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平静。
第二日清晨。
休息好了的众人陆续下楼吃早膳。
冷玄是最晚下楼的,他打着哈欠,眼下满是乌青,显然是没睡好。
下楼后,他直接走到了侍书身旁坐下。
看着他这哈欠连天的模样,侍书随口问道:“你没睡好吗?昨晚干啥去了。”
江萧寒是个嘴欠的,一听就笑嘻嘻的说道:“不会去哪个楼里找姑娘了吧,你小子,玩的比我还花。”
冷玄直接黑了脸,生怕侍书会误会,顿时就骂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瞎说什么呢。”
江萧寒笑而不语,只戏谑的看向了侍书。
侍书压根不吃他这一套,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又嫌弃的看向了冷玄。
“吃完早膳就要启程了,你这没都睡好,等会怎么赶路?”
冷玄继续打着哈欠,显然困的不行。
“等下我躺马车上睡会。”
他想说,没睡好还不怪你……但他不敢说。
“好吧,那你睡吧,我替你赶马车。”侍书到底还是心疼他的。
冷玄一听这才满意的笑了。
吃完早膳,一行人便整装待发,开始赶路。
白漫雪是不愿坐在马车里的,直接就选了一匹马骑。
在城里还不能骑太快,只能慢慢走着,一出城她就忍不住开始奔腾,冷风嗖嗖扑面而来,但她却心情很好。
这和来时的心情完全不同,有种解开束缚,自由自在的感觉。
宫璃渊就骑着马不远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后,
其他人见状就有意无意的放慢的脚步,让他们先走。
冷玄躺在马车里呼呼大睡,侍书在前面赶着马车。
为了让冷玄安心睡觉,她还特意将马车赶的很慢。
而如画则选择小跑着跟在马车后面,她的努力也是看的到的。
内力和轻功都有很大的进步。
江萧寒与白初瑜骑着马并肩而行,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斗着嘴,这一路的感情倒是越发深厚了。
赤木和星衍跟在队伍的最后,两人都是话少的人,只一路沉默着。
从南城离开以后,他们沿着官道一路前行,巫蛊已经解了,他们也不必刻意隐藏行踪。
虽然这样的话回去的时间会比来时要长一些,但至少安全,还不会那么累。
而他们来时遇到不少麻烦,但那都是意外,并未遇到埋伏和阻拦。
这就说明京城的人并不知道他们的踪迹,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回去的路只怕没这么平静了
京城,晟王府。
宫晟宇脸色阴沉的站在书房里,书房里一片狼藉。
卷宗、书籍丢了一地,墨汁洒了一桌子,正顺着桌沿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凡一单膝跪在地上,年轻的脸庞上笼罩着深深的恐惧。
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让他的心狠狠的提着,生怕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终于,宫晟宇冷冷道:“滚出去,再查不到他们的行踪你就提头来见。”
凡一如蒙大赦,拱手道:“是,殿下。”
凡一出去以后。
宫晟宇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底的阴鸷已经消失,换上了浓浓的疲惫。
他刚从江南回来,去的这一趟真是浪费时间。
他到了江南才知道,白漫雪压根没去江南。
好不容易苦熬着做完差事回到京城又发现,白漫雪和宫璃渊都不在京城。
这么好的筹谋机会,他硬生生的就错过了。
眼下这两人不知踪迹,让他心底十分的不安。
总感觉错过了什么,又怕是皇帝秘密派他们去做了些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只能将心底的不安全部压下。
他安慰般的想着,他还有郭子阳这步棋。
郭子阳已经是御林军统领了,且深得皇上看重。
若真到了那一步,只要他控制了整个皇宫,大不了就挟天子以令诸侯。
但这是谋反,真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才能走的一步棋。
而他所有计划中,白漫雪一直都是最重要的那一环。
因为除了身为战神的白秉正,没人能和宫璃渊抗衡。
至于宫容景和宫容齐,他根本就没把这两人放在眼里。
这时,门外传来了小心翼翼的说话声。
“王爷,云家大小姐求见。”
宫晟宇眸中闪过不耐烦之色,可云家他暂时不能得罪,只能压下反感淡淡道:
“将她请去前厅,本王随后就来。”
“是,王爷。”
晟王府门口。
云若水身着嫣红色长裙,头绾飞天髻,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整个人明媚张扬,妩媚又娇俏。
她紧张的望着晟王府内,眼底满是期待之色。
这次宫晟宇去江南几月有余,而白漫雪刚好也去江南外祖家了。
她整日担惊受怕,茶不思饭不想,就怕他们会发生点什么。
现在终于盼着宫晟宇回来了,她迫不及待的就想要见到他。
自从白漫雪和宸王被赐婚以后,她日日都盼着自己也能被赐婚给宫晟宇。
可左等右等都没任何动静,可偏偏家里又在给她安排亲事。
这让早就失了清白给宫晟宇的她格外的心慌。
在她翘首以盼的期待中,刚才通报的护卫终于出来了。
护卫面无表情的颔首道:“云小姐请进。”
云若水面露喜色,提起裙摆就跨过了门槛,大步朝着晟王府内走了进去。
她美滋滋的想着,晟王殿下愿意见她,那他心里肯定也是有她的。
她走到前厅坐下便有丫鬟来上了茶。
可她哪有心思喝,只翘首以盼的等待着宫晟宇出现。
终于,宫晟宇大步而来,看向她的眼神格外柔和。
云若水心跳的飞快,美眸流转间全是缠绵的爱意和浓浓的思念。
她起身盈盈一拜,说话的声音却哽咽的快要哭了。
“臣女给晟王殿下请安。”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宫晟宇眉头蹙的很紧,显然是极其厌烦。
可他却十分温和的朝云若水说道:“起来吧,赐座。”
云若水缓缓起身,执着帕子佯装擦拭眼角,盈盈的水眸挂着泪花,倒是十分的楚楚可怜。
“王爷一去几月有余,可叫臣女好等。”
“本王有要事在身,也是没办法的,你的腿可完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