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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一刹那降谷零有些懵,但很快他意识回笼,想起昨夜的荒缪。

很可笑,那群愚蠢的黑道不知道是自视甚高还是对琴酒这位小保镖毫不在意。

居然只有三个不入流的杀手潜入安全屋。

别说有降谷零提醒,就算没有,相信那三人也伤不到琴酒一根寒毛。

甚至连遏制琴酒都做不到。

天知道昨晚下班见到琴酒的那一刻降谷零脸色有多难看。

他来找自己还债。

起身时腰间一阵酸软提醒降谷零昨夜的疯狂,抵死缠绵。

他只道琴酒那家伙病情更加严重。

酒店浴室的镜子总是喜欢无意义地占据半面墙。

镜中金发男人神情阴郁,可偏偏身上布满暧昧痕迹,让他的表情多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态。

嘴角伤口怎么看都能看出扯咬的痕迹,甚至能隐约看出牙齿的形状。

虽然只有小小半圈。

打开热水,刻意想要遗忘的放纵浮现在脑海中,降谷零僵了一瞬最后还是踏入浴缸不去回忆昨夜的炽热。

或许是因为刚捕猎完,那头银色野兽失去人性束缚,展露本能的欲望,凶狠猛烈不给他一丝喘息的空隙。

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会被那头野兽撕裂。

降谷零低头,腰间的淤痕肿胀,仿佛现在依然有人在背后禁锢着他,又仿佛无法挣脱的标记。

他的脸彻底黑了。

那家伙不是左手臂有伤吗?

对不起,他一点没感受出来。

第一次降谷零在洗澡这件事上花费一个多小时。

等他出来,整张脸红黑青三色交加,似乎下一秒就会不顾卧底任务直接杀了琴酒泄愤。

这也导致贝尔摩德在看到降谷零的瞬间毫不留情大笑出声。

即便遮掩得再严实,脸上那有些突兀的黑色口罩显得欲盖弥彰。

何况洞察力卓越的波本竟然没有发现后颈的咬痕,甚至扎起头发大大方方裸露在外。

光是看到那显眼得像是在宣告这是有主之人的血痕,贝尔摩德就抑制不住嘴角上扬。

能在波本身上留下这种印记的除了琴酒不做他想。

她真想拍下来群发给组织里所有人。

笑了下,贝尔摩德最后还是好心地打消这个念头,虽然也没提醒波本。

她拉开高级餐厅柔软的座椅坐到降谷零对面,“波本,吃饭可不能带口罩。”

降谷零冷冷看了她一眼,或许是从贝尔摩德眼中的揶揄看出些什么,没有犹豫拉下口罩。

下一秒就听见贝尔摩德格外清亮的嘲笑声。

“波本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吗?”

降谷零不做回答。

贝尔摩德自顾自接下自己的话茬,“特别像是被坏人拐回家调戏的失足少年。”

“贝尔摩德,”降谷零忽然扬起明媚不带一丝阴晦的笑容,“如果我在网上发布莎朗和克莉丝是同一个人,你说会有多少人相信?”

贝尔摩德收起笑容,“波本,我的脾气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是吗?那么我们换个话题如何?”

像是没有察觉到贝尔摩德的杀意,降谷零优雅举杯示意。

“比如库拉索的事情如何了?”

朗姆那边没有消息传来,他发过去的调查情报就像是石沉大海,没有溅起一点水花。

“啊,那件事啊。”

提到这个,贝尔摩德又差点笑出声,“朗姆现在心情可是非常不妙。”

降谷零饶有兴致,“发生什么了?”

“库拉索那件事不过是个乌龙。”

降谷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件事。

贝尔摩德勾唇一笑,“但谁让朗姆多疑。”

不用细说降谷零也能想到朗姆一意孤行让人去警视厅救库拉索。

事实也和他想得大差不差。

昨天收到波本的情报,朗姆毫不在意,他已经给波本打上有问题的标签。

并且由于库拉索这起案件由搜查三课接手,安插在警视厅的眼线暂时得不到具体消息,朗姆决定按原计划解救库拉索。

执行任务的正巧是因为苏格兰死亡赶来日本接手苏格兰任务的莱伊。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倒霉,来没开始任务莱伊就在警视厅附近被两名看着不像警察的警察抓住。

理由是看着鬼鬼祟祟行迹可疑要求出示身份证件。

但执行任务谁会把伪造的护照待在身上。

于是莱伊就这么被带去调查室调查询问。

这也就算了,好歹莱伊能背出护照号码,等他们确认就好,但偏偏那两名警察并不负责这一块,把他扔给搜查一课直接离开。

而最近一直忙于歌舞伎町突然增加的各种恶性事件,搜查一课忙得不可开交,莱伊的事一拖再拖,询问他的人换了一位又一位。

不知道是不是交接出了问题,不过是因为行迹可疑被带进来,最后却被当成意图在警视厅周围安置炸弹。

只因为带他进来的是两名爆破组成员。

于是今天库拉索已经被放出,可莱伊却暂时没能出来,没办法搜查一课都在忙根本想不起他,以为他是炸弹犯的警察把他扔进拘留所也忙得抽不出时间。

到最后他解释多次都没一人有空去核实,那两位爆破组成员也因为米花町民宅爆炸案件没空理会莱伊这件事。

“而朗姆的人似乎因为部门不同没办法捞莱伊。”贝尔摩德笑得幸灾乐祸。

而降谷零听得差点没把酒喷出来。

那两个爆破组一听就是松田他们,估计是赤井秀一一头黑色长发,看上去就不好惹他们把他当成是组织这边的人。

毕竟当初讲组织的事时他和他们吐槽过组织狙击手都爱留长发,还都长到腰。

而米花町爆炸案估计是风见那边的杰作,匿名举报在那一块区域听到爆炸声,利用警视厅爆破组进行暗中调查。

“你怎么了?”

见降谷零神情诡异,贝尔摩德好奇。

降谷零放下酒杯,“只是觉得莱伊这么倒霉怎么还不死呢?”

知道他和莱伊不对付,贝尔摩德没有在意他刚刚像是在憋笑似的表情。

“所以你找我过来就是想问这件事?”

降谷零不置可否。

“看来你很在意被朗姆怀疑这件事,”贝尔摩德漫不经心点了下酒杯,“波本,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关心朗姆的想法。”

“是吗?不过你猜错了。”

降谷零笑了下,“我找你其实是为了易容的事。”

贝尔摩德挑眉,“啊啦,我可是把该教的都交给你了。”

“可是我还不会变声。”

“哼嗯,这可不在我的教学范围内哦。”

降谷零耸肩,“那还真是遗憾。”

贝尔摩德静静看着降谷零,眼神中带上些许探究,“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可不觉得波本特意找她只是为了问这件事。

“请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降谷零露出有些做作的无辜表情。

又紧盯着他看了几秒,贝尔摩德移开视线,晃动手中的酒杯。

她轻笑道,“如果是什么有趣的事可别忘了叫我。”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