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尼马还在恍惚之间,接到了好搭档的牛炽平的电话:“快走!公司来了30多个警察!我的车在地下停车场,车钥匙就插在上面!”
泼尼马慌慌张张地打开保险箱,拿出护照揣在身上,哆哆嗦嗦地给套上一套女装,推开总裁办的小门进入休息室,乘坐直达电梯一路到达地下停车场,径直奔向牛炽平留在停车场里的双牌奔驰车。
匆匆发动车辆,泼尼马打给了自己亲爹,在老爷子的指引下,一刻也不敢停歇地开向盐田港,直奔港岛沙头角。
当天稍晚,牛炽平也赶到港岛,在宾馆里见到了惶惶不可终日的泼尼马。
“怎么办!怎么办?”见到牛炽平,泼尼马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赶紧向对方问计,“陈东升这是要对我赶尽杀绝!”
牛炽平抓着泼尼马的肩膀:“冷静一点!冷静一点!这里是港岛!”
“对!对!这里是港岛!不是陈东升能撒野的地方!”泼尼马的情绪这才缓和了下来。
然而接下来,牛炽平一句话又让泼尼马破了防:“企鹅的股价已经跌破3港币了。”
这一世,企鹅的股价不如前世那般凶猛,一直以来都在5~10港币之间晃悠,企鹅市值也一直在10~20亿美刀之间打晃。不像前世,在2007年末就飙到了51.13港币,股价已经100亿美刀开外了。
但这一下跌破3港币,意味着企鹅股价已经完全跌到10亿美刀以下,甚至都已经低于50亿港币了。
泼尼马恨得牙痒痒:“都怪陈东升!”
却不料这句话却提醒了牛炽平:“没错!都怪陈东升!”
泼尼马垂头丧气:“怪他有什么用?我们必须想出办法搞定他。”
牛炽平的眼睛里却仿佛有火一般,高盛出身的牛炽平,敏锐地发现了一个角度:“股民们也应该怪陈东升!”
“没错,没有陈东升,企鹅不会跌得这么惨!”
“不不不不……”牛炽平冷笑道,“应该是没有陈东升,美股、港股不会跌这么惨!”
这一下,泼尼马终于惊了:“你确定?”
“众所周知,港币不是独立的货币,严格意义上来算,只算是由汇丰代发的,汇率绑死在美刀上一种代币!港股亦是美股。”牛炽平见泼尼马还在思索,干脆点破答案,说,“陈东升不是投资过约翰·保尔森的空头基金,做空过房地产吗?”
泼尼马终于回过味来了:“因为陈东升做空美股,所以他也是港岛股市的敌人。他攻击企鹅不是攻击企鹅,是在收割港岛的股民!”
“没错!还有阿里!我们要联合阿里!”牛炽平越说越兴奋,“陈东升就是自由市场的敌人!也是华夏的敌人!因为他坑害了米国市场!”
听到这话,泼尼马有点困惑:“坑害米国市场,对华夏是好事啊?”
“这是什么好事?这是在给米帝口实,是给米帝递刀子!米国老板不跟华夏做生意了怎么办?”作为前高盛员工,米国那可是爹,主人,陈东升敢跑去做空米国房地产,简直是罪大恶极!
在人人和企鹅的一番你来我往之后,在华夏互联网的环境里,泼尼马就仿佛消失了一样。
但陈东升旗下的企业却莫名其妙开始不对劲了。
什么“徐薪看好刘强咚,徐磊加入管理层,人人商城预计年内上市”、“蓝光娱乐副总张靓颍与红杉资本沈南朋出现在同一家餐厅,疑商讨上市事宜”、“人人网孙镌与IdG会面,商议上市时间”……
“陈总,你知道我的,我绝不会出卖兄弟的。”会议室里,刘强咚把胸脯拍得震天响。
张靓颍瞪着一双大眼睛,一副“快来拷问我吧”的表情,陈东升直接跳过。
“老板,我的股份才零点几,上市也不可能找我谈是吧?”孙镌苦笑,“要报道也是报道王总,你说对不对?”
一旁的王辉文面色凝重:“老板,你要不找人问问情况?王星前几天和我闲聊时提过一句,脸书在米国的舆论形势貌似也不太好。”
“卧槽?高啊!”陈东升算是回过味来了,这明显是有推手把自己推进更高层次的博弈里去了。
终止了会议,陈东升直奔管委会,找上了周云幡:“师兄,我有点迷糊,能给解个惑吗?”
“你小子,现在才来找我!”周云幡哈哈哈大笑,摇着头说,“你行啊!居然被米国佬点名了!”
陈东升点头:“是我去年做空房地产的那个事?几十亿美刀而已,米国不至于这么小气吧?跟个天竺阿三似的。”
“嘿,没想到吧?”周云幡摇头,“米国佬还真就这么小气。房利美和房地美现在已经濒临破产,米国方面最近在各种场合,已经开始指责华夏蓄意做空米国了,证据就是你。”
陈东升哑然失笑:“嘿,我一民营小老板,居然还上升到华夏了?”
周云幡永远一副笑眯眯地样子:“你是不是不重要,关键米国现在认准了你是。”
“那我还巴不得。”陈东升笑呵呵地回,“那现在是什么局面?”
“见招拆招呗,毕竟房利美和房地美涉及到多国投资,要是真把这屎盆子扣华夏头上了,咱们在外交层面也会有点被动。”
“不拿我说事,也会拿其它的事情说事吧?”
“放心吧,米国越是针对你,上头越会撑你。”
“现在这个样子,不像啊?”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能分清楚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外界施压的情况下,批评你的声音也是有的,比如说你年轻气盛,四处树敌之类的。但总体可控,反而有利于下一步工作的开展。你不知道,我二叔说了,有人还想搞扩大化,甚至想把把华夏股市暴跌的责任都扣在你头上。”
“跪得真是利索。”
“这个形容倒是贴切,这种跳梁小丑不用在意。”周云幡感慨一句,“华夏和米国本质是竞争对手,不因人的意志而转移。相反,二叔觉得你做空做得还是少了。”
“那就好。”陈东升松了口气,随后问,“最近的舆论,怎么开始疯狂报道我旗下企业要撇开我单独上市?”
周云幡笑呵呵地说:“说简单点,就是港岛一帮臭要饭的。见他们力捧的企鹅和阿里不顶事,想求你去港岛上市。但这不是拉不下脸,又想拿点道德上的架子么,就让你‘见识民意,顺应民意’咯。”
“真是贱,连高盛和摩根士丹利都不如。”陈东升摇头,“大卫·所罗门和麦晋桁都大大方方地先投降再聊后续,港岛这帮养不熟的白眼狼倒好,不派人来华夏,反而撬动米国佬的势力?”
“这个不用多说,上头有通盘考虑的。”周云幡制止了陈东升继续发散,“不过,你能说说你旗下企业未来的安排吗?”
陈东升没有回答,反而先反问一句:“企鹅和阿里,怎么处理?”
“无缘支付牌照。”