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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伦,睁开眼睛,我是安多恩……

……奥伦先生这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会突然昏倒在拉特兰的街头……

……其中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身上的衣物有着许多受到攻击后形成的破损,但是身体上却没有任何的伤口……

……而且到现在也没有苏醒的意思。我怕……

仿佛从寒冬的深水之下浮起,奥伦猛然睁开眼睛,眼前已经没有红天使那狰狞可怖的庞然巨影,目之所及的一切都被柔和的白光完全笼罩。

“我这是……在哪里?”

*你觉得你应该在哪里?*一道平静柔和的声音反问道。

“谁?”

奥伦茫然四顾,他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穿着任何的衣物,就这么赤条条地站立在这片充满光明的空间之中。而就在他内心浮现出羞耻感的瞬间,一套朴素而柔软的衣物自光芒中编织而出,套在了他的身上。

那道声音没有回答奥伦的问题,而是再次问道:*你觉得你应该在哪里?*

两次发问的语气没有丝毫改变,仿佛发出这道声音的是一台按照固定程序运行的机器。

奥伦捂着额头,喃喃自语道:“我在……我在……我想起来了!我应该在红松竞技场!想要将安格隆带回到拉特兰!”

*那么,你便在红松竞技场。*

周围的环境瞬间变幻,血腥和火焰的气味充斥着奥伦的鼻腔。他看到了堆满尸体的竞技场,看到了那名从背后偷袭他的萨卡兹,看到了狂暴如雷杀意沸腾的红天使,以及挟持着焰尾、意图将红天使规劝的他自己。

“这是……”奥伦伸手去触碰那个定格在用铳械顶着焰尾太阳穴,朝安格隆大声喊话的“自己”,却直接从其中穿透了过去,“……我?”

*你听从了我的旨意,并忠诚地执行了它,奥伦。*

柔和平静的声音自奥伦耳畔响起,他猛地转头看向身侧,却只能看到一团无定型的白光,就这么凭空悬浮在空气之中。

他所听见的声音正是从其内部发出,响彻于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对此,奥伦没有感觉到恐惧,只有无上的荣光和崇拜,他双膝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在胸前,虔诚地呼唤道:“无上戒律……”

*起身吧,奥伦。*

戒律无定型的身体中传出仿佛由千万声音重叠而成的话语,祂同时是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奥伦甚至能从中分辨出一些听起来十分耳熟的声音,它们无一例外全部都来自他认识的萨科塔。

这就是戒律,祂连接着每一名萨科塔,将在无光而黑暗的未来为这个种族降下福祉。

奥伦注视光球的眼神愈发虔诚:“我辜负了您的信任,无上戒律。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定然会将红天使带回到拉特兰,赎清我犯下的罪孽。”

*你已经做到了你能做到的最好,毋需对我感到愧疚。信奉我者,必免受皮肉病痛之苦。我已医治好你的肉体,继续为萨科塔行走于这片大地上吧,奥伦。*

眼看着光球就要消散,奥伦连忙膝行两步,诚服地拜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请宽恕我!无上戒律!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已宽恕你,奥伦。*

无论奥伦如何哀求,光球依旧缓缓散去,仅仅留下一道声音:*毋需惧怕,毋需悔恨,毋需怜悯。时机未至,预言尚未实现,我们还有阻止红天使的机会。去吧,奥伦,去向炎兴之地,那里将是下一步的关键。*

————

索娜喜欢安格隆。

喜欢和他从同一张床上醒来,喜欢和他一起刷牙洗漱,喜欢让他蹲下巨大的身体帮自己扎辫子穿衣服,看着他大大的手掌在自己小小的身体上移动,仔仔细细地抚平衣服上的每一道褶皱。

当这些都弄好之后,索娜便微微踮起了脚尖,闭上她仅剩的左眼,充满期待地仰起下巴。

“怎么了?”安格隆将黄铜锁链编织成的战裙套在腰上,不解地看着索娜的动作,“是脖子上被虫子咬了吗?我现在就给你挠一挠……”

“不是啦!”

索娜愤愤地一跺脚,她的大尾巴绷直成了一根大扫把,双手抓着安格隆的手指用力摇晃着,头顶的两只毛绒绒的尖耳朵同样晃过来晃过去。

“昨天晚上看的电视剧里,男主角每天出门工作前都要给妻子一个早安吻的,你也这样做好不好嘛,安格隆。”

红天使花了整整两秒钟才明白过来“早安吻”的含义,无奈地对晃荡自己手指的焰尾说道:“刚才帮你穿衣服的时候,不是已经亲过了吗?还有,少看点电视剧,对脑子不好。”

“那种蜻蜓点水一样的触碰才不叫亲吻呢!”索娜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她可怜巴巴地望着红天使,说,“其他人的妻子都有的,要是只有我没有的话,那不是太可怜了吗?”

妻子……吗?

索娜的自称触动了安格隆内心柔软的地方,他从焰尾身上得到了毫无保留的亲情、友情和爱情,红天使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共同从奴隶牢笼之中挣脱束缚的索娜,是自己生命中除了母亲之外最重要的女性。

“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我这仅仅只是对你爱得太深了,绝对没有认同电视剧中任何一丁点观念的意思!”

安格隆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焰尾纤细矫健的身体搂进怀中,看着她脸上那道如同蜈蚣般狰狞的伤疤,感受着从她鼻子里喷出的热气……最终,给予她毫无保留的深深一吻。

也就在这一瞬间,柔软湿滑的舌尖从安格隆的钢牙上划过,一抹铁锈般的血腥味道顿时充满了红天使的口腔。

“!”

焰尾在安格隆震惊的目光中吐出正在滴落鲜血的粉红舌头,旋即便将那滴即将滑落的血液灵活地卷进喉中,轻声说道:“伤痛是在人体上蔓延的锈迹,这会提醒我不要忘记弱小的味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安格隆,你毋需为之自责。”

“索娜,你——唉……”

拥有情绪感知能力的安格隆,自然知道这是索娜内心因为弱小而产生的郁结,而自己对此所能做的仅仅是将她舌头上的伤口转移到自己的口中,这对她性格上的转变根本毫无作用。

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安格隆起身为焰尾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在从门外照进来的火把光芒中,对索娜说道:“早点吃松饼如何?”

“一早起来就吃这么多糖吗?”焰尾用指尖点着她自己的下巴,“不如来点维多利亚风味的食物?煎鳞鱼排和炸土豆条,配上一杯不加糖的红茶?”

“维多利亚菜也太黑暗了吧!不加糖的红茶是人喝的东西吗?还是甜蜜蜜的松饼好啊。”

“红茶喝了有精神呀,一大早吃那么多糖,人会变得昏沉沉的。”

“看来我们的意见无法统一。”

“那就只能用老办法了。”

安格隆与索娜分立于走廊两侧,肃穆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然后——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啊哈!”

焰尾高兴地举起她的小拳头,整个人都从地上蹦了起来:“这次是我赢了!”

安格隆痛惜地抓着自己出“剪刀”的右手,低声咒骂道:“我讨厌没有糖分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