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犹豫着不想去,陈秋菊心里不高兴,又开始不满的说道:“虽然承仁是我带过来的孩子,但是他好歹改了姓叫你一声父亲,他现在被别人欺负了,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啊!”
顾老三神情松动,陈秋菊又加了一把火,“哎哟,我苦命的孩子哦都怪娘没本事,护不住你,你不要怪娘啊”
顾老三被她哭闹得没法子,只得跟着去了,一路上陈秋菊垮着脸,气势汹汹的,路过的人问她去哪都没搭理。
坝上回来的汉子看到这一幕,嘲讽道:“还能去哪,自己儿子不自量力,想要扔泥巴石头砸顾庭风,后面反被人家收拾了一顿,这不,给儿子报仇去了。”
旁边的婶子听后撇撇嘴,“这一家子不要脸的东西,不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反倒去找人麻烦,幸好顾小子分出来了,这么一家是非不分的人怎么和他们缠得起哦。”
两人直奔老房子去,陈秋菊一把推开院子,大声喊,“顾庭风,你给我出来。”
见半天没人应,陈秋菊又在院子里撒了一通泼,还是连人影都没见着一个,反倒把村长喊来了。
顾守礼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两人往顾庭风院子去了,知道是去找顾庭风麻烦的,连忙回家把今天的事和自己阿爹说了。
等他俩赶到的时候,就看见陈秋菊坐在院子里面撒泼跳骂,不过没看见顾庭风的身影。
“顾老三,赶紧带着你媳妇回去,少在这丢人现眼。一天天的闹得村子里没有个安宁,村上的汉子都去挖坝子了,就你们一家躲懒不去,好不容易去了一个还没挥两锄头就给我闹事。”
村长也是很无奈,这女人在前任夫家就不是个好的,见丈夫病重就想跑路,后面被婆婆家里人拦住,又闹着要和离,生怕夫家要她替儿子守寡。
说起来她那丈夫在时对她也不错,结果这女人根本就是个黑心肠的,丈夫刚病逝,就趁机卷起家里的钱财跑回了娘家。
后面还被人家打上门去,那家人也不是好惹的,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是想要儿子安静的走完最后一程,结果这女人还以为人家是怕了她。
三番两次的作死,结果被人家上门一顿毒打,就连自己老娘也被打瘸了一条腿,带回来的银钱都被人家拿回去了,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作自受啊!
后面顾庭风娘亲去世后,她又仗着自己年轻时有几分姿色,勾搭上了顾老三。当时他就知道这女人不是个安分的,后面还要惹事。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开始苛待继子,就连顾庭风的阿爷都被她骂过,这简直是无法无天,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欠揍,偏偏这顾老三性子软,立不起来,才让她再三闹腾。
被她嚷嚷声吵得心烦,村长直接吼了一声,“闹什么闹?”陈秋菊顿时吓得噎住,瑟缩在顾老三背后。
村长瞪着两人,“再闹就给我滚出村子去,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是你那好儿子先挑衅的顾小子。还朝人家扔石头,就连我儿子脑袋都都被他砸到了,我是不是也要向你讨个说法啊!”
顾守礼听到阿爹的话,配合得将脑袋递过去,吓得她顿时一缩。
陈秋菊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性子,别看她平时撒泼骂的厉害,实际别人一沉下脸她就能吓个半死,毕竟不是谁都会惯着她。
当年她因为卷起人家钱财跑路,被别人打个半死,躺床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动弹,后面消停了一段时间后才固态萌发。
而且小心思又多,比如像这次,你要是让她单独来找顾庭风她肯定不敢,小的时候她还能随意打骂顾庭风。但是随着顾庭风一天天长大,变得又高又壮,脸色一沉,别说她怕,就是个汉子也都心颤。
所以她才叫上顾老三一起来,顾庭风可以打她,因为他俩没什么关系,最多就是个小时候虐待他的继母而已。
可顾老三不同,那是他亲爹,他总不能也动手吧,所以她死活叫上顾老三一起来。现在怕村长真的让他们一家滚出村子,心里怂了,屁都不敢放一个,直接灰溜溜的回去了。
自家院子里面的热闹顾庭风不知道,下坝以后就直接往宴清霜那里去了,还顺道给他扯些鸡草回去喂鸡。
宴清霜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就准备烧火煮饭,镇上买的肥瘦肉他没做,就抹了一些盐挂在灶头上熏着。
晚饭准备炒猪肺吃,这东西味道比较腥,连普通人家都没有那么稀罕,不过好歹便宜,也是肉。但是宴清霜手艺很好,猪肺的腥味被他用草木灰反复揉抹,最后再用清水一遍遍冲洗干净。
洗干净的猪肺要吊在檐下晾晒一会儿,把里面的血水彻底流出来。然后剁碎,越碎越好,再切上辣子放猪油大火爆香,把里面的水分炒干,最好是干巴巴的,最后放上盐和酱油就可以出锅了。
等顾庭风回来宴清霜已经把饭摆上了,“快尝尝,味道怎么样?”剁太细了不好夹,宴清霜找了个小木勺舀了一勺子放到他碗里。
顾庭风拌着饭吃了一口,又辣又香,特别又嚼劲,还越吃越好吃,“味道特别好,你也吃。”说着就动手也给他舀了一些,吃到最后两人额头上都冒汗珠了,喝了两口米汤才好了些。,
一大碗炒猪肺被两人吃得干干净净,都想着下次再买来吃一顿。
饭后宴清霜又捡起刚裁剪好的婚服,动作熟练的穿针引线,他绣的针脚密实,图案栩栩如生,就连顾庭风这等门外汉都忍不住感叹一声,“绣得真好……”
“时间还早,你不要太赶,田地里的活都有我,你安心在家绣婚服喜被就行,晚上也不要点灯赶时间,伤眼睛。”
“嗯,放心吧,晚上我不会绣的。”宴清霜眼角微扬,脸上的喜悦显而易见。顾庭风在边上目光柔和的看着他,心里也不由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