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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珠知道他是在怀疑自己恢复记忆,就随口解释妄图打消他的疑心:

“臣妾只是瞧见盆上似乎贴着什么字,出于好奇就看了看。”

顺治挑眉问道:“你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

“知道。”

她的简单两个字让顺治的心绪激动起来,可还没等他说出口,就听见云珠淡淡道:

“瞧那个纸贴的意思,一眼就能猜出来了。”

顺治略带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是吗?”

云珠见他似乎很失望,就试探道:“皇上以为我在想什么?”

顺治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道:“没什么,哦对了,这些花儿你可喜欢?”

“谢谢皇上,臣妾很喜欢。”

提到花,云珠就起了兴趣,她穿梭在花房之中,一盆盆妍艳的花儿绽放于眼前,叫人身心愉悦。

顺治见她高兴的转了转,裙摆上的蝴蝶纷纷飞舞,整个人在金光的沐浴下飘摇欲成仙。

“云珠…”

他忍不住喊了这么一声,让云珠默默停下脚步,她抬眸与他对视,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点儿不一样的东西。

顺治感到很迷茫,他已经分不清她是不是真的想起来了,如果是真的,那她为何对自己冷冷淡淡的,如果没有,那他为何又会对她心动呢?

正当二人间的气氛有异时,苏拜匆匆来报:“皇上,有动静了!”

“当真?”

顺治陡然回头,跟云珠扔下句话就快步离开:“朕有事要忙,晚点来找你。”

“臣妾恭送皇上。”

云珠缓缓起身,看着顺治和苏拜离去的身影,心里下意识思索起来:他们说的会不会是穆克图那件事,莫非白莲教有动静了?

襄亲王府

“博果尔,你说说你,这良辰吉日都快定下了,你怎么还对怡惠那么冷淡呢?”

见博果尔沉着脸不说话,娜木钟只好叹了口气:“唉…”

娜木钟拿这个儿子实在没办法,她就是想不通了,论家世论才华论长相,钮祜禄怡惠有哪里比不上董鄂氏,偏偏他就钻牛角尖看不上人家。

马上吉日都要择选了,结果博果尔还是一副不肯娶她的模样,娜木钟心里急得不行,她试着问:

“博果尔,你跟额娘说说心里话,怡惠那孩子哪里不好了?”

博果尔叹了口气:“额娘,您就别再问儿子了,儿子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她,可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您再怎么问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娜木钟面色一变:“那你就喜欢那个贤妃了?”

“贤妃?额娘说什么贤妃?”

博果尔住在宫外消息很不灵通,加上上次宴会他没去,自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云珠已经成了贤妃。

娜木钟不在意地扯了扯手绢:“哦,皇上前不久下旨,将董鄂庶妃封为贤妃了。”

博果尔心里一震,有种莫名的伤痛弥漫开来,他死死捂着头,嘴里发出难过的哀嚎。

娜木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拉着他问:“博果尔,你怎么了?”

“贤妃…福临,你竟敢兄夺弟妻!”

博果尔大喊一声就昏了过去,娜木钟也不管他方才的话,立刻朝着门外喊:“来人呐,快去请太医来!”

“是。”

乾清宫

安静的大殿内,苏拜跪在顺治跟前回禀:“皇上,反贼已尽数抓住了,奴才从他们口中问出,他们所求皆是乌兹国的宝藏!”

“这事朕早就知道了,还有别的吗?”

顺治也就是寻常一问,却没想到会从苏拜口中听到另一则重要的消息:

“那群人还说,除了宝藏,其中还有复生之法,他们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寻到复生之法,从而复活明朝嫡皇孙!”

顺治有些震惊:“复生之法?”

难道不是长生经吗?

他踱着步子慢慢想,联系到云珠近来的异常,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两手一拍道:“朕知道了!苏拜,你接着审问那群人,看看还能问出什么来,朕还有事先走了。”

苏拜毅然应下“嗻!”

承乾宫

“主子沐浴不喜欢有人伺候,你们各自去把茶果备齐,再把香炉点上。”

“是。”

落葵把两个宫女的差事安排好,就守在浴房门口,这段时间她拿着绣棚简单打了个样,下一刻就看见顺治走过来:

“贤妃呢?”

“奴才给皇上请安,娘娘正在沐浴,皇上不如先去梢间等等?”

顺治愣了一下,然后颔首道:“行吧,那朕等等她。”

落葵看着顺治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又接着坐下等待,过了好一阵子,云珠总算出来了。

她的黑发湿润,有几缕俏皮地搭在肩上吗,余下如云卷的长发拖于身后。

落葵一边把擦布递给她,一边说:“主子,皇上来了,现在就在梢间呢。”

云珠眉目一转,轻移莲步走去梢间,进去后就看见顺治躺在卧榻上,脸上还盖着一本书。

她把擦布递到落葵手上,然后上前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顺治听见这声陡然起身,书本顺势滑落被他拿到一旁,他赶忙道:“快起来,不用多礼。”

云珠抿抿唇站起来,然后被顺治一手拉到身边:“你…”

他摸了摸她的长发说:“你的头发怎么是湿的?我来帮你擦擦吧。”

云珠侧眸看了一眼,将他的殷勤婉拒:“不过是一点点罢了,不碍事的。”

顺治脸上露出不赞同的神情,他沉声说:“那怎么行呢?湿着头发容易着凉,你身子本就弱,要再得了风寒怎么得了?”

他把云珠带到梳妆台前坐下,随后问落葵要来擦布,转手就裹住她的长发,力道轻且柔。

云珠就算不用透过镜子,也能感觉到他的呵护,她垂下眸子,明明是温婉的面容却毫无表情。

这时顺治一边擦一边念叨:“你啊,总是不在意自己的身子,下回得了风寒的时候可别跟我叫委屈。”

云珠别过脸说:“皇上多虑了,我吃些药便能好了。”

“吃药?你就不怕苦吗?”

顺治紧紧盯着她的表情,只见她想也不想就说出:“加些糖块不就成了。”

加一些糖块是顺治从小喝药的习惯,后来云珠被他精心呵护,也就学着他如此喝药。

顺治的眼神顿时惊喜不已:“云珠!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