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内,二人的距离近的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商徵的双手也在不知不觉间缠绕上了应承晦的脖颈,大概是水温的缘故,她的脸看起来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公子~”
她的眼神迷离,樱唇微张着,似乎正在等待着应承晦的品尝。
应承晦紧张的吞咽,喉结无声滑动。他的呼吸声开始变得粗重,从他胸膛的起伏可以看得出他已经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欲念。
“公子~”
商徵低声呢喃着,应承晦再也招架不住她的诱惑。
他颤抖着伸手抬起她红润的小脸,四目相接后,应承晦的吻终于小心翼翼的落在了商徵的眼睑之上。
商徵缓缓抬眸,对着他温柔一笑。
应承晦的心也在此刻被商徵的笑容所侵蚀融化,他难以抵挡商徵的摄魂媚态。他直接站起身来,将商徵拦腰抱起走向了一旁的软榻。
在一番云雨过后,二人共赴巫山。
应承晦猛然睁开眼,看到窗棂外照射进来的光亮后,他失神良久。
原来此时已经天光大亮,刚才他与商徵那一场酣畅淋漓的鱼水之欢居然只是一场旖旎的春梦而已。
他闭眼回味着梦中女子那妖娆的身姿和魅惑的神情,他的心跳居然再度乱了节奏。
应承晦英俊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个自嘲般的微笑,他自问一向克己守礼,从不纵情声色。可他毕竟也还是位血气方刚的男子,昨日不过与商徵姑娘稍有接触,他竟然就做了这样一个荒唐不堪的梦境。
也许是觉得自己冒犯了梦中的女子,他又收敛了笑意,心中生出些惭愧和自责。
前厅内,应府中的下人们正在四处打扫忙碌着,应姝却已经气急败坏的赶到了娘家诉苦。
“高镜贺那个喜新厌旧的混蛋,他居然说要娶玄妙观遇到的那个骚狐狸商徵进门做平妻!”
“什么?!”
应老爷明显也是吃了一惊。
应姝脚步慌乱的在正厅内来回踱步道:“昨晚他拿着阿旺诓骗商徵那个狐狸精下山的事不放,说他好不容易才劝住商姑娘让她不把这件事情闹大。接着他就提出娶商徵进门的要求,还说什么是为了高家子嗣考虑,高镜贺简直就是用这件事作为把柄强行要挟我接受嘛,这个薄情寡义的好色混蛋,真是卑鄙无耻!”
应老爷气得拍桌子骂道:“高家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我们应家虽然不及高家势大,可两家怎么说也是多年的交情,他怎么能为了一个结识才月余的女子就欺负女儿你呢?”
一旁的应春庆并不习惯早起,他哈欠连天的敷衍道:“爹也说高家家大业大了,小妹嫁进高家七年了,一直未有子嗣。别说是高家这样的豪门公子了,就是小门户的郎君也该有其他的心思了不是?”
“大哥,您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居然帮着那个负心汉说话啊?!”
应姝气得上去动手捶了应春庆的手臂。
应春庆愈加不耐烦道:“早就劝你给妹夫纳几房妾,到时候妾室生下了孩子后,你把孩子接到自己身边扶养,至于那些妾室你事后将她们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了出去,这岂不是皆大欢喜?可你就是不肯容人,非要将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全部打跑杀光。现在好了,来了个样貌、出身、性情都更胜你一筹的商姑娘,别说是妹夫了,就是你大哥我见了她那样的尤物也把持不住啊。”
“大哥,你说得什么啊~我哪里不如商徵那个小蹄子了?!”
应姝闻言气得娇躯发颤,转身投进应老爷的怀里哭诉道:“爹爹,我不管啊~总之不能让姓商的那个狐狸精进高家门。若是她进了高家做了平妻,高镜贺肯定日日粘着她,我那时还如何自处啊?到时候我就是整个江岐县的笑话,连应家也会被人耻笑的。”
应老爷正为难不知如何决断时,应姝那张娇俏的小脸上泪水像是决堤般的落下来,不住的哭诉道:“当年若不是爹爹非要让我嫁给高镜贺,我怎么会落得今日这般难堪处境?您明明知道我心里的人是二哥哥,可你偏偏贪图高家的产业,说二哥哥只是高老爷私生,一辈子不能回高家认祖归宗,还非让我嫁给高镜贺那个花花公子。所以我当初也是为了爹爹,为了应家才答应了这门亲事,现在他厌弃了我,您可不能不管我啊。”
应承晦原本是听到下人说应姝回来了,他大概猜到应姝是为了昨日之事与高镜贺有了龃龉才回来的,所以便想着去寻她安抚一番。
没想到他却在前厅外听到了应姝的这番话语,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十岁便被生父送到了应家,从此便成了应家名义上的二公子。十五岁时他跟着应老爷学习打理应家的产业,如今他已经二十有七。
应姝出嫁前与自己相处和睦,二人举止颇为亲昵,可他一直以为这是出于妹妹对他这个二哥的信赖,却没想到应姝会对自己有过那样的心思。
应承晦忽觉有些尴尬,于是便转身离去,没有再进入正厅内。
“爹爹当年也是为了你好,晦儿再好也是你的二哥,他以后只能在应家做个办事的少爷。贺儿可不一样,他日后可是要接管整个高家的,你嫁给他,日后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我自然知道,所以我嫁进高家的这些年一直小心维护和夫君的关系,生怕他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再弄出个什么私生子出来。”
“嘘~此话怎能乱说!”
听到私生之子四个字,应老爷赶忙打住了她的话头。
应姝也知自己说错了话,只能委屈的低声呢喃道:“江岐县谁不知道二哥哥是高老爷的私生之子,咱们何必还要掩耳盗铃,这样讳莫如深的。”
“就是~”应春庆也懒洋洋的歪靠在楠木椅子上帮腔道。
“你这孩子,真是……哎~罢了,我现在就去找你公爹,我想他也是不会由着镜贺这孩子乱来的。”
应老爷无奈的看着屋内这双不省心的儿女,摇了摇头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