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掉徐家的一众叔爷,已经是夜半时分。
徐昱的尸体早就被拖走,他的兄弟也散了个七七八八,只剩几个阮清禾看着眼生的留下来在收拾残局。
卫衡很意外阮清禾会有今天的表现。
虽说大部分得益于唐海的站队,但如果说阮清禾本身就硬不起来的话,唐海再强势也没什么用。
不过他挺沉得住气,只是深深的看了阮清禾和唐海一眼,就弯着嘴角问阮清禾:“回去吗,我送你?”
阮清禾没有回答他,她笑着指了指缩在墙角,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庄文石,卫衡就会意,自己开着车,带着手下离开了。
卫衡一走,整个明堂就瞬间冷清了下来,只剩阮清禾和庄文石两个人。
唐海这时候守在外面,连面都不露,庄文石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能硬着头皮凑上前,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徐夫人。”
阮清禾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离庄文石三米远,可庄文石还是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莫名的冷意。
“又要麻烦庄律师了。”
阮清禾勾着嘴角笑了笑,笑的庄文石心里一阵发慌。
他还记得自己前段时间在明山别墅看到的那一幕:妖娆妩媚的女人,白的发光的皮肤,从她背后贴上来的男人——
还有当时阮清禾射向他的目光,狠厉,冰冷,戏谑,没有一丝的温度。
庄文石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直觉阮清禾是要找他的麻烦,就有些自暴自弃。
庄文石深吸了一口气,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不苟言笑的回复阮清禾:
“徐夫人说笑了。这些东西终归都是夫人的,我只是一个小律师,不过在履行自己的职责,谈不上麻烦。”
阮清禾没想到庄文石是这么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在心里嗤笑了一声,就敛了嘴角的弧度,也变得严肃而又认真。
阮清禾问庄文石:“那么庄律师想要怎么履行职责呢?”
说起工作,庄文石就没那么拘谨了。
他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回道:“关于徐昱先生的遗产继承问题,根据我国现行的法律,您作为他的配偶,可以继承其中一半的部分,另外的一半将会由他的子女,也就是徐忆软小姐来继承。”
阮清禾眯着眼在心里算了一下,一半,也就是徐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加上老头子给她的百分之二十,就是五十。
也就是说,不管徐忆软的那部分最终给到谁,她都是徐氏集团明面上最大的股东。
“不过……”
庄文石看了阮清禾一眼,决定还是如实的告诉她:“徐夫人作为徐昱先生法律上的妻子,在徐先生死后会成为徐忆软小姐的法定监护人。”
阮清禾挑了挑眉,她不知道庄文石这个时候提监护人是个什么意思,她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说。
“既然是法定监护人,那么除非徐昱先生生前有特殊安排,夫人在徐小姐成年以前,是可以替她打理名下的这份遗产的……”
庄文石说的很公式化,但阮清禾明白了。
只要徐忆软没成年,只要她还是徐忆软监护人的一天,徐氏集团那剩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是可以牢牢的掌握在她的手中的!!!
阮清禾的脸上波澜不惊,可那双瞳眸里却亮起了灼灼的光。
她顿了顿,待心底的情绪平复了一下,忽的眼皮一抬,问到了一个此时不知身在何地的男人。
“那徐昭呢?”
庄文石避开了她的视线,兀自盯着自己的脚尖,刻板的像是在背诵法律条文:
“除非您和徐小姐都遭遇不测,徐昭先生是没有徐昱先生遗产继承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