云天从乌衣手中飞出,立即变大。
幻潮海姬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二人面前,瘫软在地上沉重得喘着气,毫无逃跑的意愿。
江逸舟手握映霜剑,剑尖指向幻潮海姬,开口道:“知晓我们的厉害了吧?”
“嗯……”幻潮海姬粉白的脸上带着娇柔造作的神色,尽露妩媚之态。
“你可知这是哪里?”乌衣面带冷峻的神色,声音冷冰冰的问。
幻潮海姬向周围看了看,轻轻摇摇头。
“你在鲲的体内!”乌衣自豪得捋了捋胡须。
“鲲?”幻潮海姬呆住了,好半天才开口,“鲲真的存在?”
乌衣微微颔首肯定,望了江逸舟一眼。
“自从水云天被占,你流落至汨魂灵地,北海之广——却无你容身之地!”江逸舟开口道。
听到江逸舟的话,幻潮海姬脸上情不自禁地攀上愁容。
见她神情,江逸舟心知这一番辛苦起到效果了,继续说:“鲲之大,体长千里!乌衣前辈把守在这里数百年,无人敢扰!若你想逍遥快活的修炼,何不将水云天安在鲲的体内?”
“啊?”幻潮海姬闻言,脸上闪烁着飘浮不定的神采,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
三人静静地,没一会儿,幻潮海姬竟然抽抽搭搭的啜泣起来。
江逸舟与乌衣刹时有些费解,尴尬得互相看着对方。
“奴家、奴家水云天待得好好的,那个遭雷劈的海蝎皇强行霸占!害得奴、奴家漂泊在北海,无依无靠!好容易寻得一僻静之地,没想到还遇到九头蛇……”
幻潮海姬声泪俱下的向两人哭诉着。
“那你想不想留在这儿?”乌衣问。
幻潮海姬止住哭声,抬起梨花带雨的粉脸,重重得点了点头。
望着那张迷人的脸,江逸舟不禁心头一震,眼睛不由变得迷蒙。
片刻,自觉失态,急忙运转起真气,迫使头脑清醒。
“只要你答应我们一件事,此后你便可安心居于鲲的体内!”江逸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