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已经回去了。”洪罗喜皱着眉头,提醒说。
“果然是她!”李在镕终于怒了。
虽然梁孟松从辞职再到去清华教书,看上去都和陈东升完全无关,但李在镕在梁孟松未来去向确定时,就已经认定,一定是李富真与陈东升里应外合,当面撬了他的墙角!
毕竟陈东升并没有遮掩行程,三星又是有罪推定似的查法,很快就知道了陈东升曾和梁孟松同时出现在新罗酒店的事。
李在镕一开始想的很好,由三星招待梁孟松一家,一通好吃的好玩的招待,等气氛差不多到位了,自己在顺势请一家人吃个饭,折节下交,礼数给到位,这事就差不多能成个七七八八。
哪知道陈东升这么不讲武德,硬是躲在酒店里把事给办了!
洪罗喜慢悠悠地说:“这件事,我会转达的。儿子,我建议你赶紧去处理一下,免得让你的父亲看轻了!”
李在镕这才恍然:“对!我要去帝都!”
李在镕收拾起行李箱,吩咐手下人给自己买好了最近一班的机票后,急急忙忙踏上前往华夏的飞机。
飞机上,李在镕还在和秘书商量对策:“梁孟松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和三星谈都不谈,就去华夏了?”
“据梁夫人说,陈东升给梁孟松开了一个华夏人无法拒绝的条件。”
“华夏人无法拒绝的条件?”李在镕冷哼一声,“我就不信,有什么条件是三星开不出来的!给我约梁孟松,我要亲自和他谈!”
想了想想,李在镕又问:“李宁男那边什么情况?她父亲、哥哥的工作不准备要了?”
秘书面露难色:“我们派出了代表沟通,李宁男说,李富真已经对她的家人进行了安排,以后在新罗酒店的合作旅行社工作,方便她往返于华夏和偷国。”
“啊啊啊啊!”李在镕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李富真在想什么?给那个华夏小白脸当新罗婢吗?什么都围着他转!”
帝都,荷清苑教授院士楼,一栋精装大三居里,梁孟松略带歉意地看着妻子李宁男:“抱歉,又让你背井离乡了。”
“你错了!”出乎意料地,李宁男居然反驳了梁孟松,“哥哥,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乡。你是华夏人,我也是华夏人。”
“你不是……”
“华夏有朝鲜族。”李宁男的语气颇为轻松。
看着感动的梁孟松,李宁男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这间公寓:“真没想到,你能接受这样的房子。”
李宁男了解自己的丈夫,有才华也爱享受,就像当年的冠军侯,爱好奢华,战无不胜。如果是以前的梁孟松,在帝都高低也得找个四合院来住。
只是这一次回到了华夏,梁孟松整个人忽然变得内敛了起来,过往的那些追求好像都不重要了似的。
梁孟松有些如释重负地说:“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无欲则刚嘛。”
“无欲则刚?”李宁男砸了眨眼,“还是说,你有一个欲望压倒了其它所有?”
梁孟松笑道:“你果然懂我,不过这种欲望,你可以称之为理想。”
“理想!”听到梁孟松的话,李宁男一脸惊喜,“我就知道!你绝对没有放弃!”
夫妻闲聊的档口,只听咚咚咚的敲门声,家里有客人到了。
梁孟松开门,门口站着的,居然是风尘仆仆的李在镕一行。这一波礼贤下士、三顾茅庐,李在镕可是演了个够够的。
“梁先生,你好!”
“李先生,幸会。”梁孟松将对方引进了屋,“我们一家都很感谢您上次在偷国的招待,希望将来有机会,能还上这个人情。”
李在镕听到这话,立即随棍上:“眼下就有一个机会!”
梁孟松面露难色:“李副会长,我跟弯积电有2年的竞业协议,恐怕无法为三星效力。”
“梁先生,您误会了。”李在镕自信地表示,“我不是请你加入三星,而是以成均馆大学董事的身份,来邀请你前往授课。”
梁孟松摇头失笑说:“可我现在已经在教书了啊?”
“在这里教书,是纯教书,但要在成均馆大学教书,你还可以继续芯片事业。毕竟我是三星董事,可以给你安排合适的学生。”
梁孟松摇头,笑道:“恐怕不行,因为之前接受您的招待,弯积电认定我是因为三星而离职。在竞业协议里明令要求我不得为三星效力,即使我有意愿,也难保弯积电不会派出商业间谍监控我的行程。”
李在镕瞪大了眼睛,心里已经骂开了:“特马的!人被陈东升挖了,锅我来背是吧?”
李在镕无语,直接问:“那我可不可以请教一下,你在这里的学生都是什么人?”
梁孟松两手一摊:“不知道啊,还没排课。上一轮考研刚结束,估计会调剂一批专业硕士给我吧。”
李在镕怒了:“调剂的?专业硕士?梁先生,以你的才华,怎么能去教那种臭鱼烂虾?这是浪费生命!我为你不值啊!”
梁孟松笑道:“教书育人嘛,有教无类,更何况,这里可是华夏顶级学府,理工科学子的实力很强的。”
李在镕无奈,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立刻换了条件:“百万年薪!美刀!江南区大house!”
梁孟松耸了耸肩:“我在弯积电攒了不少存款,暂时不寻求高薪,教授宿舍楼也挺好的,离教师还近。”
李在镕又说:“我知道梁先生是顾家的好男人,如果你去三星,我可以安排一架专机待命,随时满足你回湾湾探亲的需求!不像这里,回湾湾还需要转机!”
听到这个话,梁孟松的神色终于有所触动,只是最后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李在镕气得嗷嗷直叫,终于没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梁先生,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知道是陈东升邀请了你,看在上次的招待上,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梁孟松摊手,表情有些怀念:“他只是给我画了一个名为理想的饼。”
“理想么?”李在镕看着梁孟松,难以置信。
李在镕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个人电话响了。
“谁?”
“李会长,你好,我是陈东升,聊聊?”
“陈东升!你还敢给我打电话!啊啊啊!我的私人电话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李富真给你的!”
却不料,陈东升只是在电话那头懒洋洋地说:“冷静一下,李会长。你再这样下去,我就不跟你谈三星工程师定向委托培养的事了。”
“委托培养?三星工程师?”听到这个话,李在镕没忍住看向梁孟松,仿佛在询问对方。
梁孟松笑了笑:“有教无类。”
“时间!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