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可卫衡的出现却像一根刺,完完全全的扎进了阮清禾的心里,让她整个人一下子变得焦虑不安起来。
苗辉心细的发现了她的这种不安,临出门之前问了一句“怎么了?”
阮清禾就把卫衡没死的事情告诉了他。
知道卫衡不仅没死,还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阮清禾的房间后,苗辉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思考了整整十分钟,最后才皱着眉头劝阮清禾道:
“现在临时找其他的住所也不现实。夫人不如先找个理由住进武藤家,其他的不说,至少安全方面可以得到保障。等我回来,再想想办法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说实在的,苗辉也不想阮清禾跟武藤旭那个人有过多的接触。
武藤旭的心思太深沉,跟卫衡两个人不相上下,把阮清禾送进武藤家,说不定会让阮清禾陷入更深的漩涡。
但他现在不得不去中东一趟,也不能把阮清禾带在身边。
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武藤家的势力,把阮清禾给保护起来。
武藤旭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的地盘至少安全,阮清禾人在武藤家就不用担心卫衡冷不丁的出现,对她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胁。
阮清禾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光。
不得不说,苗辉的这个建议好极了。
她立马给武藤旭打了电话,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阮清禾笑眯眯的在电话里道:“想跟武藤家主交流一下感情,以‘未婚妻’的名义,不知道武藤家主有没有兴趣??”
武藤旭本来以为阮清禾根本不打算再提那日宴会上的事情了,没想到这才第二天,她就给自己打了电话,还想以‘未婚妻’的名义住进武藤家。
武藤旭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直觉是阮清禾又惹了自己解决不掉的麻烦,这才火急火燎的想用武藤家做挡箭牌。
他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心想这个女人为什么总在惹了麻烦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
不过他更好奇,好奇是什么人什么事把阮清禾给逼成了这样。
但武藤旭并没有直接把这种好奇表现出来,他跟以前一样,只是低低沉沉的在电话那头笑了两声,就应了下来。
武藤旭的动作很快,阮清禾挂掉电话不过一个小时,前来接她的车就等在了别墅的门口。
大张旗鼓、从街头排到巷尾的那一种。
阮清禾看到之后眯了眯眼,恨不得收回自己说出去的话。
这武藤旭,真是生怕卫衡不知道她躲去了哪里??
来接阮清禾的是武藤川,还有一个武藤家族里的长辈,阮清禾听了一遍,没记住名字,只知道是个声望很高却又没什么实权的角色,一看就是被武藤旭顶出来当炮灰的。
阮清禾犯不着为难这样的人,她只是忍住心底的不爽,淡淡的跟对方打了一个招呼,就上了车。
卫衡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北美,他听到阮清禾住进武藤家的一瞬间,脸就冷了下来。
偏沈律言还有一茬没一茬的在旁边刺激他:“呵,斩草不除根,真让人想不到这会是你卫衡做出来的事。”
卫衡闻言只是皱着眉深深的看了沈律言一眼,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只不过在沈律言离开之后,他气急败坏的砸了手边上的东西,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阮清禾,你真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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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禾住进武藤家后就摆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让武藤旭笃定这女人又是招惹了什么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他勾着嘴角笑着问阮清禾:“是卫衡还是沈律言??”
阮清禾撇了撇嘴,并不打算回答,武藤旭就自顾自的猜道:
“沈律言最近在忙北美那边的事,应该没空管你。再说你跟阮泽的事还轮不到他亲自插手,这么看来,卫衡的可能性倒是大了一些。”
武藤旭的一句话落地,如愿以偿的看见阮清禾的瞳孔缩了缩,露出一丝惊慌。
阮清禾抿唇不说话,他就继续道:“怎么?上次对他下手没下彻底??卫衡这个人可没你想的简单,你一次没把他送上西天,以后估计就很难再有下手的机会了。”
武藤旭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把阮清禾气的牙痒痒的,她顾不得自己的形象,转过身来瞪着武藤旭,有些忿忿的道:“有你这么看戏的吗?!你这叫落井下石!!”
谁知武藤旭并不因为阮清禾的无礼而感到生气,他的手自然而然的环上阮清禾的腰,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拉了拉。
阮清禾下意识的想要逃,可对方的力气比她想的要大的多。
武藤旭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怒气的阮清禾,等她的眼底浮起一抹惊慌,才不急不忙的低下头,在她的唇边轻轻的落下了一个吻。
武藤旭笑意盈盈的道:“未婚妻,你这说的是哪里的话。”
“我真要落井下石,你可是连这武藤家的大门都迈不进来呢……”
武藤旭离开后,阮清禾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木地板上发呆。
她住的院落并不是之前住的那一个,比以前的那个宽敞许多,也幽静许多。
院子里有一个小水池,里面养了四五条鱼,这会儿全挤在池边游来游去,以为岸边的人要喂食。
但阮清禾这会儿根本没有喂鱼的兴致,她摸了摸自己的唇,皱着眉想了想武藤旭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未婚妻”这件事阮清禾并不认为是武藤旭见色起意,真的对她有什么想法。
以武藤旭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根本用不着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阮清禾对自己有着很清醒的认识,她知道无论是她这个人也好,还是她背后的雾见家族也罢,都不能左右武藤旭那个男人的意志和想法。
那到底是什么让武藤旭连蓝日都送出了手,这么迫不及待拉她入局呢?
是卫衡?沈律言?
还是卫衡背后的势力,或者沈律言背后的沈家?
阮清禾心里并没有一个像样的答案,她有些懊恼的往后一躺,任由乌发散开,在光洁的地板上铺成一片黑色的绸缎。
五月的春光顺着回廊的边缘洋洋洒下,照射在阮清禾的身上,有些温暖,有些迷醉。
阮清禾伸出手掌,堪堪挡在眼皮上。
她本来想着躺一下就起来,可心里的“一下”变成了“一会儿”,又变成了“再一会儿”,最后她双眼一闭,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角落里的男人去而复返,他站在廊下幽幽叹了一口气。
最后还是弯下腰,亲自把睡迷糊了女人从地板上抱起来,送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