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霜将装着干粮的布袋子递给他,笑着说道:“今天就不跟你上山了,我去找溪哥儿借两个鞋样子在家给你做几双鞋。”
顾庭风接过后捏了一下夫郎的手,“不用老给我做,给自己多做几身衣服,我衣服鞋子都够着呢。”
“好,我心里有数,快去吧!”
过几天忙起来哪还有时间啊!
趁现在时间宽裕些,先把过冬的衣物鞋子制齐了,等天一冷,不至于连件避寒的衣物都没有。
家里野物的毛皮多,卖一些,也留一些。正好今天一块做几件厚实点的棉衣。
见他拿着针线筛子过来了,溪哥儿招呼道:“快过来,给你搬了张小桌出来,鞋样子都给你放上面了。”
“好,”
宴清霜把带来的棉花、布料、皮革啥的全部都堆放在上面。
因着今天纳的鞋底较厚,还特意带了个锥子、顶针过来。
溪哥儿也在缝衣服,他家人多,制的衣物鞋子就比较多些。
而且吴阿麽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要是冬天的衣物不厚实些很难捱过去。
因此半月前他就去镇上买了好几斤棉花,日日放在院子里晒着。
现在一丛丛蓬松柔软的棉花塞到里面衣服的夹层里,厚实又保暖。
两人就坐在院子里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说话。
溪哥儿爹爹前几天过生,他和大壮都带着东西回去看望。
此时正眉飞色舞的说着回家遇见的趣事,逗得宴清霜忍不住笑出了泪花。
两人说笑了好一会,溪哥儿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院墙外,“还有那刘柳你还记得吗?”
这怎么会不记得?那事也刚过去不久,宴清霜有些疑惑的望向溪哥儿。
宴清霜猜测道:“是过得不好吗?”
他还记得溪哥儿说过的那老幺会打人,而且妯娌间也不好处,容易找事。
溪哥儿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正好和你说的相反,到昨天为止,刘柳在那家里过得老滋润了。”
宴清霜有些讶异,随后道:“那她也算是苦尽甘来了,看来那家人还是比较厚道的。”
溪哥儿听到他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宴清霜被他笑得一头雾水。
“你怕是不知道她这好是怎么来的吧!”
溪哥儿拉着凳子凑近了一些,“起先她日子的确不好过,两个嫂嫂哥么都欺负她,就连婆婆也天天使唤着干重活。
后面那刘柳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爬上了公公的床。”
“嘶,”宴清霜初次听到这种乱伦之事,手下大针一错,吓得把自己手扎了了个血眼子。
皱眉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溪哥儿哼笑一声,“这还用听?这事在我们村子里都已是人尽皆知,况且她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想到上次刘柳和赵家的事,宴清霜一时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溪哥儿说道:“不过她这次运气要说好也不好,”
宴清霜见他这会还有心思卖关子,忍不住催促道:“这话怎么说?”
“别急,”溪哥儿轻笑一声,接着道:“她现在的家里当家做主的是他公公,虽说也都不是什么好货,不过倒是比那赵显硬气多了。
瞧见刘柳有几分颜色,又整日里楚楚可怜的,对着她颇为照顾,连家里那老婆子都弃了,有他公公护着她倒也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
不过她这般不知检点,不止败坏家门,还辱没了村里风气,我们村里的族老可不会饶了她。
我今天早上去给爹爹送鞋子,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刘柳被人带到祠堂去了,具体怎么处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知道了。”
这刘柳外表看着柔柔弱弱的,做起事来往往令人发指,这次可能是彻底不要脸面了。
堂而皇之的在外面和公公出双入对,丝毫不见避讳,就连丰梨村的人去对面买油都见到过好几次了。
正因为这样,估计落霞村也容不下她了,当初在丰梨村的时候村长就想把她赶出村子去的。
后面见她被打了个半死,本想容她养好伤再走的,哪知道刘家下手快,没几天就给她寻了一门亲事。
就这样将她嫁到了对面村子里,这样村长也不好说什么。
不过这女人到了其它村子也不安分,这次直接惹了众怒,三番两次找死。
落霞村可不像丰梨村那么宽容,它某些方面比较严苛甚至不近人情。
――就比如他们村子里全部都是黄姓,除了嫁娶,绝对不允许外姓人到他们村里安家落户。
而且一众族老都是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尤其看着村里名声。
刘柳这次无疑是自寻死路,被打一顿都是轻的了,甚至可能会直接要她命。
…………
顾庭风接过布巾帮夫郎把头发绞干 见他一直紧锁眉头,忍不住道:“刚刚吃饭时候就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宴清霜这才回过神了,冲他笑了一下,没说为什么。
这事他和溪哥儿私下说说也就算了,怎好让一个汉子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