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如果异学会能这么快追踪到我,那无论我躲在哪里都是没有意义的。”
现在我肯定是通缉犯了,无论是酒店、网吧还是火车我都用不了,这个小旅馆不用身份登记,所以我才在这里休息一下。”
c-019不置可否,它飞到粉红录音机的面前上,左右打量着。
“话说你可真了不起,你是怎么找到小吵闹的母亲的?”
“不知道,这应该是郗小萌的功劳。”
“郗小萌?t0议会里有个人就姓郗,不知道她和那个人有没有关系。”
魏来躺在沙发上,想睡又睡不着,他一脸茫然不知道接下来的道路该怎么走。尤其是这大光球实在太过惹眼了,带着他去哪儿都不方便。
“幺九,你就不能低调一点吗?”
“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现在的样子实在太惹眼了,容易被人调查。你就不能变成双马尾萝莉吗?”
“这个嘛……”
c-019晃悠了两下,嗖地一声钻出了窗户。
魏来倒吸一口凉气,赶紧趴着窗台往外看。只见c-019飞到了背街小巷,飘在了一只流浪猫的头顶。
流浪猫看见了c-019,吓得浑身炸毛,龇牙咧嘴的样子像是随时要发起攻击。
“叫什么叫?”
c-019发出一声尖锐的啸鸣,流浪猫吓得赶紧跳下高台,眨眼就不见了。c-019得意地在原地转个圈,又重新回到了房间里面。
“魏来,你看着。”
c-019转了个圈,在一片白光中变成了一只狸花猫。
“怎么样?喜欢吗?”
“居然能变猫?”魏来弯下腰,将c-019抱了起来,“1、2、3,变猫娘!”
“难怪你一直找不到女朋友,你的xp系统那么复杂吗?”
c-019从魏来的手里跳了出来,趴在窗台边。它的眼睛里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似乎是在观察基地内的情况。
“他们已经基本控制住了,不过还是有两个诡异生物逃出了基地。我建议你尽快离开金陵城。越往北边走,异学会的势力就越小。”
“要不我去投奔卷轴俱乐部?”
“卷轴俱乐部?”c-019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俱乐部虽然有很强的诡异物品开发能力,可说到底人家目前也还是异学会的下属机构,他们可不敢明目张胆地收留异学会的通缉犯。”
“没错,如果他们真的收留了我,那几乎就是要和异学会宣战了。我觉得他们并没有这个能力。不把我供出去,就已经够义气了。”
魏来坐在椅子上,思考良久,最终还是拿出了手机给郗小萌打了个电话。
“小萌,我是魏来……”
“嘟……嘟……嘟……”
电话刚刚接通,魏来不过说了一句话,郗小萌便挂断了。等到魏来再次回拨的时候,对方竟然拒绝接听。
显然,郗小萌这是把自己的号码拉黑了。
c-019发出喵喵叫声,阴阳怪气道:“你瞧,俱乐部的人都开始和你撇清关系了。”
“不,不是这样的。”
魏来摇了摇头,将手机抛在了床上。
“郗小萌明明可以第一时间拒绝我的电话,她是在接通了之后才挂断的。她想传达的意思有两个。
一、她知道我的困境。
二、虽然知道,可是她不能帮助我。能接电话,已经是很给我面子了。”
“切,道貌岸然。”
“或许……”
魏来站起身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火柴盒。
郗小萌说了,火柴盒可以帮自己做三件事,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了。
“我现在正是需要你帮助的时候,告诉我,你能给我什么呢?”
唰——
魏来打开火柴盒。
一道白光,一闪而过。
火柴盒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新的身份证,以及一张前往帝都的火车票。
身份证上的名字叫做“魏莱”,火车票的发车时间则在明天早上八点。
“哟,这是郗小萌留给你的呢?”c-019趴在魏来的肩膀上说道,“她是不是早算到你要造反了?居然连火车票假身份证都给你留下了。”
“那也太神了,世界上真有未卜先知?”
“卷轴俱乐部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道具,其中未必就没有可以让你未卜先知的东西。你的旧手机和银行卡都别用了吧,用这个身份证申请新号。”
“当然不用你说。”
……
简单修整后,魏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魏来不敢用自己的银行卡,免得暴露自己的行踪,他把银行卡剪碎之后全都冲进了下水道。
晚上,魏来拿着自己手机来到二手交易市场,以两千元的价格卖掉了自己的水果手机。
紧接着,魏来又花了五百块买了一个破旧二手机,换了一个新的号码,又去宠物店给c-019买了一个猫咪航空箱和其他必须的日常用品,比如水果刀、打火机、晕车药等等。
置办完了所有东西,魏来的手里也只剩下不到两百元的现金了,于是他只能在火车站的候车大厅里睡了一个晚上。
“d号列车即将开始检票,请旅客们前往检票窗口。”
听见广播里的声音,魏来揉了揉眼睛,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抱着c-019的航空箱,帮它办了托运的手续,接着便畅通无阻地坐上了列车。
魏来的座位靠近窗户,他望着金陵城,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惜呀……好不容易攒了一套市中心的厕所,现在连马桶都没摸到,就要离开了。”
魏来越想越难过,沮丧地靠在了椅子上。他把小吵闹从怀里拿出来,放在手边,习惯性地拿出了一枚硬币。
可是,小吵闹还是在睡觉,根本没有张嘴吞下硬币。看这架势,没有一个星期小吵闹是缓不过来了。
咚咚!
咚咚!
魏来突然感到后背一震,他迷惑地左右望了望,这才发现是坐在自己身后的小孩子正在踹自己的椅背。
小孩子根本没有注意到魏来的视线,还在兴奋地踹着椅子。
“你能别踹了吗?”魏来冷冷地问道,“你爹妈呢?”
小孩子头也不抬,扯着嗓子喊道:“爸爸,有人找你!”
话音刚落,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小孩子的身边。
“谁找我?”
“他!”
“你找我干嘛?”
父亲朝着魏来勾了勾下巴,将手里没有点燃的香烟别在了耳朵后面。魏来皱了皱眉,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明了情况。
“刚刚你的孩子一直在踹我的椅背。”
“踹就踹呗。”
“可是我有病。”魏来咳嗽了两声,“我不能受伤,不然我当场就得死。”
“他妈的,孩子还能把你踹死呀?看你矫情的样子。”
“嗯……不好说。”
魏来又咳嗽了两声,脸蛋变得煞白煞白的。那父亲见魏来脸色不像正常人,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于是将自己的孩子抱了起来,和孩子换了个座位。
“行了,这些你满意了吧?”
“嗯,麻烦了。”
魏来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现在自己可是逃犯,稍微低调一点没有坏处。
孩子换了座位以后也没有消停下来,还会时不时地坐在椅子上踢腿。这次在他前面的是一个小姑娘,看上去应该在读大学。
不仅如此,孩子不停吵闹,不停地问火车什么时候到。
“怎么还不到呀!烦死了,你快让车子到站呀,啊啊!”
“别乱动,我去一趟厕所。”
父亲瞪了一眼儿子,起身离开座位。
没了父亲看管,儿子便肆无忌惮起来。
咚咚咚!
孩子连着踹了好几下椅背,这下连坐在隔壁的魏来都感受到了震动。
坐在前排的女学生忍不住了,她站了起来,大声呵斥道:“你能不能别踹了?烦不烦人呀?”
孩子愣了一下,继续当着女学生的面在那里踹椅背,他嘴角挂着微笑,好像是在挑衅一样。
“你这孩子有没有人管呀!”
女学生气得直跺脚,却又不敢上手打人。
此时孩子的母亲也走了过来,一眼看见了女学生在指着自己的孩子骂。
“干什么干什么?你想打孩子啊?”
“这是你儿子?”
“怎么了?”
“你儿子一直在踢我的椅子,你不管管吗?”
“我儿子怎么踢你了?你别睁眼睛瞎说话啊,我们儿子可乖了。”
咚咚咚!
母亲话音刚落,孩子又踹了两脚女学生的椅子,期间还不停哭嚎,伤心得如丧考妣。
女学生气急反笑,指着孩子说道:“喏,这就是你的乖儿子?”
“啧,他不就是踹你两下椅子吗?你至于那么斤斤计较?你看你都把我儿子说哭了。”
母亲一边说着,一边抱起了自己的儿子。此时,丈夫不知道从哪儿回来了,他别在耳朵上的香烟也不见了踪影,想来刚才是去吸烟了。
女人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蛮横地骂道:“儿子被欺负了,你就一句话不说?”
“谁欺负我们儿子?”
“就是她,这个女的。”
“你欺负我们儿子做什么?”
丈夫双手叉腰,唾沫横飞。
女学生皱了皱眉,那男人口臭难闻,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她捂着自己的鼻子,反驳道:
“我没有欺负你们的儿子,我们这是在讲道理,你儿子在踢我的椅子,我让你们管管你们儿子,我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