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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过兽宗吗?”

灵师驭兽,一般只有两种途径,第一种是签订契约,但这种方式需要灵兽自愿,第二种便是驭兽术。

驭兽术为兽宗独门秘术,千年前,兽宗靠此术统驭万兽迅速崛起,但也因此惹怒了不少灵兽界化形的大佬,只是由于兽宗狡诈,而灵兽又大多天性孤傲,不善合作,所以一度这些灵兽界的强者遇上兽宗都是铩羽而归!

兽宗越发气焰嚣张,后来竟然胆大包天将目光落到了远古兽族身上,他们掳走了天灵狐族中一只还未成年的幼兽,由此引来了天灵狐族的滔天怒火!

天灵狐族中强者倾巢而出,兽宗一夜之间被血洗!

尸骨成山、血海漫天,兽宗强者被斩尽,只留下一些后生四散奔逃。

赵子冉皱着眉道:“兽宗凋零后,听说有一部分人逃到了咱们霄云,后被仙云宗庇护,传闻不知真假,但能控制灵兽的方法,除了驭兽术我想不到别的……”

“仙云宗?”

这已经是到玉灵山之后楚溪沅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了。

……

此时,国子监一间静室之内。

空旷的静室放着三个蒲团,中间一簇云罗烟袅袅盘旋,满室生香,宁静悠远。

但此时静室中盘膝而坐的三人却谁都称不上一句宁静。

一身着华衣锦袍、头顶紫金玉冠的中年男子戏谑地看向对面端坐的白须老者:“本宗难得来一次,孔祭酒竟然只肯在静室见本宗,实在让本宗很是受伤啊!”

言辞戏谑,不满之意却甚重。

鸡皮鹤发,全身跟裹着一层老树皮一样,老得似乎随时都能落下最后一口气的孔祭酒对此毫不在意,他苍老的眼皮都没掀一下,也可能掀了,但是褶皱太多看不清了。

“云宗主爱徒之心老朽理解,但云宗主三番五次插手学院大赛之事,莫非仙云宗也有意退出宗门,重归学府?”

云啸笑呵呵的:“孔祭酒说笑了,本宗爱徒也在参赛之列不假,但本宗并未三番五次……”

“是,你没有三番五次,你就插手了一次,倒是你那爱徒,又是替换别的学院参赛之人,又是控制我玉灵山灵兽,呵,年纪不大,手段却是不小,真是后生可畏啊!”

讽刺意味十足的清冷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却是这静室中的第三人开了口。

他不似孔祭酒和云啸,虽然各怀心思,但坐姿上都还算规矩,盘膝于蒲团之上,他从一开始就坐得乱七八糟,仗着宽大的衣摆,两条腿要正不正、要歪不歪,端的是放浪形骸、不成体统。

最让人看不惯的,是他脸上竟然还带着半张面具,但这面具发青发黑,毫无美感可言,偏他整个人又穿得花里胡哨,如此一来,便是他嗓音清冷空灵所带来的三分好感,也全教败得干干净净。

云啸对着青年就没有对孔祭酒那般脾性了,甚至连虚情假意的客套也懒得维持:“孔祭酒心胸宽广海纳百川,但什么时候,灵兽竟然也配与本宗同席了?”

云啸说着起身就想拂袖而去,青年也不是吃素的,看不清他的动作,但身形却是顷刻间挡在了云啸面前:“云宗主脾气见长,但你徒弟随意控制我玉灵山灵兽,这件事不给个交代,云宗主今日休想离去!”

“凭你也配挡本宗的路!”云啸勃然大怒,挥掌便拍!

青年能在这里,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当头迎上,强横的灵力瞬间席卷而出,整间静室刹那间风声猎猎,灵力纵横!

青年与云啸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但无论他们怎么打,所有的交战都止于静室之内,并非二人收手,而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在这静室的四周布有一道神奇的结界,无论二人的灵力有多么的强大,溢出的力量却总能被其轻易吸收,毫无波澜。

一片平静的不仅是这结界,还有孔祭酒。

他闭目凝神,当然也有可能没闭,实在看不清了。

稳如磐石的坐着,连衣袍也没有飘动一缕,连面前的云罗烟都稳稳当当的盘旋着,似乎岁月静好。

云啸与青年的修为只在伯仲之间,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分出上下,孔祭酒不知道从哪里搬出来一张木桌,又拎出来一壶清茶,取了三个杯子。

适时开口:“两位打累了吧?不如坐下来喝口茶,歇好了再继续?”

云啸怒目看着青年,青年也恼怒地看着他,两人谁也不服谁,但也谁都拿谁没有办法。

良久,青年率先收了怒火,掸了掸衣袖,坐到孔祭酒身边端起了茶杯,云啸面皮抽了抽,不甘不愿地回身坐下,却不肯喝茶。

孔祭酒依旧不在意,只似笑非笑地看着云啸:“现在云宗主肯坐下来好好谈谈这件事了?”

云啸冷哼一声:“孔祭酒什么时候竟然沦落到与灵兽为伍了?”

青年一听这话又要炸,但被孔祭酒拦下,他摇了摇头:“沦落二字何来?万物有灵,灵兽亦是世间万物。何况先人早有定论,一但灵兽化形,便与人类无异,云宗主何必拘泥这细枝末节呢?”

为了避免这两位又吵起来,孔祭酒干脆直接进入主题:“老朽有一问,还望云宗主解惑。以云宗主的身份竟然插手进小辈之间的区区一学院大赛之事,不知所求为何?”

云啸轻笑一声:“孔祭酒这话说的本宗就听不懂了,什么叫插手?本宗做了什么?真要说插手,孔祭酒坐镇本次学院大赛,不才是真正的插手吗?本宗也想问一问,孔祭酒所求为何?”

暗香流转,暗潮汹涌。

一阵沉默之后,孔祭酒叹了口气:“也罢,云宗主既然只是来观战,那就请随老朽挪步观战区吧,请。”

青年不由一急,正想开口,却听孔祭酒对他道:“这次学院大赛能如此顺利,全靠有你制约灵兽,接下来还要劳你继续费心。”

青年心中有诸多疑问,而且他觉得和云啸的账还没有算清楚呢,但是孔祭酒已经这样说了,他便也只能应下,继续回到玉灵山坐镇灵兽。

云啸得意地冲着青年哼了一声。

灵兽就是灵兽,便是化形了像人了,也永远蠢笨愚昧,只配给人当狗还不自知!

……

楚溪沅他们对发生在国子监静室的事一无所知。

萧若璋和赵子冉都有些焦急,不明白楚溪沅为什么不让他们赶路,反而一直和他们一边说话一边优哉游哉地走着,她到底在干什么?

要不是楚溪沅的样子实在是太淡定,他们早就等不下去了!

楚溪沅也在犯嘀咕,不过面上不显。

……

此时,静室之侧的另一间房间内。

房间的中央漂浮着一朵巨大的云雾。

但这云雾并非真正的云雾,而是以灵阵加持的云雾镜。

云雾镜中,正倒映着所有参赛学生的比赛战况,和观战区的投影相似,但却更加细致,观看者还可以随便选取想要关注的对象,而不是像观光区那样只能固定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看。

众多学院的领队便坐在云雾镜的四周观察着自家学生的一举一动,顺便偷看一下别人家的学生都在干什么。

而在这些领队的一旁坐着十数人,此时他们却没有观察战况,而是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当中一人大声道:“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