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一个傍晚,高镜贺把阿茶用马车带到了一家装饰华丽的艳楼里。
高镜贺扯着阿茶的胳膊,强行将她拽入艳楼内。
里面的姑娘个个衣衫单薄,媚态横生。
“高公子~你可许久不来了,奴家可都想死你了呢~咦?您这次怎么还自己带着姑娘来啊?”
一个涂脂抹粉,露着香肩的妓女好奇的上下打量起阿茶来。
高镜贺扯起一抹坏笑,对那妓女说道:“这丫头长得还行,可在房事上却是木头一根。我今天带她过来见见世面,让她学学该怎么伺候取悦男人。”
“哎呀~高公子你可真坏~你可别吓着人家哦~她羞得都不敢抬头了呢~”
“她?她不过是我花了五十两买来的婢女,学会怎么伺候本公子本就是她该做的事。现在还装什么纯情玉女,真是可笑!”
“哎呦呦~这娇滴滴的小姑娘可怎么经得住您啊~您可得对她温柔一些~”
听着艳楼里姑娘的露骨调侃声,阿茶纵然再傻也明白了这里究竟是何种地方。
她就那样僵直的站在那里,身体单薄的让人觉得心疼,可她最终还是被高镜贺无情的拽进了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内。
“怎么样,没见过这些好东西吧?你好好看看墙上的那些画,学会了画上的招式就快滚过来好好伺候本公子。”
高镜贺掐着阿茶的脖颈,强迫着她睁眼观看墙上挂着的春宫图。
阿茶神情恍惚的抬起眼眸,她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眸里早就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恶魔的凌虐和羞辱。
她恨他,可弱小无助的她并没有反抗他的勇气和能力。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阿茶都会被这段让她羞愤欲死的记忆折磨的几乎要发疯。
随着阿茶在夜里被管家带走的次数增多,其他婢女们也会在私下议论起这事来。
很快,婢女烟儿就将此事捅到了刚过门不久的少夫人应姝那里。
应姝身着一袭蜜合色的华服,看着娇俏又美丽。她垂眸看着伏在地上的婢女,吐气如兰的命令道:“把头抬起来。”
阿茶缓缓抬起头,她的脸色煞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
“果然生的有几分姿色,难怪夫君会对你念念不忘,就连蓝家大公子也曾经找你服侍。你这贱婢,还真是人尽可夫,没有丝毫廉耻之心呐~”
应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可言辞间却充满了对她的羞辱。
“夫人,这样的脏东西咱们还是离她远些的好,多看她一眼,银珠都觉得恶心呢~”应姝的陪嫁侍女银珠在一旁接话道。
好在应姝似乎并未打算过多的为难她,瞪了她一会儿后就带着银珠离开了后院。
等应姝走远后,阿茶才敢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旁边几位看热闹的婢女们都捂嘴轻笑着,都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尤其是烟儿,她更是毫不掩饰的笑着。她甚至还觉得有些不解气和不甘心,觉得这少夫人应姝太过心慈手软,居然没直接将阿茶给赶出府去。
阿茶没有理会她们的嘲弄,她含泪咬着唇瓣,继续拎着水桶拿抹布开始擦洗廊下的地板来。
又过了几天,高公子跟着高老爷一起出了一趟远门,说是至少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能够暂时摆脱那个衣冠禽兽的纠缠和蹂躏,阿茶心里暗自欢喜。
这天黄昏时分,阿茶被侍女银珠叫了出去。
“少夫人的珍珠粉快用完了,你跟我一起出门去采买一些吧。”
阿茶心里虽然疑惑为什么银珠会让自己跟着她出门,可阿茶也不敢开口询问,只得老老实实的跟在银珠身后出了高府。
很快的,阿茶心中的不安被应验了,她被银珠七拐八绕的带进了一条离高府不远的幽僻陋巷中。
“就是这丫头?”
两个神情阴鸷狠辣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阿茶的身后,密不透风的挡住了她的退路。
银珠将手中的钱袋抛给了其中一位男子,小声叮嘱道:“二位处理的可要利索些。”
“嘿嘿~姑娘放心,我们兄弟可是老手了,我们会把她带到城外去杀,尸体也会掩埋在人迹罕见的荒山上,不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阿茶紧贴着墙壁,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她全身颤栗着吼道:“你们是想杀了我吗?是少夫人让你们这样做的?我就算是奴婢,她也不能随意杀我,这是……这是触犯刑律的!”
银珠嗤笑道:“乡下来的蠢丫头居然还知道刑律?你放心,我们小姐她可比你懂得多。随意打杀奴婢自然是要吃官司的,所以我们会悄无声息的解决你,然后对外说是你从高家私自出逃做了逃奴。只要你的尸体不让人发现,外人自然会相信我们的说辞。还有,出卖你的人是婢女烟儿。那贱蹄子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她告发你就是想借我家小姐的手除掉你。不过我家小姐也早就查清楚了烟儿和姑爷以前的那些苟且之事。所以等我们解决了你,下一个就该料理她这个贱货了~呵呵呵~”
阿茶颤声喊道:“你们主仆二人好狠毒~”
“哈哈,花枝叶下犹藏刺,人心怎能不怀毒?”
银珠说完后就对着那两名男人使了一个眼色,很快,满脸惧色的阿茶被他们直接打晕,然后被抬上了停在巷口的马车之上。
见状,银珠眼里堆满了冷漠,她一脸嫌恶的说道:“这都是你自己命不好,等会儿做了鬼可别来找我,等到了地府,你就祈祷自己能投个好胎,下辈子别再做低贱婢女了~”
不知过了多久,阿茶昏昏沉沉的睁开了眼睛。
此刻的她已经被丢进了一个土坑,那两名男子正拿着铁锹朝她的身上填土,显然是准备将她活埋了。
阿茶想挣扎,可惜她的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根本不能动弹。
无尽的恐慌朝她席卷而来,阿茶的心脏狂跳不止,脸上亦是涕泪俱下。
她不想死,尤其不想死在这荒无人烟的荒山之中,她要活着,明明该死的另有其人才是。
“不要杀我~只要二位肯让我活着,我可以为你们做任何想做的事。反正你们已经收到了应姝的买凶钱,不如就留我在身边为奴为婢。我很听话的,只要能让我活着,我……我什么都可以做的!你们看看我,我生的很漂亮,不是吗?”
在泥土即将填上她的面庞时,阿茶终于颤着声音将求生的话语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