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禾就是故意的。
她故意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把卫衡推开,就是要给这个男人一个教训,让他不要再自以为是的企图控制自己的人生。
无论是过去也好,是现在也罢,她都是她自己,一个叫做阮清禾的有思想有血肉的人。
不是被他圈养的金丝雀,也不是被他握在掌心可以肆意拿捏的玩偶。
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确实为了她用心良苦。
可卫衡却从来没有问过她,他做的这些,又是不是自己的想要的呢??
阮清禾咬着牙伸出手,在自己胸前的小圆牌上摸了摸。
她冷着脸一下子蹦到地上,三两下套上自己那件被男人扯坏了的礼服裙,然后就在卫衡的一脸震惊的表情中夺门而出,飞快的冲进电梯,朝楼下奔去。
许柯开着车在酒店的门口等阮清禾。
阮清禾以最快的速度拉开车门窜上了后座,直接下命令道:“机场。现在。”
许柯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家衣衫不整的老板,眸光暗了暗。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油门一踩,按阮清禾的要求,去了机场。
阮清禾早就算好了时间,她跟许柯赶到机场的时候刚好有一架飞往国内的航班准备离港。
两人二话不说上了飞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法国。
而卫衡带着自己的人赶到的时候,飞机已经起飞。
他气的直接在机场发了飙。
卫衡一阵狂踢乱踹后叉着腰站在航站楼的落地窗前,他看着那架没入黑暗的飞机,黑着脸,咬牙切齿的蹦出三个字:
“阮!清!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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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禾乘坐的飞机是飞往琴城的。
落地之后就有人来接她,直接带着她回到了旗山。
阮清禾飞了十三个小时,又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到旗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沈卫澜不在别墅里,成渝也不在。
她回来之前特地问了成渝,成渝说沈卫澜被沈律言带出了门,阮清禾也没多想。
她回房间洗了一个澡,又安安心心的睡了一觉。
睡醒的时候窗外一片漆黑,竟然已经是晚上。
沈卫澜不知道阮清禾已经回了小别墅,他拉着沈律言在一楼的大厅里跟他说话。
沈律言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沈卫澜则是一脸乖巧的坐在他的旁边,然后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他:
“爸爸,妈妈说要带我离开旗山,是认真的吗?”
沈律言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他猛的从手机里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了沈卫澜一眼:
“谁说的?你妈说的??”
沈卫澜撇着嘴认认真真的回想了一下。
“是妈妈说的,不过当时爸爸你也在场。”
沈律言根本不记得阮清禾有当着自己的面说过离开旗山的话,但沈卫澜说的言之凿凿的,又不像空穴来风。
于是他放下手机,把沈卫澜抱在自己的身上,压了心中的怒火,一脸隐忍的问道:
“什么时候的事?爸爸怎么不记得了?”
沈卫澜有些同情的看了沈律言一眼,心想爸爸年纪也不大啊,怎么记性就这么差?!
但这里有吃的有喝的还有玩的,他根本不想离开旗山,就好心的开口提醒沈律言:
“就上次,在书房,你跟妈妈打架的那一次。”
沈律言的眉头皱了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沈卫澜当着穆成和成渝的面,一本正经的帮他回忆。
“你压着妈妈,妈妈都疼哭了。”
“她说爸爸你太过分了。”
“还说你下次再把她弄疼,她就要带我走。”
沈卫澜的小奶音一落地,偌大的一楼一阵诡异的安静。
小别墅的下人早早的就把空间留给了父子二人。
穆成听到沈卫澜的这番话,垂下眼,眼观鼻鼻观心的盯着自己的脚尖,默默的在心里替沈律言和阮清禾各自点了一根蜡烛。
成渝倒是想上前去捂沈卫澜的嘴。
但沈卫澜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出了口,她这会儿上去也于事无补,干脆从口袋里掏出耳机,以最快的速度戴上,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沈律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他不说话,小别墅里的气氛一下子诡异到了极点。
可沈卫澜才三岁,根本不理解大家这种沉默背后的意义。
他撇了撇嘴,有些埋怨的看了沈律言一眼,继续吐槽:
“爸爸,妈妈都那样说了,你为什么不注意一点啊。”
“我上个礼拜都看到了,你在阳台又把妈妈弄哭了。”
“那这样妈妈是不是要带我离开旗山了啊。”
“爸爸,沪城是哪里啊?”
“离旗山远不远?”
“我还能不能回来看你?”
“爸爸,我不想离开旗山,我想跟你在一起。”
“爸爸?”
“爸爸,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