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禾把徐昱送她的那条红宝石项链给卖了。
她并不知道这条项链价值多少,对方开口十万,她就同意了。
她那天特意换了一件不起眼的衣服,走进小巷子的时候很谨慎,在附近兜了好几个圈。
确定没人跟着她后才走进那家回收二手物品的店。
老板是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年纪不小,戴着厚厚的老花镜。
阮清禾进门的时候他抬起眼,透过眼镜上方的缝隙,深深的看了阮清禾一眼。
“卖什么?”男人问阮清禾,并不是太热情,不像做生意的样子。
阮清禾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心里有些没底,但她还是很淡定的从口袋里拿出那条只戴过一次的项链,放在柜台上。
老板拿起项链看了看,然后又戴上手套,找出放大镜,仔细端详了十分钟。
最后报出了自己的价格:“十万。”
老板以为阮清禾还要抬价什么的,把价格压的很低,结果阮清禾只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下,就点了点头。
老板一脸惊诧的看了眼阮清禾,眼中闪过好奇、怀疑甚至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最后什么也没说,把阮清禾带来的东西收好,然后从保险柜里拿出十万现金,递了过去。
“这是十万,你数数。说好了,出了店门多了少了我都不认账。”
老板话音里有些深意,但阮清禾并不在意,把十万的现金往手提袋里一装就抬了腿往外走。
“不用。”
阮清禾的干脆让老板对她另眼相看,就在阮清禾快要推门走出去的时候老板叫住了她。
“等等。”
阮清禾皱着眉头转过身。
老板指了指柜台上被装进袋子里的项链,问阮清禾:“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值多少钱?”
阮清禾觉得有些好笑,就勾了勾嘴角:“我是不知道,但老板你肯定知道。你既然敢收,也敢开价,就说明这玩意儿还没危险到让你人财两空的地步。”
阮清禾之前也想过,如果自己偷偷把徐昱送来的东西卖掉,最后会不会被那个男人发现,然后给自己惹上麻烦。
但她又转念一想,一来她没那么重要,徐昱不会送她价值连城的东西。
二来如果有人敢收,说明这玩意儿并不是孤品,就算日后流入市场,也不会被人一眼认出来。
所以她就大着胆子赌了一把。
阮清禾知道老板会压价,故意没有抬价,是想着对方占了便宜,应该不会轻易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
人性,有的时候很好利用。
阮清禾虽然不知道这条项链的价值,但有一件事情她猜对了,老板把这项链转手一卖,赚的钱会比给她的五倍还不止。
老板听阮清禾这么一说,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明白人。
他从柜台里拿出一张薄薄的小纸片,递给阮清禾。
笑眯眯的跟她说道:“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有需要可以直接找我。”
阮清禾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她挑了挑眉:“老板怎么称呼?”
“姓王。”老板回答她,然后又补了一句:“如果需要,以后可以上门取货。时间地点您定。”
阮清禾的眼睛亮了亮,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就推门离开了这个地方。
将王老板的号码存进手机里后,阮清禾把小纸片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
有了钱,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她找了个咖啡店,点了一杯咖啡,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个下午。
时值工作日,店里没什么客人,只有一个店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见阮清禾长的漂亮,点了一杯咖啡却不喝,就这么在角落里坐了一下午,还时不时的投去关照的目光。
最后阮清禾被看的有些不耐烦了,就站起身来买单。
她顺便买了一些面包和饼干,拎在手上,赶在下班高峰来临之前,回了临江公寓。
咖啡店装饼干的袋子很普通,阮清禾确认了一遍,上面没有店名,就在上楼之前特地拐到门口的保安室,把东西分给了看门的保安,和负责她那栋的管家。
管家阮清禾见过一次,是之前送她去医院的那一个,接过东西一脸惊喜的连忙说着“谢谢”。
阮清禾就眯着眼笑了笑,甜甜的说了一句:“上次麻烦您了。”
由于阮清禾时不时的送些小零食,后来公寓的保安和管家跟她熟悉后几乎无话不说。
阮清禾也从两人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虽然这些消息是两人道听途说来的,但听上去可信度挺高。
不管怎样,总比阮清禾以前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保安说,以前徐先生也经常来临江公寓。
那时候他身边跟着的是个爱穿白衣的姑娘。
他听到徐先生叫她“软软”,跟阮清禾长的有些像,但那姑娘从来不跟他们说话。
管家说,陆软软身体不好,有时候徐先生出差,赶不及回来的时候,还让他叫过几次救护车,送那姑娘去医院。
陆软软也算听话,不过在医院的时候一直板着脸,直到徐先生出现,才会哭哭啼啼的扑进他的怀里。
后来陆软软没有再在临江公寓出现,徐昱出现的次数也少了很多,直到前几个月,阮清禾住了进来。
从保安和管家那边得到的消息不算多,阮清禾拼拼凑凑大概了解了陆软软的性格。
一个喜欢粘着徐昱而又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女人。
大抵就是徐昱心中的白月光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阮清禾依旧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保安和管家买些小东西。
后来两人连徐昱的司机在外面吃饭花了多少钱这种小事都说给了阮清禾听。
很快,阮清禾又有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