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禾打开房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走到楼梯口,正好遇到阿志从楼上下来,慌慌张张的往外走。
阮清禾叫住他,一脸诧异的问:“出什么事了?”
阿志深深的看了阮清禾一眼,然后目光闪躲、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还是徐昭从楼上冲下来才解救了他。
徐昭脸色阴沉。他一直不喜欢虞晓梦这个女人,但此时明山别墅里除了虞晓梦就是陆浅浅,他根本没有选择。
徐昭站在三楼,对着阮清禾命令道:“你给我过来。”
阮清禾咬了咬牙,掩下心底的不悦跟着徐昭上了楼。
明山别墅的三楼是徐昱独享的空间,除了他的卧室,还有书房,加起来占了三楼一半的面积。
平日里只有徐忆软没事会往上跑,阮清禾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徐昱不在家的时候三楼一般都是不开灯的,而此时却是灯火通明,没有一处的死角。
阮清禾跟着徐昭进了徐昱的房门。
还没见到徐昱的人,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就扑面而来,不由分说的钻进鼻子里,直让人作呕。
阮清禾愣了愣,面上一片迷茫。
但她的心里,却浮起一丝甜腻的快感。
徐昱受伤了。
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果真如卫衡所说的,在缅北受了伤!!
阮清禾站在门口,她并不知道徐昱的伤有多重,所以微微压下嘴角的弧度,然后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一双魅惑的眼中顿时蓄满了泪。
阮清禾下一秒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徐昭,有些着急、又有些胆怯的扑到徐昱的床边。
她颤抖着声音道:“徐、徐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徐昱躺在宽阔的大床上,双眼紧闭、面无血色,就连呼吸都是微弱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阮清禾的心里是十分恨徐昱的,恨得他马上死掉。
但她又知道,这个男人能一手把徐家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又让钱勇和德坤忌惮不已,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倒下的。
不然也不值得卫衡兜那么大的圈子笼络自己来对付他。
阮清禾心里有多么恨徐昱,此刻的眼底就有多么的平淡无波。
她对着床上睁不开眼的男人,继续用焦急的语气唤到:“徐先生,您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若有事可让阮阮怎么活!”
听到自己熟悉的那两个字,男人的眼皮抖了抖。
他虽然仍在昏迷中,却下意识的握紧了阮清禾的手,从紧闭的唇缝中,蹦出一个模糊的音节。
管家跟徐昭不知道徐昱说的是什么,皱着眉相互对视了一眼。
可阮清禾再熟悉不过。这个男人在昏迷中叫出口两个字是——
软软。
管家在一旁替徐昱止血。
徐昱的伤口很深,在下腹部的位置。
管家掀开徐昱衣服的时候原先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像是从血水里捞上来一样。
阮清禾嫌弃的皱了皱眉,不过徐昭和管家的注意力都在徐昱的身上,都没有看到。
管家揭开染血的纱布,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就展现在了阮清禾的眼前。
阮清禾在缅北的时候见过那种血淋淋的场面,说实在的,跟那些场面比,徐昱的这道伤并不算什么。
可关键这伤是伤在徐昱身上,就百年难得一见的了。
看到伤口的那一刻,阮清禾不忘“呀”的一声惊呼出来。
她捂着嘴,往后退了一步,眼中染了些似笑非笑的情绪。
徐昭皱着眉,配合着管家给徐昱的伤口止血,头也不回的骂了她一句:“叫什么叫,没用的东西!”
阮清禾就笑着闭上嘴,不再出声。
徐昱身上这一刀,是在缅北挨的。
本来在缅北的时候已经止住了血,结果他为了不让对手起疑,坚持着又绕道去了其他地方。
一路辗转回到沪城,伤口裂了又长,长了又裂,最终搞成了这副狰狞可怕的模样。
阮清禾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徐昭和管家替他处理伤口,心里隐隐的觉得,徐昱受的应该不只刀伤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徐昭骂道:“草,什么情况,为什么伤口里还有金属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