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在我心目中她一直都是纯洁的!这是发自肺腑的话!我从来没在乎过她那些没意义的过往!”
“你得在乎!正因为她受过伤,你才更应该去保护她,去珍惜她!明白没?”
“你这话我听进去了!一定记的死死地!”
“行!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
“去做饭,吃完早点睡,明儿好好去上学。”
“做什么饭!小宋和方静去买菜了,一会儿就过来!小宋怕你数落我,买了酒要过来喝点呢!”
“要命不要了,昨天喝到天亮,这天刚黑,又要喝?!”
“不但喝,你还得开瓶好的!”
“怎么说?”
“昨儿晚上我问小宋,你也单着,我又这么喜欢你,考虑一下我呗!”
“小宋怎么说?”
“她说考虑考虑。”
“哦?”
“我说我是认真的,她说她也没闹着玩。”
“开瓶酒鬼!”
“谢谢大哥!”
“斌子,只你要好好待小宋,每月管一瓶酒鬼!”
“大哥用不着这么破费,你支持我就行!那屋是不是还有学生在呢?”
“你先收拾一下,泡上茶,我七点半下课。小宋来了你们就先喝茶吃点心,等我一会儿。茶泡铁观音和茉莉花儿,点心就在壁橱!”
“点心我这有,你看我这一大包,全是小宋在王府井买的。别说吃,大哥,听我都没听说过。今天那人可算是丢大发了!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认识!别提了,原来老感觉自己不离儿不离儿的,今儿这一看呐,嘿!嘛儿也不是!”
说着我从琴包里开始往外掏,一样一样地摆在桌子上。老塔看着也摇头,虽然每种份量都不大,可是花样真多,起码十多种。
“行了,你也别考我了,我也认识不了几个!收拾干净点啊,我去上课。”
哪有什么可收拾的呀!老塔是个爱干净的人,茶室打扫得一尘不染,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我只把靠墙的大八仙桌子拉出来,摆好椅子就算完成了。
回屋放好琴,又拿了两盒烟放在桌子上。找来大小几个碟子,把吃的都装盘摆好,最后根据类型又调整了几下位置。懒得重新烧开水,就把暖壶里的水倒回电热水壶烧开,等水的功夫先找出来茶叶,又摆好茶杯,洗了洗备茶的小保温壶。
等茶泡好了,抬头看表,六点五十八分。
在王府井分开的时候才六点二十,这都快四十分钟了,她们怎么还没到呢?去买什么了?需要那么久吗?
出门往胡同口儿看了看,没有她俩的影子。回来坐着发闷,点了根烟,琢磨她们可能去哪。抽了两口,站起来出门,还给门留了个缝,忘了不应该在屋里抽烟,留个缝放放烟味儿。出去上个厕所,又站在院子里把烟抽完。回屋一看,七点零七分。
好像时间过得慢了,越坐下去心里越慌!走到院门口往外看了看,还是不见人!
站在胡同里点着烟狠抽了一口,噎得差点上不来气来,咳嗽了几声,把烟往地上一扔,干脆,我去口儿外等!
没走两步又扭头回来,捏起刚抽了一口的烟往嘴里一塞。马上又掏出来在衣服上蹭了蹭,呸呸呸地啐了几口土沫子。怎么了这是?慌什么呀!
站在口儿外左右张望,依然是毫无踪迹,只能返回住所,外罩没有穿,这会儿才感觉到冷。到屋看表,七点十六分。
真是邪门儿了啊!今天这表走得慢,那俩人也走得慢,磨蹭快一个小时了!
回屋穿上棉服,还是浑身都不得劲,根本就不是冷不冷的事!
站在院门外,突然就感觉离大街竟然那么远!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墙壁,只有小小的一块空间是通往外界的,和住监牢一样,好压抑!
老塔装在门外的霓虹灯也变得很讨厌,变着颜色的闪!闪得人心烦,闪得人眼神不由得迷乱。妈的,你他妈闪什么闪!
看见“兰斋”两个字,突然也觉着有气!连个仙人掌都没养活,你哪有兰呀?不懂的要是过来买花我看你尴尬不尴尬!还好意思叫斋!斋堂有用这种灯的吗?窑子馆儿才应该用这种灯了!哪天扫黄的来查你一家伙你就老实了!妈的,原来还感觉老塔挺他妈有文化呢!狗屁!
转念又一想,不对,别跟老塔过不去了!小宋迟到,千万别把怨气撒到无辜的人身上!
人家老塔这么多年,一步一个脚印地,为什么那么多人见了叫大哥,为什么那么多人见面塔爷塔爷地叫?人家格局比我高!还是多跟他学习吧,不能因为他对我好就蹬着鼻子上脸!
又想到方静这缺德孩子,也真够可以的!老粘在小宋身边,动不动就跟挂上了一样,不摘都不带掉的!那位置要是我的得多美呀!挨帮挤靠的,也增进感情不是吗?便宜全让这么个女的给占了!等多怎小宋一答应我,走到哪我都搂着她,我让你姓方的靠不上前!你等着,你等着我的!
一根烟又快抽完了,光站着不动,脚都开始觉得冻的慌了!我还是口儿外再来一遭吧!
天打雷劈的,还是一点影子都没有!这俩人也是缺德,都不知道告诉我上哪去,买什么!好歹告诉我一声啊,好让我过去接一下呀!这倒好,把我干到这挨冻!
回去喝口热茶吧,真觉得冷了!到屋看表,七点二十四!
这表坏了…绝对坏了!不可能才过了八分钟!我觉着没一个小时,也差不多了吧!腰里摸了摸,抠出来bp机看了一眼,怎么样?我说表有问题吧!七点二十五了!你敢跑慢,王八蛋!搬凳子给它摘下来,调到七点二十六!这就差不多了!
一眼瞥见桌子上的电话。我得打个传呼!不是,打十个传呼!不行,打一百个传呼!我呼死你算了!干嘛去了这是!我这又急又气的,不来你说一声是吧,干嘛呀!哦,就为了让我在这着急生气又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